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舞池里的人被清場得干干凈凈,時嶼生才剛想該怎么找林益攝算賬,這人倒自己送上門來了?!皶r三爺,好久不見啊?!绷忠鏀z笑瞇瞇地站在那兒。時嶼生沒搭理他,慢悠悠地點了支煙,煙卷隨著他的腳步一晃一晃地往反方向飄去。他在林益攝對面坐下,“才一天多點,24小時都不到呢?!闭f罷,深吸一口煙,那煙霧像要鉆進肺的最深處,然后一圈圈地冒出來。
“時大小姐可好?”林益攝試探著問。
“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睍r嶼生把煙頭按滅,林益攝趕忙給他倒上一杯酒,“幾位伯伯就是聚聚,別多心?!睍r嶼生心里跟明鏡似的,今天怕是沒那么簡單。這A市啊,藏龍臥虎。
關(guān)家、沈家、鄭家都在這兒,就陸家沒來,陸家向來清白,從不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時嶼生本不想搭理這些人,可合作還在,他只能壓著火氣,不能直接拍屁股走人。
“我聽聞我家那個不肖子在三爺您這兒呢。”沈老爺子說起這事就來氣,之前沈周白跟他賭氣,他也氣得把兒子趕出家門,本想讓兒子吃點苦,結(jié)果沈周白去了澳江,進了蒼狼,簽了合同就不肯回來了。要是沈周白肯認(rèn)個錯,就能繼續(xù)過他的公子哥日子了。
“周白是在我這兒沒錯,但他不想回去。而且合同寫得明明白白,五年合約,這規(guī)矩可不能因為您一句話就廢了,不然以后誰還守規(guī)矩啊?!睍r嶼生在煙霧繚繞中露出資本家的獠牙。沈老爺子“啪”地拍桌而起:“時三爺,逆子嬌生慣養(yǎng),不適合待在澳江,這合同就作廢了吧?!?/p>
“哦~那我更得幫沈伯伯管好周白了,放心,就五年,又不是一輩子?!睍r嶼生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沈老爺子指著他的鼻尖,正要大罵,時嶼生微微歪頭,“您要是還想留著這只手指的話?!北娙藙裰?,沈老爺子這才忍下這口氣。時嶼生玩弄著打火機,嘴里叼著根煙,一副散漫樣兒。
關(guān)民業(yè)和時嶼生是同窗,在商場上往來頻繁。不過最近有批貨出了問題,貨在澳江港口,那邊查得嚴(yán),死活運不過來。他們想用錢疏通,可不管用。
“我在澳江的那批貨在你手上吧?!?/p>
“是的?!标P(guān)民業(yè)也點上一支煙,“三爺,現(xiàn)在賣家急著要這批貨,再不到,我們就要賠違約金了?!标P(guān)氏現(xiàn)在就剩個空名頭,要不是時家,A市有名的產(chǎn)業(yè)哪輪得到關(guān)氏。時家有難時,關(guān)氏搭過把手,所以好多單子都給了關(guān)氏。
“這幾年全靠時家給你收拾爛攤子,要不是看在名字的份上,我還以為關(guān)氏是時家的產(chǎn)業(yè)呢?!睍r嶼生吸了口煙,關(guān)民業(yè)趕緊說:“關(guān)家當(dāng)年為了時家的發(fā)展賣了多少家產(chǎn)啊,老話說得好,人要懂得知恩圖報?!睕]等他說完,“臉皮挺厚啊。”時嶼生打斷他。
這幾家人就像要吸干他的血,步步緊逼。陸清然在樓上看得一清二楚,許瑤枝氣得咬牙切齒,罵這些老家伙靠著她太爺爺?shù)年P(guān)系,一次次向時家要資源,“真是不要臉的老東西。”
突然,三大勢力像是要動手,手下都拿著武器?!熬藡?,舅舅,”陸清然知道這兒不是A市,這些人可能是有備而來,要是招來警察,以他們在A市的地位,恐怕會很不利。
“三爺,這兒是A市,不是澳江,您最好考慮清楚?!?/p>
時嶼生也不知道那小東西會不會幫他,眼下除了反抗,沒別的法子。
“看來三爺是不愿意了?!?/p>
“真有人敢在我面前鬧事。”陸清然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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