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關(guān)上門,隔絕了房間里那個蜷縮的背影。他臉上那層溫和的偽裝在轉(zhuǎn)身的瞬間便褪去,眼底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幽暗。他走到客廳,其他幾人的目光立刻投了過來,帶著無聲的詢問。
“丁家那個廢物弟弟?!瘪R嘉祺言簡意賅,聲音里透著一絲冰冷的厭棄。他甚至不需要多說,在場的人都明白那通電話意味著什么——趁火打劫,試圖用親情綁架來撕扯丁程鑫本就所剩無幾的精力。
宋亞軒撇了撇嘴,臉上慣有的天真笑容淡去,露出一絲不耐煩:“煩死了,那家伙什么時候能消停點?!彼乱庾R地釋放出一縷清冽的薄荷煙草氣息,那氣息不再像平時偽裝的那樣溫和,而是帶著一種銳利的、想要驅(qū)散什么的躁動。
劉耀文皺著眉,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像是無處發(fā)泄的困獸:“媽的,就知道給他添堵!”他周身那股硝煙血橙的信息素隱隱躁動,帶著火藥般的刺激感,讓空氣都仿佛緊繃了幾分。
賀峻霖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冷靜地分析著:“丁家的手伸得太長了。需要提醒一下他們,有些人,不是他們能碰的。”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冰冷的裁決意味,周身那股冷鐵鳶尾花的氣息,仿佛帶著金屬的寒意。
張真源嘆了口氣,語氣依舊溫和,但眼底卻沒了笑意:“程鑫他……太不容易了?!彼讣鉄o意識地摩挲著書頁,檀香玫瑰的信息素柔和地彌漫,但那馥郁之下,隱藏的是一種想要將那份脆弱徹底籠罩、納入羽翼之下的深沉欲望。
嚴浩翔沒說話,只是拿出手機,快速敲擊著屏幕,似乎在安排什么。冰鎮(zhèn)黑朗姆的氣息冷冽地縈繞在他周圍,帶著一種無聲的、掌控全局的壓迫感。
敖子逸靠在墻邊,素描本上無意識地畫著凌亂的線條,像是某種躁動情緒的投射。荊棘玫瑰的氣息,帶著華麗而危險的刺,若隱若現(xiàn)。
這一刻,他們不再費力維持那層完美的“Alpha”偽裝。屬于Enigma的、極具壓迫感和侵略性的本質(zhì)信息素,在這私密的空間里不受控制地絲絲泄露,交織碰撞,形成一種令人心悸的低氣壓。他們厭惡任何讓丁程鑫分神、讓他難受的存在,尤其是那些以“家人”之名行傷害之實的蠢貨。
馬嘉祺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黑檀苦艾酒的氣息沉郁而危險地在他周身盤旋。他回想起剛才丁程鑫咳得撕心裂肺、眼尾泛紅卻強撐著冰冷的模樣,那強烈的易碎感與他平日里的冷硬形成極致反差,像最致命的毒藥,侵蝕著他的理智。
他想要那個人。
不是以這種病弱的姿態(tài),但他無法否認,正是這份被迫顯露的脆弱,徹底點燃了他內(nèi)心深處最陰暗的掠奪欲??吹蕉〕迢伪煌馊吮破?、無力反抗的樣子,一種強烈的、想要取而代之,成為他唯一可以依賴(哪怕是仇恨)的對象的沖動,幾乎要沖破胸膛。
“他需要絕對安靜的休息?!瘪R嘉祺轉(zhuǎn)過身,聲音恢復(fù)了平時的沉穩(wěn),但眼底的暗潮卻洶涌未平,“我不希望再有任何‘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或事來打擾他?!?/p>
這句話,是對其他人說的,更像是對他自己野心的確認。
嚴浩翔收起手機,點了點頭,表示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賀峻霖在平板上記錄著什么,大概是制定更嚴密的“隔離”計劃。宋亞軒和劉耀文交換了一個眼神,達成了某種共識。張真源和敖子逸也默認了這個決定。
他們心照不宣。丁程鑫的這場病,意外地撕開了一道口子,不僅讓他們窺見了他冰冷外殼下的柔軟,也更清晰地暴露了環(huán)繞在他周圍的威脅。這促使他們不再滿足于遠距離的觀察和淺層的對抗。
宿敵的關(guān)系依舊成立,但內(nèi)涵正在悄然改變。從單純的競爭,轉(zhuǎn)向了更復(fù)雜的、摻雜著強烈保護欲(實質(zhì)是占有欲)的對抗。他們要將丁程鑫從那些無能的騷擾中徹底剝離出來,讓他只屬于他們的戰(zhàn)場,只感受他們的氣息,只應(yīng)對他們的……“照顧”。
房間內(nèi),丁程鑫在藥物的作用下重新陷入昏睡。他并不知道,門外那七位他視為宿敵的“Alpha”,正在因為他們無法容忍外人對他造成的困擾,而短暫地卸下了偽裝,露出了屬于Enigma的、獠牙初現(xiàn)的猙獰一面。
而他更不知道,這份因他而起的、針對外界的冷酷,最終會以何種更緊密、更無法掙脫的方式,反噬到他自己的身上。偽裝的裂痕已然出現(xiàn),真正的風(fēng)暴,正在平靜的表象下悄然醞釀。他獨立的世界,正被來自四面八方的暗流,沖擊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