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散盡，演武場的青石地上已響起槍刀相擊的脆響。燕鳳扛著玄黑重槍旋身躍起，槍尖擦著章烈的刀背掠過，帶起的勁風(fēng)掀動他額前的碎發(fā)，落下時故意用槍桿勾住對方的腰帶輕輕一拽。

“章少俠今天身法變慢了?！?燕鳳的笑聲混著槍風(fēng)傳來，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莫不是昨晚沒睡好？還是……” 他故意湊近，溫?zé)岬臍庀⒃谡铝叶希氨荒橙擞H得腿軟了？”

章烈的耳根 “騰” 地紅了，揮刀格開重槍的力道都重了三分：“胡說八道！少將軍的槍法才退步了，招招虛浮，沒個正經(jīng)！” 嘴上雖兇，握刀的手卻微微發(fā)顫，昨夜那個輕柔的吻仿佛還留在唇上，讓他心跳總在不經(jīng)意間失序。

燕鳳低笑一聲，重槍突然變招，槍尖繞著章烈的手腕轉(zhuǎn)了個圈，竟順勢握住他的左手 —— 那只新愈的手臂已能微微用力，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罢律賯b的新胳膊越來越有力了?！?他指尖輕輕摩挲著對方的掌心，語氣帶著刻意的輕佻，“就是不知道…… 晚上抱人的時候會不會更有勁？”

“燕鳳！” 章烈又氣又急，猛地抽回手，刀風(fēng)掃過燕鳳的衣襟，卻在離他寸許處驟然收勢。他別過頭去整理被風(fēng)吹亂的衣領(lǐng)，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來，“練武就練武，滿嘴胡言亂語！”

“好好好，不鬧你了。” 燕鳳笑著收槍，卻在章烈轉(zhuǎn)身時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垂，“不過章少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比你刀上的龍紋還耀眼?！?/p>

章烈被他突如其來的觸碰驚得渾身一顫，轉(zhuǎn)身揮刀就砍，卻被燕鳳輕松避開。兩人你來我往纏斗起來，槍尖總在不經(jīng)意間擦過章烈的腰側(cè)、耳后，帶著刻意的挑逗；而章烈的刀風(fēng)雖凌厲，卻總在最后一刻偏開半寸，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動作里的猶豫。

“累了吧？” 斗到日頭升高，燕鳳突然收槍后退，從懷里掏出個水囊遞過去，“剛從井里打的涼水，解渴?！?/p>

章烈接過水囊時指尖相觸，觸電般縮回手，卻在喝水時被嗆得咳嗽起來。燕鳳立刻上前輕拍他的后背，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讓他的咳嗽更急了。

“慢點(diǎn)喝，沒人跟你搶。” 燕鳳的聲音里滿是笑意，指尖卻溫柔地順著他的脊背輕揉，“看來章少俠不僅臉紅，連喝水都這么急?！?/p>

“要你管！” 章烈推開他，卻在轉(zhuǎn)身時看到燕鳳嘴角沾著的水珠，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擦去。指尖觸到對方溫?zé)岬拇桨陼r，兩人都愣了愣，空氣瞬間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章烈猛地收回手，轉(zhuǎn)身就走：“我去拿藥，你的槍傷該換藥了?！?/p>

“哎，章少俠等等！” 燕鳳快步跟上，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剛才是誰主動碰我的？是不是章少俠也覺得…… 昨晚的吻意猶未盡？”

章烈的腳步一個踉蹌，差點(diǎn)被石階絆倒。他穩(wěn)住身形，回頭瞪了燕鳳一眼：“再胡說就不給你換藥了！讓你的傷口發(fā)炎流膿，看你還怎么練槍！”

“別啊章少俠?！?燕鳳立刻擺出求饒的架勢，眼底卻滿是笑意，“我錯了還不行？全靠章少俠妙手回春，才能讓少將軍我繼續(xù)陪你練刀啊。”

章烈哼了一聲，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yáng)。他從藥箱里拿出藥膏，動作輕柔地給燕鳳上藥，指尖觸到對方的傷口時格外小心：“下次練槍注意點(diǎn)，別總想著耍花樣，真把自己弄傷了有你受的?！?/p>

“知道了，章少俠最疼我了?！?燕鳳笑得眉眼彎彎，看著章烈認(rèn)真上藥的側(cè)臉，突然低頭在他發(fā)頂印下一個輕吻。

章烈的身體瞬間僵住，藥膏都差點(diǎn)滴在地上。他抬頭瞪燕鳳，眼底卻沒有怒意，只有藏不住的羞澀：“沒個正經(jīng)！”

晨霧散盡，陽光灑在演武場的刀槍上，泛著溫暖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