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照半跪在老皇帝的靈柩前,思緒萬千,大臣和侍君們的哭聲此起彼伏,但她卻半點淚都流不出來,先皇雖然給了她生命但奈何她們實在沒有什么交集,她只在回京的那一晚在幕簾中匆匆瞥見到那人一眼,那女子當真是和自己像極了。
可是那她眼中的威嚴和藏在威嚴下的滄桑疲倦是她從未有過的,不過伍元照肯定自己在掌握權力后絕不會孤寂,江山和美人她都會得到。
所以母皇你就安心的去吧,我會將你棄之如敝屣的江山打理好的,伍元照眼中盡是鋒芒。
人群中那位為首的女子,雖然身穿白紗單衣?,腳踏烏皮履?,卻仍然艷麗的和盛開的牡丹一樣,毫不掩飾的長期處于上位者氣息讓伍元照為之一顫,現在的她無比渴慕著權力,只需要再忍耐一下,再多忍耐一下,她就能攬月入懷了。
她緩緩站起身明黃色的祥云綾錦被她緩緩打開,她高聲念到:“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承祖宗之業(yè),君臨天下,今已屆知名之年,精力漸衰。深思國祚綿延,社稷為重,茲決定傳位于朕與先后之女伍元照。欽此?!?/p>
“兒臣,領旨?!蔽樵瞻茨妥⌒闹械募?,平靜的接過旨意。
那女子率領群臣朝伍元照跪拜,浸在一句句叩拜聲中的伍元照只覺得熱血澎湃,好似她天生就該屬于這里,屬于權力。
太極宮。
直到做到床上撫摸著上金絲楠木雕琢的龍紋時伍元照才有了真實感,除去守孝后的登基儀式現在的她已經是一位帝皇了。
不過李二鳳的話也如一顆種子一樣埋在她心底,慢慢發(fā)芽。
…
卯時,伍元照還在睡夢中時就被一群宮男拉起來,穿上厚重的袞服和冕旒。鏡子中的她似乎也有了先皇的一絲威嚴,疏離。
用過早膳后她乘坐步輦?來到莊嚴肅穆的朝堂,下首的官員早已等候烏泱泱的一片讓伍元照有了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眾愛卿,誰有本可奏?!痹谏磉厡m侍的提醒下她道。
“陛下,先皇仙逝,陛下又不常伴于先皇身側,為了我國之根本,陛下理應擇太傅教之。”在群臣默默低頭時,李二鳳站了出來微微躬身道。
“嗯,理應如此?!蔽樵拯c頭稱是,“那李愛卿是否有合適的人選啊。”
“臣以為,尚書令右仆射高士廉為官清正廉潔,雖出身寒門但連中三元才高八斗,可當此任?!?/p>
“哼,李將軍,且不說右仆射出身寒門與陛下身份不符,我沒記錯的話右仆射乃你已故妻主的舅母,你這樣做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別有用心啊?!焙傃郏N鼻梁,身穿絳紫色蟒袍的女子嗤笑道。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吵得伍元照頭昏腦脹,她揉了揉眉心,:“陰妃賢,你與李將軍爭執(zhí)如此之久,莫非你的心中早已有了太傅的人選?”合適的人選嗎?”
“自然,太尉楊淑乃是先皇之妹,于公她鞠躬盡瘁是先皇的股肱之臣,于私她又與陛下血脈相連…”陰妃賢與楊淑對視了一眼,緩緩開口。
“那就聽陰愛卿的?!蔽樵沾笫忠粨]道。不管怎么說陰妃賢有一點說的對,楊淑和她好歹是血脈相連,可她卻忘了“宮門喋血映殘陽,姊妹相煎意斷腸。霸業(yè)權心遮望眼,無情最是帝王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