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機車的汽笛撕裂了晨霧,鑄鐵車輪碾過鐵軌的咔嗒聲在山谷間回蕩。我摘下沾著煤煙的手套,修長的手指輕叩車窗,眺望遠處那座哥特式尖頂——歐利蒂斯莊園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xiàn),像一幅褪色的油畫。
“小麥,檢查裝備?!甭曇舻统炼挥写判裕瑤еD暝阼F軌上磨礪出的沉穩(wěn)。
而小麥正把最后一瓶咸菜塞進工具包。她那標(biāo)志性的藍色頭巾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露出一雙精明的狐貍眼?!傲熊囬L,工具箱和應(yīng)急零件都帶齊了。”她頓了頓,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黃銅懷表,“對了,鐵盟的密令——說是莊園主要對我們……‘觀察并記錄’?!?/p>
我接過懷表,表蓋內(nèi)側(cè)刻著精密的齒輪紋路。冷笑一聲:“觀察?恐怕是讓我們當(dāng)移動的情報站吧?!?/p>
鐵軌在莊園外圍突然中斷,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斬斷。我跳下車頭,軍靴踩在苔蘚覆蓋的枕木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衛(wèi)衣外套的帽子遮住了半張臉,冷著臉讓人感覺有些陰森。小麥緊隨其后,尾巴警覺地豎了起來——作為犬科亞人,她對環(huán)境的感知遠比人類敏銳。
“汪汪?”她突然低聲吠了一聲,毛茸茸的耳朵轉(zhuǎn)向莊園大門的方向。
鐵門在沒有風(fēng)的情況下緩緩向內(nèi)打開,露出一條鋪滿落葉的幽徑。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戴著紅色圓框眼鏡的人站在陰影里,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他的身高比顧云川矮了一個頭,約莫174cm,但那雙眼睛里閃爍的警惕,像個受驚的兔子。
“你們……你們就是鐵盟派來的人?”幸運兒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小麥甩動的尾巴,“我是來接你們的。”
我向前一步,186cm的身高再加上打扮讓人感到強烈的壓迫感。我故意伸出手,掌心向上——這在鐵盟里表示“合作”的手勢,卻被幸運兒誤解為索要什么東西。年輕人慌忙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生銹的鑰匙、半塊餅干,還有——一個迷你寶箱模型。
“不、不是給你的!”幸運兒臉頰漲紅,像被戳破的氣球般往后縮,“是奧爾菲斯先生說……你們可能需要這個?!?/p>
我看著那只雕工粗糙的寶箱,再看幸運兒左胸帶著鐵安局的勛章,突然笑了。我伸手把幸運兒的下巴往上抬,讓對方抬起頭:“對了,我叫顧云川,旁邊那個女生叫小麥,你叫什么名字?”
“幸、幸運兒……”幸運兒的聲音更小了,幾乎聽不見,“大家都這么叫我?!?/p>
小麥在一旁好奇地歪著頭,尾巴無意識地掃過地面,卷起幾片枯葉。幸運兒的身體瞬間僵硬,像被電流擊中般跳開三尺遠,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狗……狗……”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指著小麥,“我、我不喜歡狗……”
小麥愣了一下,隨即委屈地把尾巴夾在腿間:“我不是狗!我是——”
“好了?!蔽掖驍嗨?,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我們先進去吧。莊園主應(yīng)該等急了?!?/p>
穿過爬滿常春藤的拱門,莊園內(nèi)部比傳聞中更加陰森。破碎的雕像、廢棄的游樂場、還有那座停在午夜十二點的鐘樓,像是一座現(xiàn)實與夢魘交織的迷宮。幸運兒走在最前面,腳步踉蹌,時不時回頭確認那兩位“不速之客”有沒有靠近。
“他好像很怕你?!鳖櫾拼ǖ吐晫π←溦f。
“因為我像狗嘛?!毙←湚夤墓牡卮亮舜磷约旱暮偠?,“可我明明是……唉……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好啊列車長”
“之前在7號自由港認識的,不過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不記得我了”我歪歪頭對著幸運兒的背影笑
但……幸運兒只感覺背后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