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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凌赫“一次改朝換代,有多少家族被當(dāng)成了墊腳石?!?/p>
張凌赫“那些被一筆帶過的名字,那些在宏大敘事里連注腳都算不上的犧牲品,他們當(dāng)初,又是怎么選的?”
他的話,讓你心頭一震。
你忽然明白了他之前那套交易理論的來源。
那不是憑空的憤世嫉俗,而是他看待世界的方式。
他習(xí)慣于撥開所有溫情脈脈的表象,去探究背后最赤裸裸的利益交換和代價權(quán)衡。
金藝宵“所以,”
你看著他。
金藝宵“你想做的,是那些歷史上的失敗者?”
張凌赫“算不上失敗者?!?/p>
他搖了搖頭,糾正道。
張凌赫“只是在某一場交易里,被擺上天平的另一端,成了別人的價碼而已。”
這個詞,再次刺痛了你。
因為,這也是他給自己的定義。
你看著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連自己都覺得瘋狂的想法。
金藝宵“那就做這個吧?!?/p>
你聽到自己的聲音說。
張凌赫“嗯?”
他似乎沒聽清。
金藝宵“我們的課題,”
你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
金藝宵“就做,歷史洪流中的家族聯(lián)姻代價與博弈?!?/p>
張凌赫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真切切的、毫不掩飾的震驚。
他死死地盯著你,像是在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是的,你瘋了。
你竟然選擇了一個如此敏感、如此尖銳、幾乎是在指桑罵槐的題目。
這個題目,不僅是在研究歷史,更是在影射你們自己。
你把你們兩人此刻正身處的、最尷尬、最難堪的困境,血淋淋地,擺在了桌面上,變成了一個需要你們共同去研究、去剖析的學(xué)術(shù)課題。
既然我們都在這條破船上,那不如就一起研究一下,這條船,到底是怎么造出來的,又要開向何方。
良久,張凌赫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越笑越大聲,最后甚至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張凌赫“金藝宵,”
他收住笑,重新看向你。
張凌赫“你可真有意思?!?/p>
張凌赫“那么,”
他朝你伸出了手,不是為了觸碰,而是一個象征性的、代表合作的姿態(tài)。
張凌赫“合作愉快?我不情愿的盟友?”
你看著他懸在半空的手,又看了看他那張因為笑容而變得生動無比的臉。
你沒有去握他的手。
你只是從筆袋里,拿出了那片被你收起來的、他給你的酒精棉片,撕開包裝,仔仔細(xì)細(xì)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然后,在全班同學(xué)若有若無的注視下,你將用過的棉片扔進(jìn)垃圾桶,抬起頭,平靜地對他說。
金藝宵“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張凌赫“你說。”
金藝宵“做這份報告的所有資料,討論,展示稿,”
金藝宵“都必須在我的監(jiān)督下完成?!?/p>
金藝宵“我不想我的期末成績單上,出現(xiàn)任何上不了臺面的東西?!?/p>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重新綻開,比剛才更深。
張凌赫“好啊?!?/p>
他欣然應(yīng)允。
張凌赫“隨時恭候,我的監(jiān)工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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