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走到樓梯口,他們高二年級在二樓,舒時安則需要再上一層。正準備告別,黃子弘凡卻問舒時安:
黃子弘凡你會一起來吧?
舒時安用力地點了點頭:
舒時安那練習室見
向他揮揮手。
黃子弘凡哦對,你的袖子
順著黃子弘凡的眼神,舒時安這才發(fā)現(xiàn)被牛奶染上粉色的白色大衣衣袖,此刻還散發(fā)著若即若離的草莓甜味,煩惱地正準備從口袋里掏餐巾紙,卻看見黃子弘凡露出一副惡作劇得逞的笑容,顯然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故意沒告訴她。
本該斥責他的話卡在喉嚨,舒時安第一次見他對自己笑,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和平時那副對外界漠不關(guān)心的冷酷模樣完全不同。
就在她發(fā)愣的空隙,黃子弘凡已經(jīng)和毛柯走進教室。
舒時安從來只了解冷淡的黃子弘凡,但今天認識了會孩子氣笑著的黃子弘凡。
推開練習室的門,聞到木質(zhì)地板傳來的淡淡味道,清潔后留下即將揮發(fā)的氨水氣味以及不算濃烈的香水味道。
毛柯坐在地板上捏著草紙像是背誦歌詞,隊友丟起架子鼓的鼓棒又接住,黃子弘凡抱著貼滿了五顏六色貼紙的吉他。
舒時安像是誤闖進他們秘密基地的局外人,原本躲在墻角像老鼠般窺視著他們的那個小人,此刻正步入他們發(fā)著光的世界,以一種低劣的、不光彩的手段。
恍然間舒時安突然很迫切地想要拿起相機。
龍?zhí)?/a>你好~你是時安是吧?
隊友先發(fā)現(xiàn)了舒時安。
舒時安大家好
龍?zhí)?/a>別局促,我都聽他們說過了
隊友視線在舒時安身上繞一圈又牽到黃子弘凡身上,就像想要把他們兩個綁在一起那樣。
黃子弘凡剛好今天我們要練新歌
黃子弘凡沖舒時安挑了挑眉:
黃子弘凡你想聽嗎?
舒時安想的,想的
舒時安忙不迭點頭。
毛柯那快點開始吧
毛柯咕嚕嚕從地上爬起來。
黃子弘凡聽好了
黃子弘凡看著舒時安流露出無限自信和青春的肆意,練習室的燈光盛進他的眼睛,比星星還要閃亮。
雖然是早春,但練習室的空調(diào)開的足夠暖和,他脫了大衣,只穿一件羊毛衫,袖子長的蓋過半邊手。纖細而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吉他弦,穿著牛仔褲的腿跟著打節(jié)拍,歌曲高潮處用力躬下一些腰。
其實舒時安沒有什么品鑒音樂的能力,但凝視著黃子弘凡,她只覺得自己將在春季萌發(fā),突然有種想生長的沖動,想要去他的世界,不靠謊言。
如果要拍攝的話,用橫幅4:3的比例絕佳,不用拍進整個人,剛好框住整把吉他和他的下顎線,一點點的唇角,放在黃金分割比的位置是最好,一定要用黑白色濾鏡再拉強對比度,這樣落在他身上的燈光可以完美地呈現(xiàn)出形態(tài)。
“她的照片很一般?!?/p>
想到此處,渾身的血登時又冷得像雪,舒時安探進書包想拿相機的手又無所適從地收回。是啊,像她這樣的人,還是不要丟人現(xiàn)眼嘩眾取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