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楊涵博看著身邊熟睡的聶楠瑾和聶楠溪，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帶他們?nèi)ビ螛穲@。

楊涵博“楠瑾，楠溪，醒醒。”（輕輕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背）“今天爹爹帶你們?nèi)ビ螛穲@玩好不好？”

聶楠瑾揉著眼睛坐起來

聶楠溪（則往他懷里鉆了鉆）“游樂園？有旋轉(zhuǎn)木馬嗎？”

楊涵博“有，什么都有?！保ㄐχc頭）“快起來洗漱，我們早點出發(fā)?！?/p>

游樂園里人聲鼎沸，聶楠瑾拉著妹妹的手，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五顏六色的設(shè)施直發(fā)亮。楊涵博牽著他們，從過山車到碰碰車，從鬼屋到小火車，幾乎玩遍了所有適合孩子的項目。

聶楠溪“爹爹，那個！”（指著遠處的旋轉(zhuǎn)木馬，小臉上滿是期待）

楊涵博“好，我們?nèi)プ莻€?！保ㄐχ鴳?yīng)道）

旋轉(zhuǎn)木馬緩緩轉(zhuǎn)動，聶楠瑾和聶楠溪坐在南瓜車里，笑得格外開心。楊涵博站在圍欄外，看著他們小小的身影隨著音樂起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聶瑋辰“他們……很可愛，是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楊涵博渾身一僵，猛地回頭。聶瑋辰就站在不遠處，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那是三年前楊涵博親手給他織的，袖口磨出了細毛，卻被洗得干干凈凈。

楊涵博“你怎么在這？”（聲音有些發(fā)緊）

聶瑋辰（走近幾步，目光落在旋轉(zhuǎn)木馬上的孩子身上，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路過，看到你……就過來了。”

楊涵博“路過？”（挑眉）“游樂園這種地方，可不是你會‘路過’的。”

聶瑋辰（喉結(jié)動了動，沒否認）“我查了你的行程，知道你今天帶孩子出來。涵博，我知道我沒資格……”

楊涵博“你確實沒資格?！保ù驍嗨Z氣冷了幾分）“三年前你走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有資格？”

聶瑋辰“是我混蛋?！保曇舻统炼硢　澳菚r候就不應(yīng)該是那張惡意p的照片，才……”

楊涵博“所以你懂我這三年的痛苦？”（眼眶紅了）“你知道我那時候多難嗎？懷著孕，找不到你，以為你死了，又怕你真的出事……”

他越說越激動，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聶瑋辰心頭一緊，下意識伸手想去擦，卻被楊涵博躲開。

楊涵博“別碰我。”（別過臉，用袖子抹了把眼淚）

聶瑋辰（僵在原地，手指蜷了蜷）“對不起，涵博，真的對不起。我知道說多少都沒用，但我想彌補，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聶楠瑾（旋轉(zhuǎn)木馬的音樂停了，牽著聶楠溪跑過來，好奇地看著聶瑋辰）“爹爹，這位叔叔是誰？”

楊涵博（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一個……認識的人?！?/p>

聶楠溪“叔叔好。”（倒是不怕生，仰著小臉沖聶瑋辰笑）

聶瑋辰的心瞬間軟了，蹲下身想跟孩子說話，又怕楊涵博不高興，只好僵在半空中。

楊涵博“我們?nèi)プμ燧啺??！保ɡ鸷⒆觽兊氖郑白吡藥撞?，又回頭看了聶瑋辰一眼）“你……要不要一起？”

聶瑋辰（眼睛一亮，連忙跟上）“好?！?/p>

聶瑋辰孩子們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楊涵博和聶瑋辰并肩走在后面，中間隔著半步的距離。

楊涵博“聶瑋辰，”（忽然開口，聲音很輕）“我不是永遠原諒你。”

聶瑋辰腳步一頓，心臟像被攥住了。

楊涵博只是暫時?！保ɡ^續(xù)往前走）“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但別指望我會立刻忘了過去。”

聶瑋辰（望著他的背影，喉結(jié)滾動）“好，多久都沒關(guān)系，我等?！?/p>

摩天輪緩緩升高，城市的輪廓在腳下漸漸清晰。也許是玩了一天太累，聶楠瑾靠在楊涵博懷里，沒多久就睡著了；聶楠溪打了個哈欠，也往旁邊的聶瑋辰身上倒去。

楊涵博抱著兒子，低頭看著他熟睡的臉，眼神柔和。聶瑋辰小心翼翼地摟著女兒，動作輕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寶，目光時不時落在楊涵博身上，帶著失而復得的慶幸。

