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剛漫過窗簾縫隙，云頂別墅的廚房里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左小冷（左小暖踮著腳夠櫥柜上的麥片盒，在旁邊，穩(wěn)穩(wěn)地扶著一把小椅子）“姐姐，踩這個，別摔了?！?/p>

左小暖“知道啦，小冷最乖了?！保ㄐχ壬弦巫?，把麥片盒抱下來）“張妙謙，牛奶呢？昨天爹爹放哪兒了？”

正在冰箱前翻找的張妙謙探出頭

張妙謙“在這兒！不過我們今天喝熱牛奶還是涼的？”

張函瑞“熱的！弟弟不能喝涼的?！保ǖ穆曇魪臉翘菘趥鱽恚嘀劬ψ呦聛?，看到廚房里忙碌的幾個小身影，眼眶微微發(fā)熱）“怎么不多睡會兒？”

合“爹爹早！”（齊聲喊）

張妙珩（跑過去抱住她的腿，仰著臉說）“爹爹，我們會做早餐呀，在美國都是我們自己弄的。”

陳浚銘和楊涵博也陸續(xù)下樓，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的麥片、吐司和煎蛋

陳浚銘（忍不住笑）“我們家萌禾和硯鏡今天煎的蛋真不錯，沒糊！”

陳萌禾（得意地揚起下巴）“那是！我跟弟弟練了好久呢?！保惓庣R在一旁點點頭，小臉上帶著靦腆的笑）

聶楠瑾（正幫聶楠溪擦嘴角的面包屑，聽到這話抬頭說）“我們也會煮面條，楠溪喜歡吃我煮的。”

楊博文（最后走下來，系上圍裙）“好了，孩子們真棒，不過今天爹爹來弄點熱乎的，煮點粥好不好？”

合“好！”（孩子們異口同聲。）

一頓熱熱鬧鬧的早餐后，大家分頭給孩子們換衣服。左小暖穿了條粉色的小裙子，左小冷是一身藍色的小襯衫配短褲；張妙謙穿著背帶褲，張妙珩則被張函瑞扎了兩個小丸子頭；陳萌禾和陳硯鏡穿了同款的格子套裝，像兩只精致的小玩偶；聶楠瑾一身黑色小西裝似的外套，襯得他更像個小大人，聶楠溪則裹著件黃色的小風衣，像顆小太陽。

合“準備好了！”（八個孩子排著隊，像小鴨子似的跟著出門。）

萬能人物（星空幼兒園坐落在一片綠植環(huán)繞的小區(qū)旁，紅色的教學樓格外醒目。剛走到門口，就有一位穿著粉色幼師服的李老師迎上來）“請問是來考察的家長嗎？”

楊博文“是的，我們昨天電話聯系過?！保ㄐχc頭）

萬能人物“快請進！”（李老師熱情地引路）“我們幼兒園分小、中、大三個班，還有專門的活動室和午睡房，安全設施都是按最高標準做的?！?/p>

孩子們一進園就被游樂區(qū)的滑梯吸引了

左小暖（拉著左小冷的手眼睛發(fā)亮）“小冷你看！那個滑梯好高

左小冷“不許亂跑。”（板著臉拉住她，模樣像極了左奇函管著楊博文的時候）

萬能人物（李老師笑著介紹）“我們的課程很豐富，除了基礎的識字算數，還有美術、音樂和戶外活動，每天保證兩小時的自由玩耍時間?！保ㄋ钢鴫ι系恼掌斑@些是孩子們做手工和春游的照片?！?/p>

張函瑞（湊近看）“環(huán)境真不錯，老師看起來也很有耐心?！?/p>

陳浚銘（問）“那學費和入學手續(xù)怎么辦理？”

萬能人物“學費按學期交，手續(xù)不復雜，填個表、交一下孩子的出生證明和疫苗本就行?！保ɡ罾蠋熯f過登記表）“如果今天定下來，下周一就能入學。”

楊涵博（看了眼孩子們，聶楠瑾正帶著聶楠溪觀察花壇里的小蟲子，眼神專注，他低聲問）“你們覺得怎么樣？”

楊博文“我覺得可以。”（點頭）“孩子們看起來也喜歡這里。”

沒多猶豫，四人很快填好了表格，辦齊了入學手續(xù)

萬能人物（李老師送他們到門口，笑著說）“下周一見！到時候我?guī)Ш⒆觽兪煜きh(huán)境?！?/p>

楊博文“麻煩您了?！保ǖ乐x，領著孩子們往菜市場走）

買菜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張妙謙非要買最大的那個冬瓜，結果抱不動摔在地上；陳萌禾被活魚嚇了一跳，躲到陳浚銘身后；聶楠溪看中了一串葡萄，賴在攤位前不肯走。楊博文和張函瑞負責砍價，陳浚銘和楊涵博則盯著四處亂竄的孩子，好不容易才買齊了中午和晚上的菜。

