*ooc致歉
藏書閣的燭火明明滅滅，將楚晚寧清瘦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指尖的血珠落在那本繪著黑心的古書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升龍符的金光在書頁上流轉(zhuǎn)，映亮他眼中決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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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是被一陣極淡的血腥味驚醒的。他睜眼時，瞧見自己身上蓋著楚晚寧的披風(fēng)，而那人正跪坐在一堆古籍間，指尖還在滲血?！皫熥鸬故呛醚排d，”墨燃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語氣卻依舊是慣常的戲謔，“半夜不睡，在這用血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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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手一頓，迅速將那本書合上。他抬眸，清冷的目光撞進墨燃探究的視線里，“無事，你且去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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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墨燃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彎腰捏住他的手腕。指腹觸及那道新鮮的傷口，他眸色沉了沉，“為了逃出去，連自己的血都能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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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掙了掙，沒能掙脫，“放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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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蹦嫉哪粗改﹃^那道傷口，力道卻輕得很，“楚妃就這么想離開我？”他湊近，溫?zé)岬暮粑鼮⒃诔韺幎?，“還是說，你在找什么能殺了我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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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猛地偏頭，避開他過于灼熱的氣息。他能感覺到墨燃此刻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可能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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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楚晚寧頓了頓，聲音艱澀，“想看看從前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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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低笑一聲，笑聲里滿是嘲諷，“從前？師尊是想看看，當(dāng)初是怎么把我這個‘劣徒’撿回來的嗎？”他松開手，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楚晚寧，“也好，那本座就陪師尊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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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拿起一本舊冊，翻開，里面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修仙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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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的指尖死死摳住書頁，指節(jié)泛白。他想起自己小時候，每次犯錯被楚晚寧罰，心里都又怕又怨，可轉(zhuǎn)頭看到師尊深夜為他處理傷口時，那專注又隱忍的神情，所有的不滿便又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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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墨燃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你看，你明明是在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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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看著他，眼神復(fù)雜。他在意嗎？他在意那個曾經(jīng)在通天塔下，眼神純粹、喊他“仙尊”的少年?？裳矍暗哪?，是踏仙君，是將他囚禁、肆意踐踏他尊嚴(yán)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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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垂下眼睫，并不說話，掩去眸中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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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猛地將書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楚晚寧，你就這么想把我從你心里抹掉？”他一把攥住楚晚寧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你看看我！我……”
他頓了頓，后面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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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卻倔強地不肯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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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眼中翻涌著痛苦與瘋狂，“是誰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君子！”他猛地松開手，后退幾步，像是被什么燙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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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陷入死寂，只有燭火跳動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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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緩緩站起身，走到那本被摔在地上的冊子前，彎腰將它拾起，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澳?，”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回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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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墨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回哪去？也是，我品質(zhì)劣，質(zhì)難琢，你晚夜玉衡，北斗仙尊看不上我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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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楚晚寧想解釋，可是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解釋什么呢？他本就不善言辭，也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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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愣住了，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安缓昧?！踏仙君！有大量修士攻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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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猛地回神，眼中的脆弱瞬間被冰冷的狠厲取代。他將冊子猛地塞回楚晚寧懷里，“看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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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抱著那本舊冊，看著墨燃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白衣獵獵，一如往昔，卻又截然不同。他低頭，看著自己指尖那道未愈的傷口，又看了看懷中的冊子，心中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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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由愛生恨、由恨生癡的焚心之劫，究竟要到何時，才能落幕？而他和墨燃之間，是否還有回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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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搖曳，將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長，卻始終隔著一段無法逾越的距離。藏書閣的古籍依舊沉默，只有那本舊冊里的字跡，在訴說著一段被時光掩埋，卻從未真正逝去的師徒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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