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懷里的凝露草回到破屋時,母親的咳嗽聲輕了些,霍雨浩正蹲在灶邊熬藥,見我回來,凍得發(fā)紅的臉上立刻綻開笑:“晴晴,你去哪了?我正擔心……”我把凝露草遞過去,沒提風之靈與寶劍A的事,只說在后山尋到的——有些饋贈,我想先藏著,等能真正護著他們時再說。
可藥能緩一時,卻解不了根本。轉眼到了十歲,母親的氣息還是一天天弱下去,彌留之際,她攥著我和霍雨浩的手,聲音輕得像羽毛:“你們……要好好活……”那句話落時,窗外的風突然滯了滯,我指尖的寶劍A泛著微光,卻攔不住生離死別。
葬禮簡單得可憐,只有我和霍雨浩兩個人。站在小小的土堆前,他紅著眼眶給我說:妹妹,我們去星斗大森林里獵捕魂環(huán)。他說過,魂師只有覺醒了自己的低溫環(huán),才能夠真正的保護自己?!蔽尹c頭,心里清楚原著的軌跡終究會來——集會號的轟鳴在遠處響著,可我們掏不出一個銅魂幣,只能背著舊布包,一步一步往星斗大森林的方向走。
路比想象中難走,才走了半天,霍雨浩的草鞋就磨破了,腳邊滲出血跡。我停下腳步,指尖凝出一縷微風,輕輕裹住他的腳踝:“哥,我用風托著你走會兒?!憋L很輕,像一層軟云,能稍稍減輕他的負擔,可我知道這不夠——沒有魂環(huán),我的風終究只是虛影,護不住他周全。
走了三天,終于到了星斗大森林的邊緣。林子里水汽很重,清晨的露水滴在樹葉上,濺起細碎的涼?;粲旰评叶自谝粭l小溪邊,眼神亮了亮:“晴兒,我們吃烤魚,我去捕魚,你去生火。”他眼睛好,沒一會兒就摸上來幾條肥碩的溪魚,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銀輝。
我找了塊干凈的石頭,指尖引風掠過枯枝,細碎的火星立刻竄起來,裹著風勢燃成暖烘烘的火堆。哥哥的手藝很好,魚串在樹枝上,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很快飄開。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帶著清脆的女聲:“好香??!小弟弟小妹妹,你們在做什么?能給我一個嗎?”
我抬頭,看見個穿著粉裙的姑娘,梳著雙馬尾,眼睛亮得像星星,身后跟著個藍發(fā)少年,氣質溫和,正無奈地拉著她:“小雅,別胡鬧?!蹦鞘翘蒲藕拓愗?,我心里一動,面上卻裝作陌生,霍雨浩已經把烤好的魚遞了過去:“姐姐,給你?!?/p>
唐雅接過魚,咬得滿嘴油光,含糊道:“好吃!我叫唐雅,他是貝貝。你們是來獵魂獸的吧?我們幫你們!”貝貝也點頭,眼神里帶著善意。可霍雨浩攥了攥我的手,輕聲說:“謝謝姐姐哥哥,但我們想靠自己?!?/p>
唐雅愣了愣,隨即笑起來:“好!有志氣!那我們先走啦,遇到危險喊一聲!”他們走遠后,我才問哥哥“為什么不教他們給我們獵捕魂環(huán)呢?”霍雨浩雖然年紀小,但心思卻不少,他能看出唐雅和貝貝應該不是普通人,因為正如貝貝所說,這是一片荒郊野嶺,可他們身上竟然連包袱都沒有。所以他跟我說,還是和這兩位哥哥姐姐分開比較好。
吃了一頓好的,我和哥哥的疲憊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他在地圖上標記了之前小溪的位置,說不定回來的時候還能遇到呢。
前行不久,路邊的一塊木板便吸引了霍雨浩的注意?!扒胺?0里處進入星斗大森林,斗魂獸出沒,注意安全”
果然沒走錯,終于抵達了目的地,此時的哥哥除了一些興奮之外,多少還有一些緊張,他摸了摸的,我的頭,壓下了心中的不安,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前走去。成為魂師是唯一的出路,這是哥哥心中執(zhí)念,他絕對不后悔自己的決定。
空氣變得清涼起來了,在清涼之外,似乎也有著一股特殊的凝重,星斗大森林就像一只張大了嘴的魂獸,等待著一個年輕的生命進入機遇或者是……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