楊涵博“他們長得很像你?！保ê鋈徽f。）

聶瑋辰“也像你?！保⒖探釉挘伴ζ饋淼臉幼?，跟你一模一樣。”

楊涵博沒再說話，只是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燈火，心里五味雜陳。

摩天輪落地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楊涵博輕輕叫醒聶楠瑾

聶瑋辰（也拍了拍聶楠溪的背）“溪溪，醒啦，我們回家了。”

聶楠溪“爹爹……”（揉著眼睛，往楊涵博懷里鉆。）

聶瑋辰“我送你們回去吧?！保ㄕf）

楊涵博（看了看懷里的孩子，點了點頭）“好?！?/p>

同一時間，城市的不同角落，正上演著相似的戲碼。

楊博文帶著左小暖和左小冷在商場逛街，剛走進一家童裝店，就撞上了迎面走來的左奇函。

左奇函“博文？”（顯然也很意外，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孩子身上，呼吸一滯——那眉眼，分明就是縮小版的自己和博文）

楊博文“左總。”（語氣平淡，帶著幾分疏離）

左奇函“叫我奇函就好。”（連忙說，蹲下身看向左小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左小暖躲到楊博文身后，左小冷則仰著頭，警惕地看著他，像只護崽的小獸。

左奇函“他們是……”（聲音有些顫抖）

楊博文“我的孩子，左小暖，左小冷?！保]有隱瞞）“你呢？來買東西？”

左奇函“嗯，隨便逛逛。”（站起身，目光始終沒離開孩子）“我陪你們吧？”

楊博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走著，左奇函主動抱起鬧著要騎肩膀的左小冷，楊博文牽著左小暖，倒像是尋常的一家三口。

左奇函“博文，”（聲音帶著試探）“三年前的事，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

楊博文“左奇函，”（打斷他，語氣平靜）“我不是永遠原諒你?！?/p>

左奇函抱著孩子的手臂一緊。

楊博文“只是暫時?！保粗翱丛诤⒆拥姆萆希o你個機會，但別得寸進尺?！?/p>

左奇函（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連忙點頭）“好，我知道分寸。

逛完街，左奇函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堅持要送他們回家，所有費用都搶著付了，楊博文沒再推辭。

張函瑞帶著張妙謙和張妙珩在公園散步，夕陽下，兩個孩子在草坪上追著蝴蝶跑。他坐在長椅上看著，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張桂源“函瑞？”

張函瑞回頭，看到張桂源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兩瓶果汁。

張函瑞“你怎么在這？”（問）

張桂源“過來辦點事，看到像你，就過來了。”（把果汁遞給他，目光落在奔跑的孩子身上）“他們是……”

張函瑞“張妙謙，張妙珩。”（接過果汁）“我的孩子?！?/p>

張桂源（眼睛瞬間紅了，聲音哽咽）“函瑞，對不起，當年是我……”

張函瑞“過去的事，先不說了?！保ㄕ酒鹕恚粗苓^來的孩子們）“妙謙，妙珩，過來跟叔叔打招呼?！?/p>

合“叔叔好！”（兩個孩子齊聲喊道）

張桂源蹲下身，想摸摸他們的頭，又怕張函瑞不高興，手懸在半空。

張桂源“我陪你們走走吧?！保ǖ吐曊f。）

張函瑞沒拒絕。

一路走，一路聊，大多是關(guān)于孩子的話題。張桂源聽著張函瑞講孩子們的趣事，心里又酸又澀。

張函瑞“桂源，”（忽然停下腳步）“我不是永遠原諒你。”

張桂源的心沉了下去。

張函瑞“只是暫時?！保粗昂⒆有枰职郑医o你機會學著做個父親，但別指望我會立刻忘了你當年的絕情?！?/p>

張桂源（用力點頭）“我明白，謝謝你，函瑞?！?/p>

最后，張桂源開車送他們回家，張妙謙一路都在跟他講奧特曼的故事，張桂源聽得格外認真。

陳浚銘帶著陳萌禾和陳硯鏡去看店鋪——前天晚上，他們四個商量著，要在重慶開一家“DeerSlumber”的線下店。剛走到一條商業(yè)街，就遇到了陳奕恒。

陳奕恒“浚銘？”（又驚又喜，目光在兩個孩子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心跳漏了一拍）“這是……”

陳浚銘“陳萌禾，陳硯鏡?！保ㄕZ氣平靜）“我兒子女兒。”

陳奕恒“我就住在這附近，對這邊很熟?！保ㄟB忙說）“你們是來……看店鋪？”

