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堅定,帶著不容置喙的原則性,
夏遇安“等有確定的邪物了,再來找我談?!?/p>
話說完,夏遇安沒再看張日山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她的腳步又快又穩(wěn),沒有半分猶豫,連余光都沒再往那輛 “鬼車” 上瞟,當真沒有再進去看車廂里東西的打算。
月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勾勒出一道決絕的輪廓,很快便消失在火車站的陰影里。
張日山見狀,下意識地往前邁了兩步,伸手想叫住她,可剛抬起手,腦海里突然響起張啟山白天說的話。
張啟山“不要去追,拒絕是很正常的事,我相信姑奶奶會去的,我們繼續(xù)按照計劃行事。”
他的動作頓住,手指僵在半空,最終還是無奈地收回手,看著夏遇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才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打道回府。
·
日子就這么安靜地過了幾天。長沙城的喧囂依舊,只是少了幾分關(guān)于 “鬼車” 的議論。
夏遇安待在自己的當鋪里,白天曬曬太陽,整理整理鋪子里的邪物,晚上便坐在窗邊喝茶,日子過得清閑自在。
可越是清閑,前幾天那輛 “鬼車” 的事情就越像一根小刺,扎在她心里,讓她總覺得不踏實。
她常常對著窗外發(fā)呆,心里反復琢磨。
那最大最古怪的棺材里,會不會真的藏著厲害的鬼物?
還有那輛列車,好好的怎么會滿是棺材,又怎么悄無聲息地開到長沙火車站來的?
這些疑問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這天清晨,夏遇安總算休息好了,這才開門營業(yè)。
當鋪的木門 “吱呀” 一聲被推開,陽光涌了進來,照亮了鋪子里擺放的各式古怪物件。
她剛把門口的 “邪字號當鋪” 牌匾擺正,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夏遇安立馬收斂了思緒,臉上揚起一抹標準的微笑,那笑容溫和卻又帶著幾分疏離,恰到好處。
她抬眼看向門口的人,聲音清亮:
夏遇安“歡迎光臨邪字號當鋪,請問客人有什么需要典當?shù)膯幔俊?/p>
——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薄霧還未完全散去,像一層輕紗籠罩著礦場周邊的土地。
鐵軌在晨霧中延伸向遠方,銹跡斑斑的鋼軌上沾著露水,泛著清冷的光。
張啟山、張日山和齊鐵嘴三人踩著沾滿露珠的雜草,在軌道旁仔細查探,腳下的草葉被踩得發(fā)出細微的 “沙沙” 聲。
張啟山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鐵軌上的泥土,目光銳利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列車可能行駛的方向。
張日山站在他身旁,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手按在腰間的槍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fā)狀況。
齊鐵嘴則拿著羅盤,嘴里念念有詞,時不時抬頭看看天色,又低頭盯著羅盤指針,神情專注。
就在三人糾結(jié)著該往哪個方向追查時,齊鐵嘴突然停下了動作,眉頭猛地一皺,側(cè)著耳朵仔細聽著,羅盤的指針也開始微微晃動。
齊鐵嘴“不對勁,”
他壓低聲音,眼神警惕地看向不遠處的草叢,
齊鐵嘴“草叢里有動靜?!?/p>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片草叢長得極為茂盛,雜草漫天瘋長,株株都比人高,翠綠的草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隱約能看到草葉間有影子晃動。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張日山已經(jīng)率先沖了過去,腳步輕快卻沉穩(wěn),撥開茂密的草葉,一眼就看到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頭在草叢中慌張穿梭,似乎想盡快逃離這里。
張日山“站?。 ?/p>
張日山低喝一聲,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老頭聽到聲音,嚇得身子一僵,轉(zhuǎn)頭看到追來的張日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拔腿就想往更深處跑。
可他剛邁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一只纖細卻有力的手緊緊拉住,動彈不得。
夏遇安“你跑毛啊?大白天的沒鬼。”
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帶著幾分慵懶的調(diào)侃。
夏遇安從草叢后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身便于行動的短裝,頭發(fā)簡單地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致的眉眼,晨露沾濕了她的發(fā)梢,卻絲毫沒影響她的靈動。
老頭被她拉得動彈不得,只能一臉慌張地看著她。
而夏遇安說完這句話,轉(zhuǎn)頭便對上了急匆匆趕來的張日山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瞬間,張日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腳步猛地頓住,整個人都呆住了,手還保持著向前伸的姿勢,眼神里滿是驚訝。
張日山“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