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凌赫起身就往臥室走。
他剛邁出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回頭一看,江映晚正掙扎著要從沙發(fā)上坐直,受傷的右腿小心翼翼地往地上挪。
張凌赫你干什么?
江映晚我跟你一起去。
江映晚咬了咬下唇,眼神怯生生的,
江映晚坐久了不舒服,我也想站起來走走。
她說著,右腿已經(jīng)落地,剛想站直,腳下就像是被什么絆了一下,踉蹌著往張凌赫這邊倒過來,嘴里還輕呼了一聲,
江映晚哎呀——
這一摔來得又快又突然,張凌赫下意識地伸出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的腰。
掌心觸到她溫?zé)岬钠つw,隔著一層薄薄的羊絨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線的纖細。
她的重量輕飄飄地壓在他的手臂上,帶著淡淡的體溫,發(fā)梢不經(jīng)意間掃過他的鎖骨,留下一陣輕微的癢意,還夾雜著藥膏的清涼和她常用的香水的氣息,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勾人。
張凌赫別動。
他沉聲說,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卻沒有推開她,只是用手臂穩(wěn)穩(wěn)地托著她,生怕她再摔著。
江映晚靠在張凌赫懷里,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隔著襯衫傳來,同時也敲在她的心上。
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還有熟悉的雪松味,讓她瞬間覺得頭暈的癥狀都緩解了不少。
她心里偷偷竊喜,面上卻依舊是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乖乖地靠在張凌赫懷里,不敢亂動。
走到臥室門口時,江映晚故意腳下微微一滑,整個人更重地撞進他懷里,右臂的石膏不小心磕在了他的肋骨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江映晚對、對不起!
她慌忙想要站穩(wěn),臉頰泛紅,帶著歉意地看著他,
江映晚地板太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張凌赫悶哼了一聲,肋骨傳來一陣鈍痛,但看到她慌亂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責(zé)備又咽了回去。
張凌赫沒事。
他淡淡地說,彎腰從床頭柜第二層抽屜里摸出藥瓶,擰開蓋子,倒出兩粒白色的藥片,又轉(zhuǎn)身去拿桌上的溫水。
江映晚仰頭,乖乖地吞下藥片,喉結(jié)滾動的弧度清晰可見,溫?zé)岬暮粑唤?jīng)意間拂過他的指尖。
張凌赫的指尖微微一麻,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襯得她的皮膚像上好的瓷器,額角的紗布也沒那么刺眼了。
江映晚張叔叔。
江映晚忽然踮起腳尖,因為右腿受傷,動作有些不穩(wěn),身體下意識地靠向他,額頭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像一只黏人的幼貓在蹭主人,帶著依賴和親昵,
江映晚你身上好暖,靠著就不暈了。
溫?zé)岬挠|感落在下巴上,帶著她呼吸的溫度,張凌赫猛地后退半步,后背重重地撞在門框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江映晚卻像沒察覺到他的窘迫,依舊笑瞇瞇的,晃了晃手臂上的石膏,語氣輕快,
江映晚醫(yī)生說要多休息,我去沙發(fā)上睡會兒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