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園回來之后，江毓和沈辭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在學(xué)校里，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偶爾點頭之交。沈辭會主動坐到江毓旁邊的空位上，和她一起討論題目；會在課間的時候，遞給她一塊她喜歡吃的餅干；會在放學(xué)的時候，等她一起走出校門。

江毓也變得更加開朗了一些。她會主動和沈辭說話，分享自己看到的有趣的事情；會在沈辭打球的時候，默默地站在旁邊看著，給他遞水；會在他學(xué)習(xí)累了的時候，提醒他休息一下。

班里的同學(xué)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變化，林薇更是整天笑嘻嘻地拿他們開玩笑。

“江毓，老實交代，你和沈辭是不是有情況??？”林薇湊到江毓耳邊，擠眉弄眼地說。

江毓的臉頰瞬間紅了，連忙擺手：“你別亂說，我們只是朋友?！?/p>

“朋友？朋友會每天一起放學(xué)，一起去圖書館，一起討論題目討論到臉紅嗎？”林薇顯然不信。

江毓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說：“真的只是朋友?！?/p>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江毓的心里，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靜。她知道，自己對沈辭的感覺，已經(jīng)不僅僅是朋友那么簡單了。那種看到他會心跳加速，見不到他會想念的感覺，分明就是喜歡。

可她不敢說出來，也不知道沈辭對她是什么感覺。他對她很好，很照顧，但他從來沒有說過任何曖昧的話，也沒有做過任何越界的舉動。他的好，就像秋天的陽光，溫暖而不灼熱，讓她覺得安心，卻又不敢確定。

這天下午，班里要開一個主題班會，主題是“我的夢想”。同學(xué)們一個個上臺發(fā)言，說著自己將來想考的大學(xué)，想做的職業(yè)。

輪到沈辭的時候，他走上講臺，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

“我的夢想，是考上北方的一所大學(xué)，學(xué)建筑?！彼穆曇羟逦鴪远?，“我想設(shè)計出很多好看的房子，讓住在里面的人都能感受到溫暖。”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江毓看著講臺上的沈辭，覺得他渾身都散發(fā)著光芒。她忽然想起他帶她去看落葉的那個公園，想起他說那里的落葉能帶走煩惱，也許，他內(nèi)心深處，也是一個渴望溫暖和美好的人吧。

輪到江毓的時候，她有些緊張。她走上講臺，看著臺下的同學(xué)，尤其是沈辭，心跳得飛快。

“我的夢想……”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我想考上一所南方的大學(xué)，學(xué)文學(xué)。我想把我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寫下來?！?/p>

她說完，臺下也響起了掌聲。她看到沈辭看著她，眼神里帶著鼓勵和欣賞。

班會結(jié)束后，沈辭走到江毓身邊：“你的夢想很好?！?/p>

“謝謝?！苯剐α诵?，“你的夢想也很棒，我相信你一定能實現(xiàn)的?！?/p>

“你也是?！鄙蜣o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不管你想去南方的哪所大學(xué)，我都支持你。”

聽到他的話，江毓的心里暖暖的。她忽然想起，沈辭說他想考北方的大學(xué)，而她想去南方。他們的夢想，似乎朝著相反的方向。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心里有些失落。如果他們真的考上了不同地方的大學(xué)，那他們現(xiàn)在的這些靠近，又算什么呢？

“沈辭，”江毓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么想考北方的大學(xué)??？”

沈辭愣了一下，然后說：“因為北方的秋天很美，我喜歡這里的秋天?！?/p>

江毓看著他，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可能只是他的一個借口，他心里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但她沒有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堅持。

放學(xué)的時候，兩人走在林蔭道上，沉默了很久。

“江毓，”沈辭忽然開口，“如果……如果我們將來去了不同的城市，你會不會……忘記我？”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江毓的心猛地一揪，她停下腳步，看著沈辭。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憂郁。

“不會。”江毓很肯定地說，“我不會忘記你的?！?/p>

聽到她的回答，沈辭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揚(yáng)起一個淺淺的笑容：“我也不會忘記你。”

兩人相視一笑，之前的失落和不安，仿佛都被這笑容驅(qū)散了。也許，距離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此刻的心意是相通的。

這個殘花敗季，因為有了彼此的存在，似乎也變得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