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帶著暖意,醫(yī)館門口的桂樹已枝繁葉茂,濃密的綠蔭正好遮住半個門檻。我正坐在樹蔭下整理惠民醫(yī)館的診療記錄,忽然覺得一陣惡心,忍不住捂嘴干嘔起來。陸沉舟剛從軍營回來,見狀立刻放下手里的藥箱,快步走過來扶住我:“怎么了?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
我搖搖頭,心里卻泛起一絲異樣——這幾日總覺得嗜睡,胃口也變了,倒像是現(xiàn)代時見過的孕期反應(yīng)。陸沉舟比我更急,當即就要去請?zhí)t(yī)院的御醫(yī),我連忙拉住他:“不用這么麻煩,我自己先看看?!闭f著,我摸出隨身攜帶的脈枕,給自己搭起了脈。
指尖傳來沉穩(wěn)有力的脈象,帶著明顯的滑意,我心里一暖,抬頭看向陸沉舟,聲音都帶著點顫抖:“陸沉舟,我們要有孩子了?!彼读艘幌拢S即反應(yīng)過來,一把將我抱住,聲音都有些發(fā)緊:“真的?你沒騙我?”我靠在他懷里,笑著點頭,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這個我曾以為只是暫住的時代,如今真的要迎來屬于我們的小生命了。
消息很快傳開,皇后第一時間派宮女送來了安胎藥和補品,還特意叮囑我要多休息,醫(yī)館的事讓學徒們多分擔。百姓們也記掛著,有人送來自家養(yǎng)的老母雞,有人拿來新鮮的蔬果,連之前那個送陶土小藥罐的孩子,都畫了一幅“一家三口服藥”的畫,歪歪扭扭的筆觸里滿是心意。
陸沉舟更是把我寵成了寶貝,每天親自給我熬安胎藥,還學著給我做清淡的小菜,哪怕軍營有事,也會先把我的午飯安排好才走。有次我想帶著學徒去城外的惠民醫(yī)館巡查,他愣是找了輛馬車,還讓親兵跟著,說什么都不讓我多走路:“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得聽我的?!蔽倚χ蛉に☆}大做,心里卻滿是甜蜜。
這天午后,我正靠在躺椅上曬太陽,學徒們圍在旁邊,七嘴八舌地討論給孩子起什么名字。一個學徒說:“要是男孩,就叫‘陸念宋’吧,念著宋大夫的好!”另一個學徒立刻接話:“要是女孩,叫‘陸宋瑤’怎么樣?又好聽又有你們倆的名字!”我聽著他們的討論,忍不住笑了,陸沉舟坐在一旁,手里拿著一塊木頭,正細細雕刻著什么,聞言抬頭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要讓他知道,他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