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二十多年前的一個秋日午后
地點: 京大百年講堂外的銀杏路

秋日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金黃銀杏葉,在古老的校園小徑上灑下碎金般的光斑??諝饫飶浡鴷?、墨香和淡淡的桂花甜香

年輕的瑪西麥文剛結束一場經濟學講座,作為京大著名的才子兼校草,他抱著幾本厚重的原文書,獨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卡其色長褲,身姿挺拔,氣質干凈又帶著一絲不易接近的清冷,鼻梁上架著一副細金絲邊眼鏡,鏡片后的眼神睿智而溫和。
就在這時,一陣略帶焦急的清脆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夏雪兒同學!請等一下
瑪西麥文聞聲回頭。
只見一個抱著厚厚一摞畫稿的女孩正小跑著追過來,幾幅卷起來的畫作險些從她臂彎中滑落。她穿著一條暖橘色的連衣裙,外搭一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整個人像秋日里的一抹暖陽。她微微喘著氣,臉頰泛著運動后的紅暈,眼睛亮得像浸在泉水里的黑曜石,靈動又帶著些許藝術生的灑脫氣息。
——這便是夏雪兒,來自隔壁A大美術系的才女,來京大找朋友,卻不小心拿錯了畫筒。
夏雪兒同學,不好意思,這個畫筒……好像是我朋友的,跟你的很像,可能剛才在講堂門口拿錯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麥文夾在書旁的一個深藍色帆布畫筒。
麥文微微一怔,低頭看了看畫筒,又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孩。就在這四目相對的瞬間,周遭喧囂的校園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他看著她清澈又帶著些許慌亂的眸子,看著她被秋風拂起的幾縷發(fā)絲,看著她懷抱畫稿、站在金色銀杏雨中的模樣……時間仿佛慢了下來。
所謂“驚鴻一瞥”,大抵如此。
他回過神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個極淺卻無比溫柔的微笑,與他平日里的清冷截然不同。他小心地將畫筒遞還給她,聲音溫和:
瑪西麥文是這個嗎?沒關系
夏雪兒是的!太謝謝你了
夏雪兒松了一口氣,接過畫筒,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干凈純粹,仿佛能驅散秋日的所有涼意
夏雪兒我是A大美術系的夏雪兒。差點就交不了作業(yè)了
瑪西麥文京大,經濟系,瑪西麥文(目光卻未曾從她臉上移開)
一陣秋風恰好吹過,卷起無數(shù)金黃的銀杏葉,如同下了一場璀璨的雨。幾片葉子調皮地落在她的發(fā)間和肩頭,也落在了他的書頁上。
兩人相視一笑,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金色的秋日午后悄然滋生。沒有家族的恩怨,沒有世交的牽絆,只有兩個最純粹的靈魂,在最美的年華里,不早不晚,恰好相遇。
后來,瑪西麥文才知道,那天夏雪兒抱著的畫稿里,就有一幅未完成的《秋日銀杏圖》,畫的正是那條金色的路。而畫中,在漫天飛舞的銀杏葉深處,被她悄悄添上了一個抱著書本、戴著金絲眼鏡的挺拔背影。
再后來,那個總在女友面前溫柔如水、會穿著暖色毛衣陪她在畫室一待就是一下午的瑪西麥文,和那個靈感迸發(fā)時會為男友寫下“京苑昔逢驚鴻影,軍門之后蘊清嘉。卅三塵路同歸處,歲歲思君不負他”的夏雪兒,一起攜手,走出了那幅最美的秋日畫卷,走向了他們“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的圓滿未來。
他們的愛情,始于一場最美好的意外,純粹得如同京大秋日那片最透亮的銀杏葉。這也正是為什么,他們的女兒瑪雅,會如此堅信和向往那種“不知情而擁有純粹快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