陳浚銘“嗯，想在這邊開家店?！保c頭）

陳奕恒“我?guī)銈內(nèi)タ纯窗?，有家店剛空出來，租金便宜，客流量也不錯?！保崆榈卣f）

陳浚銘想了想，答應(yīng)了。

陳奕恒果然沒說錯，那家店鋪位置很好，格局也合適。陳浚銘很滿意，當場就跟房東約了明天簽合同。

陳浚銘“謝謝你?！保ㄕf）

陳奕恒“應(yīng)該的?！保粗凵窭餄M是愧疚）“浚銘，三年前的事，我……”

陳浚銘“過去的事，先不提?！保ù驍嗨拔也皇怯肋h原諒你。”

陳奕恒的眼神黯淡下去。

陳浚銘“只是暫時?！保粗盀榱撕⒆?，我可以給你機會，但信任這東西，碎了就很難拼回去，你得慢慢證明給我看。”

陳奕恒（重重點頭）“我會的，浚銘，你放心?！?/p>

最后，陳奕恒開車送他們回家，陳萌禾還把自己畫的畫送給了他，陳奕恒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晚上，別墅里燈火通明。四個男人把孩子們叫到客廳，圍坐在沙發(fā)上。

楊博文“孩子們，”（深吸一口氣，語氣鄭重）“有件事，我們想告訴你們?！?/p>

孩子們都安靜下來，好奇地看著他們。

楊涵博“今天你們見到的那幾位叔叔，”（接著說）“左奇函叔叔，是小暖和小冷的爸爸?！?/p>

左小暖和左小冷愣住了，眨著大眼睛看著楊博文。

張函瑞“張桂源叔叔，是妙謙和妙珩的爸爸?！保粗约旱暮⒆樱?/p>

張妙謙手里的奧特曼卡片掉在地上，張妙珩也瞪大了眼睛。

陳浚銘“陳奕恒叔叔，是萌禾和硯鏡的爸爸?！保嗣畠旱念^）

陳萌禾咬著嘴唇，陳硯鏡緊緊攥著衣角。

楊涵博“聶瑋辰叔叔，是楠瑾和楠溪的爸爸?！保粗鴳牙锏暮⒆樱?/p>

楊博文我們知道這很突然，”（輕聲說）“他們不是故意不陪你們長大的，當年發(fā)生了一些事，讓他們不得不離開?！?/p>

張函瑞“他們現(xiàn)在回來了，想學著做你們的爸爸，”（補充道）“你們愿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嗎？”

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說話。

陳浚銘“你們不用現(xiàn)在回答，”（說）“慢慢想，想通了再告訴我們?！?/p>

楊涵博“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會陪著你們?！保嗣欓念^）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又斷斷續(xù)續(xù)說了許多，解釋了當年的無奈，說了爸爸們的愧疚，也說了未來的可能，足足說了五十多句，直到孩子們臉上的迷茫漸漸褪去一些，才讓他們回房睡覺。

然而，夜深人靜時，八個孩子的房間里卻一片安靜。左小暖抱著楊博文給她縫的小兔子，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左小冷縮在被子里，小手緊緊抓著床單；張妙謙把奧特曼卡片攤了一床，卻沒心思看；張妙珩咬著嘴唇，眼淚悄悄掉在枕頭上；陳萌禾數(shù)著窗簾上的花紋，怎么也睡不著；陳硯鏡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聶楠瑾皺著眉，像個小大人似的思考著；聶楠溪則小聲地啜泣著，想念爹爹溫暖的懷抱。這一夜，沒有人能安然入眠。

另一邊，左宅。左奇函、張桂源、陳奕恒、聶瑋辰回到家，把今天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各自的父母。

左奇函“他說……暫時原諒我了？”（語氣里帶著不敢置信的喜悅）

萬能人物（左父點了點頭）“好孩子，慢慢來，別再搞砸了?！?/p>

張桂源“妙謙跟我講了一路奧特曼，”（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他一點都不怕我?！?/p>

萬能人物（張母笑著抹了抹眼淚）“這就好，這就好。”

陳奕恒“萌禾送了我一幅畫，畫的是我們四個?！保ㄐ⌒囊硪淼啬贸霎嫞八f，希望以后能經(jīng)?？吹轿??！?/p>

萬能人物（陳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對孩子，對浚銘。”

聶瑋辰“楠溪往我懷里鉆了，”（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沒推開我?！?/p>

萬能人物（聶母嘆了口氣）“瑋辰，這次一定要珍惜，別再錯過了。”

四個男人坐在客廳里，望著窗外的月光，心里都充滿了期待。黎明將至，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