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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嬌的車駛進庭院時,管家已舉著傘候在門口。她下車時特意攥緊了口袋里的布紐扣,冰涼的金屬車鑰匙與軟布觸感相撞,竟生出幾分奇妙的暖意。
寧嬌把這個紐扣收進我臥室的首飾盒,單獨放一格。
她將紐扣遞給管家,語氣比往常柔和幾分——這顆不值錢的手工紐扣,比任何珠寶都讓她在意。
走進臥室,她先換下魚尾裙,換上寬松的黑色絲質(zhì)睡衣,指尖的香檳金碎鉆美甲在暖燈下依舊晃眼。卸妝時,她對著鏡子仔細擦拭,卻在看到手腕上殘留的、幫老奶奶戴鉆石時蹭到的細紋時,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睡前,她特意去首飾盒前看了眼那顆布紐扣,淺灰色的布面上繡著歪歪扭扭的小花,像藏在精致陳列里的一抹煙火氣。
次日傍晚,寧嬌換上黑色皮衣配工裝褲,將長發(fā)束成高馬尾,指尖換了款啞光黑美甲——這種利落的風(fēng)格,才配地下格斗場的粗糲氛圍。抵達時,劉耀文已在VIP看臺等候,看到她來,挑眉笑道
劉耀文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不是剛在慈善晚宴當(dāng)完‘善人’嗎?
寧嬌來看點真實的,總比看虛偽表演有意思。
寧嬌在他身邊坐下,目光掃過賽場——上次朱志鑫比賽的角落,此刻正站著個新面孔,十七八歲的少年,胳膊上還帶著未愈合的擦傷,正緊張地攥著拳套。
比賽很快開始,少年明顯經(jīng)驗不足,幾個回合后就被對手擊倒,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卻倔強地不肯認(rèn)輸。寧嬌從口袋里摸出顆草莓味棒棒糖,起身走到賽場邊,彎腰將糖遞過去
寧嬌輸了不丟人,下次贏回來就好。
少年愣了愣,接過糖時指尖還在發(fā)顫,低聲說了句
萬能龍?zhí)?/a>謝謝寧小姐
周圍傳來幾聲嗤笑,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故意放大聲音
萬能龍?zhí)?/a>裝什么善良?不過是看人家可憐,拿顆糖收買人心,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
寧嬌轉(zhuǎn)頭看過去,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沒說話,只是抬了抬下巴,身后的保鏢立刻上前,架起男人的胳膊就往外走
萬能龍?zhí)?/a>寧小姐!我是‘恒通貿(mào)易’的老板,咱們之前在酒會上見過!
男人掙扎著喊,語氣里滿是慌亂。
寧嬌拿出手機,撥通集團投資部的電話,聲音冷得像冰:“查一下‘恒通貿(mào)易’,立刻撤掉所有合作資金,終止一切項目。”她特意開了免提,讓男人能清晰聽到
寧嬌敢說我裝善良?那你就先嘗嘗‘沒生意做’的滋味,看看誰更該被教訓(xùn)。
男人臉色瞬間慘白,被保鏢“請”出去時還在徒勞辯解,卻早已沒了剛才的囂張。寧嬌收起手機,轉(zhuǎn)身看向VIP看臺的劉耀文,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攻擊性。
她走回看臺,在劉耀文身邊坐下,指尖敲了敲欄桿
寧嬌劉少喜歡看實力對決?那下次我讓我旗下的格斗選手來,跟你看好的人比一場。
寧嬌賭注就定格斗場的10%股份,輸?shù)娜?,直接把股份交出來?/p>
劉耀文握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劉耀文你還真敢賭?就不怕輸了丟面子?
寧嬌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寧嬌輕笑一聲,目光掃過賽場
寧嬌我旗下的選手,可比你想象中能打。而且,我喜歡贏的感覺,尤其是贏你這種‘穩(wěn)操勝券’的人。
劉耀文看著她眼底的狠勁,突然覺得上次的認(rèn)知沒錯——這個女人的善意從來都帶著棱角,護短的同時更懂如何攻擊。她給少年遞糖不是單純心軟,懟走嘲諷者不是簡單護短,連對他下賭注都帶著精準(zhǔn)的攻擊性,每一步都透著“誰惹我,就別怪我不客氣”的狠辣。
比賽結(jié)束后,寧嬌起身準(zhǔn)備離開,路過賽場時又看了眼那個少年——他正小心翼翼地把棒棒糖放進兜里,像珍藏著什么寶貝。她沒說話,只是朝少年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出格斗場。夜色中,她的黑色皮衣下擺被風(fēng)吹起,像展開的鋒利翅膀——這個既藏著布紐扣溫情,又帶著格斗場鋒芒的女人,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更不會讓人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