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的十分鐘,對瑪雅來說變得格外漫長。臉頰上的熱度遲遲不退,歐趴那句低啞的“晚上再慢慢教訓你”像魔音繞耳,在她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她只能假裝專注地翻著書頁,眼神卻不敢再往講臺方向瞟一眼。
帝蒂娜和陶喜兒雖然覺得她反應奇怪,但看她不愿多說,也就轉(zhuǎn)而聊起了周末的購物計劃?,斞虐蛋邓闪丝跉猓⒆⒁饬卣n堂。
上課鈴響,教授重新開始講課。歐趴回到講臺側(cè)面的座位,依舊是那副嚴謹認真的助教模樣,甚至在教授提問時,還能冷靜地補充專業(yè)術(shù)語。只有瑪雅能從他偶爾扶眼鏡的小動作里,窺見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那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暗號,表示他心情很好,甚至有點……蠢蠢欲動。
課程進行到后半段,是慣例的答疑時間。學生們可以自由上前向教授或助教請教問題。幾個同學陸續(xù)走上講臺,圍在教授身邊。歐趴那邊也零星有幾個人。
瑪雅正低頭看著課本上的一道圖表題,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她心頭一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雪松混合著書卷墨香的氣息,她已經(jīng)再熟悉不過。
歐趴“這部分的理解有困難?”
歐趴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平靜無波,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他手里拿著教案,微微俯身,手指點在她正在看的那道復雜曲線圖上。
歐趴“這個模型的假設(shè)條件,需要特別注意邊際效應的變化?!?/p>
他的指尖修長干凈,點在書頁上,講解著知識點。周圍還有其他同學在討論,一切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然而,就在他身體微微側(cè)傾,似乎是為了讓她能更清楚看到圖表細節(jié)時,他的膝蓋,若有似無地輕輕碰了一下瑪雅放在桌下的膝蓋。
瑪雅渾身一僵,差點驚呼出聲,幸好及時咬住了下唇。那觸感隔著薄薄的布料,清晰得嚇人。她猛地抬頭,撞進歐趴鏡片后那雙含笑的眼眸里。他臉上依舊是耐心解答的溫和表情,但眼底深處那簇小小的火焰,只有她能看懂。
歐趴“所以,這里的數(shù)據(jù)代入要非常小心?!?/p>
他繼續(xù)說著,聲音平穩(wěn),仿佛那個刻意又曖昧的觸碰完全不存在。他的膝蓋甚至沒有立刻離開,就那樣保持著若即若離的壓力,持續(xù)了好幾秒,才隨著他調(diào)整站姿而自然移開。
這隱秘的接觸比剛才那個短暫的吻更讓瑪雅心跳失序。親吻是瞬間的偷襲,而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師生”名義的暗中撩撥,簡直是在挑戰(zhàn)她的鎮(zhèn)定極限。她感覺自己的耳朵肯定又紅透了。
瑪西麥雅“明、明白了,謝謝歐助教?!?/p>
瑪雅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發(fā)緊,她趕緊低下頭,假裝認真記錄筆記,生怕被旁邊的帝蒂娜和陶喜兒看出更多端倪。
歐趴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嘴角的弧度幾不可查地彎了一下。
歐趴“嗯,有問題隨時問?!?/p>
他直起身,禮貌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后走向下一個等待答疑的同學,背影挺拔從容。
帝蒂娜“哇,歐助教講題真的好耐心哦?!?/p>
帝蒂娜小聲感嘆
帝蒂娜“而且他剛才彎腰的時候,側(cè)臉好帥!”
陶喜兒也附和:
陶喜兒“是啊,關(guān)鍵是脾氣還好,不像有些助教冷冰冰的?!?/p>
瑪雅聽著好友們對自家“老公”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心情復雜到了極點。一方面有種隱秘的驕傲,另一方面又因為剛才那個“膝蓋碰觸”而心虛不已。她只能含糊地應著,感覺再在這教室里待下去,她遲早會因為心跳過快而露餡。
答疑時間結(jié)束,下課鈴終于響起?,斞艓缀跏橇⒖涕_始收拾東西,打算以最快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歐趴瑪雅同學
歐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是對著整個教室說的,但目光卻精準地落在了她身上
歐趴“請留一下,關(guān)于你上次的作業(yè),還有一個細節(jié)需要單獨跟你確認?!?/p>
瑪雅收拾書本的動作一頓,心里哀嚎一聲:
瑪西麥雅(來了!“晚上慢慢教訓”的前奏曲嗎?)
帝蒂娜和陶喜兒投來“自求多?!钡难凵瘢÷曊f:
帝蒂娜“那我們先走啦,小雅你好好跟助教溝通哦!”
同學們陸續(xù)離開,教室里很快只剩下他們兩人,以及還在講臺上整理資料的教授。夕陽的余暉將教室染成暖金色,空氣中漂浮著靜謐而曖昧的氣息。
歐趴不緊不慢地走向她,步調(diào)從容?,斞耪驹谠?,看著逆光中向她走來的英俊“助教”,感覺就像在等待一場早已預告的、甜蜜又危險的“審判”。
他停在她面前,摘下眼鏡,露出了那雙不再掩飾、充滿了侵略性和溫柔笑意的眼睛。
歐趴“現(xiàn)在,就我們‘單獨’確認細節(jié)的時間了,歐太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