回到家，孩子們在客廳里玩積木，四個大人分工做飯。楊博文燉著排骨，張函瑞炒著青菜，陳浚銘搟著面條，楊涵博則在一旁剝蒜，偶爾抬頭看一眼打鬧的孩子們，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萬能人物（而此時的星空幼兒園辦公室里，李老師正把剛收的入學資料整理好，遞給院長）“王院長，這八個孩子的資料都齊了，家長看著挺和氣的?！?/p>

萬能人物（王院長推了推眼鏡，翻了翻資料，忽然笑了）“聶總今天應該會過來，正好把這些給他過目。”

萬能人物（傍晚時分，聶瑋辰果然出現在了幼兒園。他穿著一身深色西裝，剛從公司過來，眉宇間帶著些許疲憊。王院長連忙迎上去）“聶總，這是今天新入學的孩子資料?！?/p>

聶瑋辰接過文件夾，隨意地翻開。他是這家幼兒園的投資人，但很少過問具體事務，今天過來是處理一份合作協議。

聶瑋辰“嗯，放這兒吧?！保ㄕf著，目光卻無意間掃過一張照片——聶楠瑾的登記照。）

那孩子皺著小眉頭，眼神銳利，側臉的輪廓像極了他小時候被父親訓斥時的樣子。聶瑋辰的手指頓住了，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趕緊翻到下一頁，聶楠溪的照片映入眼簾，小姑娘笑起來嘴角有個梨渦，像極了他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聶瑋辰“這兩個孩子……”（聲音有些發(fā)緊。）

萬能人物（王院長湊過來看）“哦，這是聶楠瑾和聶楠溪，一對兄妹，長得很可愛吧？”

聶瑋辰沒說話，手指飛快地往后翻。左小暖的照片跳出來，梳著羊角辮，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極了楊博文，而旁邊左小冷的照片，簡直是左奇函的縮小版，連抿嘴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張妙謙的照片里，那股倔強的小表情，活脫脫是張桂源小時候的翻版；張妙珩噘著嘴，神態(tài)像極了張函瑞鬧別扭的樣子。

陳萌禾和陳硯鏡的雙胞胎照片更是讓他心頭一震——陳萌禾的靈動，陳硯鏡的安靜，分明是陳奕恒和陳浚銘的影子。

聶瑋辰拿著文件夾的手微微發(fā)抖，他把八個孩子的資料反復看了三遍，每一個的眉眼、神態(tài)，都精準地對應著他和三個發(fā)小的小時候。怎么會這么巧？

聶瑋辰“王院長，”（抬頭，聲音有些沙?。斑@八個孩子的家長，是什么樣的人？”

萬能人物“是四位男士，看著挺年輕的，說是剛從國外回來?！保ㄍ踉洪L回憶道）“姓楊、張、陳、楊，具體的沒多問。”

楊……張……陳……聶瑋辰的心跳越來越快，幾乎要沖破胸膛。他掏出手機，手指懸在左奇函的號碼上方，想立刻把這個發(fā)現告訴他們?？赊D念一想，萬一只是巧合呢？萬一不是他們呢？這三年的失望太多，他怕這一次又是空歡喜。

聶瑋辰“算了?！保ǚ畔率謾C，把文件夾合上）“資料放我這兒，我回去看看。”

萬能人物“好的聶總。”（王院長點頭，等聶瑋辰走后，她立刻沖李老師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那幾個孩子看著家里條件不錯，下周入學了，記得‘提醒’他們，跟家里要‘零花錢’?！?/p>

萬能人物（李老師心領神會地笑）“放心吧院長，老規(guī)矩，說是買零食買玩具，家長們大多不會懷疑。之前那幾個不都給了嗎？”

萬能人物“嗯，機靈點?！保ㄍ踉洪L叮囑道）“別讓知道的家長捅出去，咱們這幼兒園的‘額外收入’，可全靠這個了?！?/p>

兩人相視一笑，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口中的“額外收入”，即將牽扯出怎樣的風波。而拿著資料的聶瑋辰，坐在車里，看著文件夾上聶楠瑾的名字，終究還是沒忍住，又翻開看了一眼。

這一次，他在備注欄里看到了孩子的生日——正好是三年前的冬天，算算時間，剛好對得上。

聶瑋辰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扔到副駕，發(fā)動了車子。他決定先不告訴左奇函他們，等下周一孩子們入學，他親自來看看。如果真的是他們……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怕，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緊了，又酸又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