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糾纏不休.8
by.溫榆冬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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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標記帶來的影響在一周后逐漸減弱,頸后的齒痕也淡化為淺粉色的印記,但唐舞桐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不一樣了。那種對霍雨浩信息素若有若無的依賴感,像跗骨之蛆,在她最不經(jīng)意間悄然浮現(xiàn),讓她煩躁又無力。
霍雨浩似乎很滿意這種變化,他依舊掌控著一切,但姿態(tài)比之前略微放松,仿佛已經(jīng)篤定他的玫瑰再也逃不出掌心。他甚至開始偶爾詢問她的意見,比如今天晚餐想吃什么,或者——
“明晚星耀拍賣行有場秋拍,陪我去?!蓖聿蜁r,霍雨浩狀似隨意地提起,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陳述句。
唐舞桐切著牛排的動作一頓。被變相軟禁了一周,她確實需要透口氣,但以“霍雨浩女伴”的身份出現(xiàn)在那種公開場合?她下意識地想拒絕。
“聽說壓軸拍品里,有一枚十七世紀的古董蝴蝶胸針,據(jù)說是某位皇后心愛之物。”霍雨浩慢條斯理地補充道,目光掠過她發(fā)間那只從未取下的水晶蝴蝶發(fā)夾。
唐舞桐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她對蝴蝶飾品的確有著偏愛,尤其是具有歷史底蘊的。她瞥了霍雨浩一眼,對方正優(yōu)雅地用餐,仿佛只是隨口一提。但她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巧合。他在用她感興趣的東西,引誘她走入他設定的下一個舞臺。
“……幾點?”她最終聽到自己干巴巴地問。
霍雨浩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七點,我來接你?!?/p>
次日晚,星耀拍賣行門口豪車云集,閃光燈亮如白晝。當霍雨浩率先下車,然后紳士地向車內(nèi)伸出手時,所有鏡頭都聚焦過來。
唐舞桐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入他掌心。她今晚穿了一身煙灰色的吊帶長裙,襯得肌膚如玉,藍粉漸變的長發(fā)挽起,露出優(yōu)美脆弱的脖頸,那只水晶蝴蝶發(fā)夾在鬢邊振翅欲飛。頸間的藍鉆項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與身旁男人的雪松氣息一樣,都是他打下的烙印。
霍雨浩緊緊握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看似親昵,實則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側(cè)頭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今晚很美,我的玫瑰?!?/p>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記者捕捉到這番親昵姿態(tài),明天八卦版面的頭條標題幾乎可以預見。唐舞桐維持著表面的微笑,指甲卻悄悄掐進了掌心。
他們的位置在二樓最好的包廂,視野開闊,隱私性極佳。拍賣會開始,一件件珍品陸續(xù)登場,競價聲此起彼伏。霍雨浩似乎興致缺缺,大部分時間只是慵懶地靠著椅背,把玩著唐舞桐的手指,或者將一杯溫水遞到她唇邊,動作自然親昵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唐舞桐如坐針氈,他的每一次觸碰都讓她身體僵硬。直到那枚古董蝴蝶胸針被戴上展臺。那是一枚用藍寶石和鉆石鑲嵌而成的維多利亞時期胸針,蝴蝶造型靈動逼人,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幽藍的光澤,確實美得驚心動魄。
唐舞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
“喜歡?”霍雨浩注意到她的失神,低聲問。
唐舞桐沒有回答,但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起拍價不菲,競價卻異常激烈。顯然,看中這枚胸針的不止一人。當價格攀升到一個令人咋舌的數(shù)字時,競爭者只剩下二樓另一個包廂的一位年輕富商。
霍雨浩終于放下了唐舞桐的手,舉起了手中的號牌,直接加了一個遠超當前的價格。全場嘩然。
另一個包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進行權(quán)衡。就在拍賣師即將落錘時,那個包廂再次亮燈,加了一個更高的價碼,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
霍雨浩眼神微冷,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再次舉牌,這次加價的幅度更大,勢在必得。
價格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胸針本身的價值,完全變成了兩個男人財力與面子的較量。整個拍賣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場豪擲千金的角逐。
另一個包廂終于不再跟進。拍賣師激動地落錘,宣布這枚古董胸針歸霍雨浩所有。
霍雨浩臉上并無多少喜色,仿佛只是拍下了一件尋常物品。他側(cè)過頭,看向唐舞桐,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那枚剛剛以天價拍得的胸針,親手別在了她煙灰色長裙的肩帶上。藍寶石蝴蝶棲息在她鎖骨下方,與她的眼眸、發(fā)色奇妙地呼應,流光溢彩。
“配你正好?!彼Z氣平淡,仿佛只是評價天氣。
這一刻,所有燈光、目光都聚焦在唐舞桐身上。她感受到的不是收到禮物的喜悅,而是一種被放在聚光燈下審視、被用金錢和權(quán)力明碼標價的強烈羞辱感。這枚胸針,和頸間的項鏈一樣,都是華麗的枷鎖。
拍賣會結(jié)束,在離場的通道,他們與剛才競價的富商狹路相逢。那是一位氣場不俗的Alpha,目光在唐舞桐身上和那枚胸針上停留片刻,最終落在霍雨浩身上,帶著一絲不甘和審視。
霍雨浩直接將唐舞桐攬入懷中,雪松信息素以一種保護(亦是宣告)的姿態(tài)彌漫開來,冰冷而強勢。他迎向?qū)Ψ降哪抗猓凵皲J利如刀,無需言語,已傳遞出清晰的警告——我的東西,別碰。
富商臉色變了變,最終移開目光,悻悻離去。
回程的車廂里,氣氛壓抑。唐舞桐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肩上的胸針沉甸甸的。
“不喜歡?”霍雨浩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唐舞桐轉(zhuǎn)過頭,直視著他:“霍雨浩,你用這種方式炫耀你的權(quán)勢和財富,很有趣嗎?”
霍雨浩與她對視,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眸深邃如海:“我不是在炫耀。我是在告訴所有人,你值得最好的,而只有我,能給得起你最好的。無論是這枚胸針,還是其他。”
他的話語如同最纏綿的情話,卻又帶著最冰冷的邏輯。他將她物化,然后用最奢侈的方式“寵愛”她,以滿足他爆棚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唐舞桐閉上眼,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這場拍賣會,她以為自己只是陪襯,卻不知從頭到尾,她自己才是那個最受矚目的“拍品”,被霍雨浩用這種方式,再次向全世界強調(diào)了所有權(quán)。
糾纏不休,原來不只是身體的靠近,更是靈魂的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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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榆冬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