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凌赫這套是《光影的藝術(shù)》,好像是講攝影入門的?
張凌赫我看評(píng)價(jià)還不錯(cuò),你上次不是說加入了攝影社?
張凌赫拿去翻翻吧,扔了可惜。
光影的藝術(shù)?
江映晚的心猛地一跳。
這不就是攝影社學(xué)長極力推崇、奉為初學(xué)圣經(jīng)的那套最新修訂版權(quán)威教材嗎?
她立刻低頭,有些急切地打開了那個(gè)樸素紙袋。
映入眼簾的,是整套包裝嶄新、塑封完好無損的攝影教材。
厚厚的四冊(cè)精裝本,深藍(lán)色的啞光封面,燙金的書名和logo,散發(fā)著油墨和紙張?zhí)赜械男聲庞械那逑恪?/p>
書脊挺括,邊角銳利,怎么看都是剛從印刷廠出來的全新品,哪里有一點(diǎn)“庫存舊書”、“清倉處理”的樣子?
暖流從心底涌起,直沖上江映晚的眼眶和臉頰。
她的手指緊緊捏著冰涼的塑封,感受著這份厚重與嶄新的真實(shí)感。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么完美、這么精準(zhǔn)的“巧合”?
朋友的出版社送的“庫存書”?
剛好是她幾天前提過的、需要卻嫌貴的東西?
還是市面上最權(quán)威、最新版的那一套?
江映晚抬起頭,看向張凌赫的側(cè)臉,聲音因?yàn)榧?dòng)帶著微微的顫抖和撒嬌般的控訴,
江映晚張!凌!赫!叔叔!
她甚至情急之下連名帶姓地喊了出來,帶著軟糯的尾音,
江映晚您騙人!這哪是什么清庫存的舊書?
江映晚這書燙手!嶄新得都能當(dāng)鏡子照了!還正好是我想要的那一套!
江映晚朋友出版社送的?編,您接著編!
張凌赫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車窗外變幻的光影掠過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似乎在掩飾那一閃而過的細(xì)微變化。
他依舊沒有轉(zhuǎn)頭看她,但眼角余光肯定捕捉到了她臉上紅撲撲的色彩和那雙亮得驚人、帶著控訴和探究的眼睛。
他沉默了兩秒,喉結(jié)滾動(dòng)了一下,聲音卻維持著一貫的低沉穩(wěn)定,
張凌赫朋友是出版社的總編,新版樣書自然是最新的。
張凌赫沒騙你。
頓了頓,他似乎覺得解釋得不夠,又略帶無奈(或許是寵溺?)地補(bǔ)充了一句,
張凌赫......給你就拿著,哪兒那么多話。
張凌赫下次......下次送你套舊的。
江映晚噗!
江映晚被他這最后的“威脅”逗笑了,心里的甜蜜卻瘋狂抑制不住地往上冒。
她像得到稀世珍寶一樣,緊緊將書袋抱在胸前,厚厚的書冊(cè)沉甸甸地壓在她快速起伏的心口上。
新書特有的、好聞的清冽香氣包裹著她,就像是他無聲的、卻沉甸甸的溫柔。
江映晚那我不管!反正“舊書”我也不嫌棄,只要是張叔叔送的,我都好好收著!
她把臉貼上書袋冰涼光滑的塑封,試圖給滾燙的臉頰降溫,聲音悶悶的,卻充滿了顯而易見的歡喜,
江映晚謝謝張叔叔!您太厲害了,連我隨口說的話都能“恰巧”變出來我最想要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