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后面暈了過去。
陸凝被嚇了一跳,心情有些復雜的看著躺在地下的人,打120送進醫(yī)院后,就去公司了 。
等醒來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的9點
他眼皮重得像墜了鉛。
模糊的白光里,映入眼簾的是素白的天花板和懸掛著的輸液袋,液體正一滴滴緩慢下墜,順著透明的管子鉆進手背。
腦袋還昏沉得厲害,昨晚哭到缺氧的窒息感仿佛還壓在喉嚨口。
他動了動手指,才發(fā)現(xiàn)臉上覆著一層輕薄的紗布,稍微牽扯就傳來細密的疼。
他猛地偏過頭,視線掃過病房里的每一個角落,陪護椅,沒有陸凝。
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攥了一下,不算疼,卻悶得發(fā)慌。
他其實該想到的,從昨天在地上失去意識前,看到陸凝那副又驚又亂、卻唯獨沒多少擔憂的樣子時,就該想到的。
他在陸凝心里,從來都不是能讓人放在心上的存在。
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沈墨年盯著輸液管里不斷下落的水珠,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也是,自己哪里比得上小年年呢?那只陸凝當初包養(yǎng)他時,在寵物店一眼看中的,軟乎乎的,會搖著尾巴蹭陸凝的手。
不像他,只會哭,只會給人添麻煩,連好好活著都要讓陸凝費心。
“醒了?”門口傳來護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護士推著治療車走進來,手里拿著換藥的工具,目光落在他臉上的紗布上,語氣帶著幾分嚴肅,“你這臉上的傷口還沒長好,這幾天千萬不能用手碰,也別沾水,要是不小心弄發(fā)炎了,感染擴散,以后留疤是小事,嚴重的話可能會毀容,知道嗎?”
沈墨年點點頭,聲音還有些沙?。骸爸懒??!?/p>
護士一邊準備拆開他臉上的紗布查看傷口,一邊隨口問道:“昨晚送你過來的人呢?今天沒過來陪你嗎?”
他的目光又落回那張空著的陪護椅上,沉默了幾秒,才輕聲說:“應該有事?!?/p>
是去公司處理工作,是回家陪小年年。
總之,無論是什么事,都比留在醫(yī)院陪他這個拖油瓶重要。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護士拆紗布時輕微的摩擦聲。
還有輸液袋里液體滴落的“滴答”聲,敲在心上。
莫名的想哭,又生生忍住了
護士在上完藥之后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沈墨年指尖輕輕碰了下臉上紗布的邊緣。
剛碰到就想起護士說的“會毀容”,又立刻縮了回去。
他對著病房洗手間的鏡子,盯著紗布覆蓋的大半張臉:“一定要快點好,一點疤都不能留……”
他太清楚了,陸凝向來喜歡的就是自己的這張臉 ,要是自己臉上留了疤。
陸凝說不定連多看他一眼都嫌麻煩,更別提像以前那樣,偶爾還會揉一揉他的頭發(fā)。
一想到陸凝可能露出嫌棄的眼神,他心口有些發(fā)悶 ,很難受,說不清道不明 。
連忙拿出手機搜“面部傷口快速愈合方法”,只想著早點把紗布拆了,讓陸凝看到完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