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殘破云層,灑在滿是裂痕的大地上。陳玄禮攥著半截斷槍,在人群中一眼認出銀甲蒙塵卻依舊冷冽的身影,快步上前:“你是楊戩楊二哥,原名楊二郎,對不對?”
楊戩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點頭:“是我?!碧斓辣浪?、天庭覆滅后,他沒了往日儀仗,也不見哮天犬蹤跡,只剩一身傲骨未改。
陳玄禮松了口氣,又指向不遠處試圖維持“玉帝威嚴”的張友仁,壓低聲音問:“那他……是不是你的舅舅?我聽人說你們是親戚?!?/p>
這話瞬間刺破楊戩的平靜。他看向張友仁,眼神驟然變冷,語氣帶著壓抑的恨意:“不是?!眱蓚€字擲地有聲,讓周圍空氣都凝了幾分。
見陳玄禮疑惑,楊戩深吸一口氣,字字帶著血海深仇:“他從不是我舅舅。他是張友仁,是當年把我母親壓在桃山下,眼睜睜看著金烏將她曬死的兇手!我母親本是天帝之女,就因為觸犯所謂天規(guī),便被他這般折磨,連全尸都沒能留下?!?/p>
他聲音不自覺拔高,引來周圍人側(cè)目。張友仁聽見動靜,回頭瞥見楊戩冰冷的眼神,竟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往日的威嚴蕩然無存。
楊戩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這些年,我守灌江口、護三界,從不是為了他張友仁的天庭,只是為了不讓母親的悲劇再上演。如今天道崩塌,他倒還有臉自稱玉帝,在人前裝模作樣——若不是眼下天地大亂,我定要讓他為當年的事,給我母親償命!”
陳玄禮看著楊戩眼底的猩紅,才明白這看似平靜的戰(zhàn)神心中,藏著怎樣的滔天恨意。周圍的人也小聲議論起來,看向張友仁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原來這位“玉帝”,竟是如此涼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