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關系后的日子，像裹了糖霜的雪花，每一寸都甜得發(fā)暖。林野和蘇念還是習慣每天去天臺，只是原本并排坐著的距離悄悄拉近，偶爾指尖會不經(jīng)意相觸，又像受驚的小鹿般快速分開，只留下指尖殘留的溫度，在寒風里暈開一圈圈暖意。

周一清晨的早讀課，語文老師抽查背誦《赤壁賦》，林野站在座位上，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浩浩乎如馮虛御風” 后面的句子怎么也想不起來。他緊張得手心冒汗，眼角的余光瞥見蘇念悄悄翻開語文書，用指尖在 “而不知其所止” 那行字上輕輕點了點。林野順著提示往下背，聲音越來越穩(wěn)，背完坐下時，他偷偷回頭看蘇念，對方正低頭刷題，耳尖卻泛著淡淡的粉，像落在雪地里的櫻花。

課間操結(jié)束后，蘇念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保溫袋，塞給林野：“奶奶昨天煮的紅棗粥，我多帶了一份，你趁熱喝?！?林野打開保溫袋，溫熱的香氣撲面而來，粥里還臥著一顆溏心蛋。他舀起一勺，甜糯的紅棗混著蛋香在嘴里化開，忽然想起以前自己總是隨便啃個面包當早餐，眼眶莫名發(fā)熱?！爸x謝你，” 他小聲說，“下次我?guī)髦谓o你，我媽媽教我做的，加煎火腿的那種。” 蘇念點點頭，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陽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鉆。

美術課上，老師讓大家畫 “最珍貴的東西”。林野握著畫筆，目光不自覺落在蘇念身上 —— 少年正低頭削鉛筆，側(cè)臉線條柔和，陽光透過窗戶，在他發(fā)梢鍍上一層金邊。林野趕緊低下頭，筆尖在畫紙上快速移動，他沒畫風景，也沒畫靜物，而是畫了蘇念削鉛筆的模樣，連他指尖沾著的一點木屑都細致地勾勒出來。下課后，蘇念湊過來看他的畫，愣了幾秒，然后輕輕握住林野的手：“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畫?！?林野的臉瞬間紅透，把畫紙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畫夾最里面，像珍藏著一個秘密。

十二月的天氣越來越冷，蘇念的手總是冰涼的。林野特意去文具店買了一對情侶暖手寶，藏在書包里，等午休時偷偷塞給蘇念一個。暖手寶是淺灰色的，上面印著小小的星星圖案。“這個可以充電，你晚上睡前充好，白天揣在口袋里。” 林野說，“我這個是一樣的，這樣就像…… 就像我們一直在一起。” 蘇念接過暖手寶，指尖碰到林野的手，兩人都頓了一下，然后相視而笑。那天下午，他們在天臺上并肩坐著，手里握著同款暖手寶，看著雪花慢慢落在欄桿上，心里滿是安穩(wěn)。

期末考前的復習周，圖書館里擠滿了人。林野和蘇念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蘇念幫林野整理物理公式，林野幫蘇念分析作文結(jié)構。累了的時候，林野就趴在桌子上，把頭輕輕靠在蘇念胳膊上，蘇念會放慢翻書的速度，用另一只手輕輕揉林野的頭發(fā)，動作溫柔得像在安撫一只小貓。有次管理員阿姨路過，笑著說：“你們倆關系真好，跟親兄弟一樣?！?林野和蘇念對視一眼，沒說話，卻都握緊了藏在桌子底下的手。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那天，林野的總分排在年級第二十名，蘇念排在年級第十五名。班主任在班會課上表揚了他們，說他們 “互相幫助，共同進步”。林野看著蘇念，對方正朝他眨眼睛，眼里滿是笑意。放學后，他們?nèi)チ颂炫_，蘇念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剝開糖紙遞給林野：“獎勵你的，考得很好。” 林野接過糖，放進嘴里，草莓味的甜意漫開來，他忽然抱住蘇念：“都是因為有你，我才這么厲害?！?蘇念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回抱他，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一起，會更厲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