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門突然靜了下來,眾人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楊博文站在班級門口,白襯衫領(lǐng)口系得規(guī)整,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清晰的手腕,碎發(fā)下的眉眼冷冽,鼻梁高挺,下頜線繃得筆直,周身帶著學(xué)生會主席特有的疏離感,目光淡淡掃過教室,喧鬧瞬間被壓了下去
“滴【目標(biāo)人物:楊博文】好感值0”
楊博文皺起眉,在黃毛沒出校門前快步走到兩人面前,聲音冷硬:“校規(guī)第19條,校園內(nèi)斗毆者,扣除個人量化分,情節(jié)嚴(yán)重者通報批評”
聽到“通報批評”四個字,黃毛像被潑了冷水,臉色唰地白了,往后退了半步,他怕“通報批評”也怕楊博文,他又不是不知道楊博文是誰,那個經(jīng)常上表白墻的也深受老師喜歡的,他要是惹了那全校三分之二點九都會和他為敵吧,他慌忙擺著手,語氣里帶了點急:“別、別啊,我沒真動手!就是……就是和陳奕恒這小子鬧著玩的!”
楊博文:“陳奕恒?”少年的語氣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疑惑,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視線掃過陳奕恒桌角空著的考勤登記本,指尖無意識蹭了蹭帆布兜里硬邦邦的表格邊緣:“從明天早自習(xí)開始,班級考勤、活動參與都按正常流程記錄,遲到、缺勤和其他人一樣算,不搞特殊”
陳奕恒眼皮都沒抬,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劃過桌面,只從喉嚨里滾出個極淡的音節(jié):“嗯”
楊博文素來覆著層拒人的冷,可眼尾掃到葉疏朗——那個慣會藏著心思陷害陳奕恒的人,眉峰不自覺松了些,連周身凝著的寒氣都悄悄泄了兩分
“楊博文,好巧”
楊博文沒有過多的發(fā)言輕輕“嗯”一聲,便向走廊的盡頭走去,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眉梢輕輕蹙起,目光帶著點嫌惡,滿是藏不住的輕視,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是輕輕掃過,帶點唾棄,沒成想?yún)s在他身上頓了半秒——原來不知何時,他竟像蒙塵的玉被細(xì)細(xì)擦拭過,從前藏在尋常里的輪廓,如今每一處都透著清爽的亮,葉疏朗快速收起目光,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跟著楊博文走了
而陳奕恒卻是無所謂的倚著椅背,耳機(jī)輕輕扣在耳側(cè),眼簾微垂,仿佛將外界的紛擾都擋在了那層薄薄的耳罩外,只剩音符在空氣里悄悄漫
“陳奕恒,你爸來了快點歡迎”沈宴叫道
“干嘛”陳奕恒慢條斯理的摘下耳機(jī),將手機(jī)熄滅倒扣在書桌上
“就是...呃...那個”沈宴扭扭捏捏的說
“偽人入侵你身體了?”陳奕恒冷不丁的說道
“對,下一個就是你”說著就攬上了陳奕恒的肩,在陳奕恒看不到的地方,沈宴的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揚了一點
“...”
“唉,說正事,筆記借我抄抄”
“有病”嘴上這么說但還是乖乖的把筆記借給沈宴
陳奕恒脊背挺得筆直,像被無形的線繃著,肩線窄而利落,無半分塌陷松懈,沈宴輕拍他后背,布料下肩胛骨輪廓清晰卻不突兀,掌心只觸到一片硬挺的緊繃,滿是拒人于千里的疏離
沈宴像講臺望了一眼,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眉峰微挑,眼神銳利如刃,不笑時自帶壓迫感,眼角細(xì)紋都透著凌厲,身穿深色挺括西裝或純色襯衫,領(lǐng)口扣得嚴(yán)絲合縫,衣料平整無褶皺,剪裁利落不拖泥帶水,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走上講臺
“老周來了,我下了”沈宴說完便偷偷摸摸的回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