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子的事比預(yù)想中的快,等馬嘉祺和林薇雨走出茶館時,午后的陽光剛好斜過巷口的老槐樹。林微雨捏著口袋里的桂花糕,油紙的余溫透過布料傳過來,她抬頭看向馬嘉祺“真的順路嗎?我記得美院在城東,我們學校在城西。”
馬嘉祺拎著帆布包的手頓了頓,指尖蹭過包上的銀色書簽,隨既笑了笑“不順路,但想繞去湖邊看看,剛好帶你一起。“他沒說,去年暑假在湖邊寫生時,看見一個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女生坐在柳樹下畫荷花,只是每次想走近,對方就收拾畫具離開了——直到今天在茶館,看見林薇雨手里的水墨荷花,他才忽然想起,那個女孩的側(cè)影和她很像。
林薇雨沒有多想,點頭應(yīng)了下來。兩人沿著巷口的石板路往前走,風里還帶著茶館飄來的茶煙味,混著路邊二月蘭的淡香。走到公交站時,馬嘉祺突然從帆布包里掏出速寫本“等車這幾分鐘,給你畫張像吧? ”
她愣了愣,隨既在站臺的長椅上坐下,手不自覺地捏了捏口袋里的桂花糕。馬嘉祺坐在她對面,翻開速寫本,鉛筆在紙上輕輕劃動,發(fā)出細碎的聲響。陽光落在他的發(fā)梢,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紙頁上,林微雨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覺得公交車來得慢些也沒關(guān)系。
“好了。”不過幾分鐘,馬嘉祺就把速寫本遞過來。紙上畫的是她坐在長椅上的樣子,背景是巷口的老槐樹和開得正好的二月蘭,甚至連她指尖無意識捏著衣角的小動作,都被細致地勾勒岀來。
“你畫的真好。”林微雨看著速寫,指尖輕輕拂過紙頁上的線條,忽然注意到畫的角落,有朵小小的荷花圖案,和她那幅參展的手墨荷花幾乎一樣。
馬嘉祺撓了撓頭,把速寫本收回來“去年走湖邊見過類似的荷花,印象挺深的。”說話間,公交車緩緩駛來,他拎起帆布包,“走吧,再不去,湖邊柳絮該飄起來了?!?/p>
車上人不多,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林薇雨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偶爾側(cè)頭看馬嘉祺——他正低著頭翻著速寫本,陽光透過車窗落在紙頁上,照亮了某一頁的字跡,那是一行剛寫的上去的小字“今日湖岸風,恰好吹過你?!?/p>
她沒看清那行字,只覺得馬嘉祺翻本子的動作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直到車停在湖邊,馬嘉祺率先下車,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回過神,跟著他往湖邊的柳樹下走。風里果然飄著細碎的柳絮,落在馬嘉祺的帆布包上,和那枚銀色書簽相映,像撒了把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