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兩個月過去了,期中考試榜貼在行政樓墻外的瓷磚上,4月的太陽正把墻面曬得發(fā)燙。瓷站在榜前,指尖反復蹭過"年級第一:美利堅732分"那行字?!@是他第二次屈居于年級第二,與美利堅差距永遠停在5分,不多不少,像根細刺扎在"年級第二:瓷727分"的名字旁,晃得讓人眼疼,幾次還好可這都是第幾次了?!
身后傳來輕且穩(wěn)的腳步聲,瓷沒回頭。她知道那是美利堅的腳步,鞋底蹭過水泥地的聲音很大,相聲后人的態(tài)度一般,輕蔑自大。瓷本以為會得到美利堅的嘲笑,可身后很安靜,就只到一張折的正正方方的草稿紙落在掌心,瓷才轉(zhuǎn)過身。他的視線就這樣撞進美利堅那雙克萊因藍的眼眸中,眼中帶著一絲笑意。"親愛的年級第二,最后一道數(shù)學大題,你的輔助線畫錯了…"他的聲音很輕,指尖點在草稿紙寫著"輔助線:連BD"的地方。"該連AC,可你繞了個彎,至少浪費了10分鐘"瓷盯著他的手——是常年的握筆磨出來的,位置和自己右手食指第二關節(jié)的繭一模一樣…他一時有些晃神,但更多的還是詫異:"他這是不打算嘲笑我了嗎?竟然也沒叫我外號???這是改過自新了?!"心里是這樣想,但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那天下午,瓷跟著美利堅回了班。瓷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反思自己為什么就是贏不過坐在自己旁邊的人。看著美利堅低頭完筆,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自己一定要贏他,讓他這副狂妄自大的嘴臉,亂了陣腳!"這個念頭剛生氣就被自己打斷,不對,為什么自己會想這種事?都怪美利堅!
往后往后的一周,瓷成了天臺的"???。每天12:30準時拎著一本《數(shù)學分析》上天臺,坐在靠近水箱的臺階上被對著樓梯口,陽光剛好落在輸液的第三行第五行之間,能把字跡照的清清楚楚。而在樓梯拐角處的陰影里,某些人看到只是偶爾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此押瓤盏牡V泉水瓶捏成扁片時,指節(jié)用力的弧度,看風吹起他校服下擺,露出腰側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這種情況直到某天的午休。瓷一如既往的去天臺"內(nèi)卷"。可是也不知道是誰,"咣當"一生在空曠的天臺格外響。瓷回過頭,正好瞧到美利堅蹲在地上撿筆帽,耳尖被陽光曬得發(fā)紅,連指尖都在輕微發(fā)顫,"你也是想來這里刷題的?"瓷正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可是因為是正午的原因發(fā)困,聲音竟有些軟,尾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美有些胡亂的點著頭,他把手上《物理必刷題》打開,而她的目光卻落在瓷攤開的《數(shù)學分析》上——樹葉邊緣被翻的有些發(fā)卷,而在第51頁夾著一片干枯發(fā)黃的梧桐樹葉…
美利堅開始以打趣來緩解尷尬"親愛的年級第二啊,我記得你數(shù)學挺好的呀,怎么跑這兒來刷題了?比不過我啊"剛剛的困意一下被打破"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比不過你嗎?"語氣中滿是不甘與抱怨。"我說的難道不是嗎?萬—年—老—二—?"后面幾個字被美利堅咬的極重。
剛剛僅存的一絲好感,瞬間化為霧,果然,這個人永遠。真的是討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