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城的暮色剛漫過青石板路,街角藥鋪的幌子就突然被一股勁風撕碎。燕鳳握著玄黑色長槍的手猛地收緊,槍身因自重壓得他手腕微沉 —— 這桿重槍是用玄鐵混合深海寒鐵鍛造,槍尖隱有龍紋流轉(zhuǎn),尋常武者連舉起都費力,此刻卻在他掌心泛著冷光。
“不對勁?!?章烈的金色龍頭刀已出鞘,刀身映著殘陽,龍頭刀柄的鱗片紋路清晰可見,“剛才經(jīng)過的三個貨郎,步法都帶著武者的沉勁?!?他單臂持刀,動作比三年前更顯利落,空蕩蕩的左袖在風里微微晃動。
話音未落,兩側(cè)閣樓突然潑下熱油,伴隨著刺耳的哨聲,數(shù)十名蒙面殺手從屋頂躍下,手中短刀泛著幽藍的毒光。燕鳳低喝一聲,重槍橫掃而出,玄黑色槍身帶起呼嘯的風聲,將潑來的熱油盡數(shù)擋開,油珠落在槍身滋滋作響:“是黑風堂的人!”
章烈腳尖點地旋身避開偷襲,龍頭刀劃出金色弧線,精準地格開刺向燕鳳后心的短刀:“他們怎么敢在元初城動手?” 刀光與短刀碰撞的脆響中,他瞥見殺手袖口的蛇形印記,“是沖著我們來的!”
燕鳳持槍前刺,重槍破風的力道讓最先沖來的殺手瞬間倒飛出去,撞塌了街邊的貨攤:“斷魂崖的賬,他們總算找上門了。” 他槍尖挑起一個殺手的手腕,借力將人甩向同伴,卻因槍身過重,回轉(zhuǎn)時慢了半拍,腰間頓時挨了一記悶棍。
“小心!” 章烈刀隨身走,金色刀光如護罩般擋在燕鳳身側(cè),龍頭刀的弧度恰好卡住三名殺手的兵器,“你的槍太重,別硬拼!” 他單臂發(fā)力,刀背猛磕殺手關(guān)節(jié),趁著對方吃痛的瞬間,刀光已抹過咽喉。
街巷突然劇烈震顫,青石板路竟從中間裂開,暗溝里竄出數(shù)條鎖鏈,直纏兩人腳踝。燕鳳反應極快,重槍拄地穩(wěn)住身形,槍尖插入地面半尺深,硬生生將即將墜入暗溝的章烈拽了回來:“踩我槍身!”
章烈足尖輕點玄黑槍身,借著反作用力躍起,龍頭刀在半空劃出滿月,斬斷襲來的鎖鏈:“左側(cè)閣樓有弓箭手!” 金色刀光劈開箭矢的同時,他已看清閣樓窗口的黑影,“是淬了魔氣的箭!”
燕鳳猛地旋身,重槍橫掃的范圍覆蓋了整條街巷,槍風卷起碎石泥沙,逼得弓箭手暫時停手。但他額角已滲出冷汗,重槍每一次揮舞都牽動舊傷,虎口隱隱發(fā)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沖出去!”
章烈落地時刀光反卷,將一枚毒鏢劈成兩半:“你主攻,我斷后!” 他突然沖向右側(cè)巷口,龍頭刀故意撞在墻壁上,發(fā)出刺耳聲響,果然引走半數(shù)殺手,“去城主府方向,那里有護城陣法!”
燕鳳望著他被殺手包圍的背影,咬緊牙關(guān)。玄黑重槍突然直立,槍尖朝上,他雙手握槍猛地砸下,槍身入土三尺,震得暗溝里的鎖鏈盡數(shù)崩斷:“想動他,先過我這關(guān)!” 重槍拔起時帶起漫天塵土,他借著煙塵掩護,槍尖如黑龍出淵,直刺殺手陣型最密集處。
章烈在巷口浴血奮戰(zhàn),金色刀光雖快,卻架不住殺手源源不斷。當他左臂舊傷復發(fā),動作遲滯的剎那,一支毒箭已近在眼前。千鈞一發(fā)之際,玄黑重槍破空而來,槍身精準地撞偏箭鏃,燕鳳緊隨其后趕到,槍尖橫掃逼退眾殺手:“說了別硬拼!”
“彼此彼此?!?章烈咳出一口血,卻笑著撞了撞他的肩膀,“你的槍再晚點來,我可就成刺猬了?!?龍頭刀與玄黑槍背靠背交叉,形成密不透風的防御,“他們在等我們力竭,得用殺招?!?/p>
燕鳳點頭,雙手握槍沉腰立馬,玄黑重槍的龍紋突然亮起:“你左我右?!?重槍拖地而行,在石板路上劃出深深的刻痕,積蓄的力道讓空氣都微微震顫。章烈會意,金色龍頭刀高舉過頂,刀身凝聚的靈力讓龍頭仿佛活了過來,龍眼閃爍紅光。
“龍吟破!”
“槍掃千軍!”
兩聲暴喝同時響起,金色刀光如龍騰九霄,玄黑槍影似山崩地裂。刀光劈開毒箭與鎖鏈,槍風掃塌兩側(cè)閣樓,殺手陣型瞬間潰散。當煙塵散去,兩人并肩而立,玄黑重槍拄地,金色龍頭刀斜指地面,鮮血順著兵器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暗紅的花。
章烈靠在燕鳳肩頭喘息,看著遠處逼近的黑影,低聲道:“看來不止黑風堂……”
燕鳳握緊重槍,槍身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無比安心:“怕嗎?”
章烈輕笑,龍頭刀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有你這桿重槍在,閻王爺都得繞道走?!?/p>
暮色徹底籠罩元初城,街巷盡頭的陰影里,更多的敵人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