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聽見隊友們嘀嘀咕咕的說二隊來了一個特別可愛的圓臉萌妹的時候,我正在和前女友熱戀中。 聽了一耳朵,就問了句是誰啊,隊友嘲笑我:你又不喜歡妹妹,你不是姐控嗎? 我問究竟是誰啊,隊友說的名字我并沒有記得,只隱隱記得說是大胖的同鄉(xiāng)。
一年后,和前女友的分分合合已經讓我疲倦,愛消失了,她說我內在很無趣很寡淡,我也覺得她說的可能是對的吧,她離開了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只有小白球了。
什么時候第一次見到她,我已經不記得了,大概是16年底吧。 那時的我的確更喜歡知性的溫柔的有女人味的姐姐,雖然和她同年,但看她只是一個一團孩子氣的小女孩。 我倆偶爾一起做國乒女隊主力的陪練,她很活潑,但卻感覺每次見我有點害怕的樣子。 ——太無趣了。
她進入一隊以后,見到她的次數(shù)變多了。 每次她看到我會甜甜的喊一句頭哥,隨后就沒了下文。 可我看到她和其他隊友特別是女隊友相處時,卻判若兩人。 她的話總是很多很密,聲音又甜又脆的像是老家吉林的蘋果梨,還總是哈哈哈哈的大笑。 我覺得她的聲音有點治愈。
沒怎么關注過她打球,女線打球總是碰來碰去的,不夠帶感,我不感興趣。 而且,我15歲的時候已經進入了一隊,她17歲才進入。 她的個子太小了,身體條件也很一般,又出身于岌岌無名的河北隊,我并不是很看好她的前景。
什么時候開始關注到她了呢,大概是因為教練組安排我倆一起配合混雙去參加17年的亞洲青少年錦標賽吧。
我應該比她要知道的早一點,畢竟在一隊也呆了兩年,前輩隊友教練組我都很熟悉了。 有人透漏了這個消息以后,我開始認真審視她。 她不是我的第一個混雙搭檔,應該也不是最后一個,但重要的是混雙比賽的時候,她不能成為我的拖累。
作為左手將,搭配混雙或者男雙,大概是宿命吧。 我早都看透了這點,但我的夢想不止與此,我更想成為世界上最好的乒乓球運動員,我想拿到乒乓大滿貫,而不止是最好的左手將。 我知道,我的每個隊友都有這個夢想,但不同的是,我是左手將,他們是右手將,沒有人能夠成為我的榜樣,得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我觀察了她的臺上表現(xiàn)。 出乎意料,這個小女孩兒的正手拉球很厲害,拉起球來很愣實,而且她拉球特別薄,很有男球員的味道。 她在臺上彪悍兇猛的球風驚艷到了我,和軟萌甜美的外表是相當?shù)姆床睢?難怪她能在東京公開賽戰(zhàn)勝那么多一線的女隊員并一舉成名。
大賽前,我和她也試配訓練過一周,臺下她看見我有點怯怯的,但在臺上我們有種說不出來的默契,三言兩句甚至一個眼神,我總能捕捉到她的意圖,她也很容易就領悟我的思路。 酣暢淋漓,這是我和她第一次配對混雙打球的感覺。
不出意料,我們贏了,這是我第一個國際大賽的混雙冠軍。 我可能當時高興過頭了,差點忘了冠軍還有合影,她喊了聲頭哥,我才反應過來回去和她合影。
回去路上,我們變得熟悉了點。 我問她,你為什么總有點怕我?
她皺巴了小鼻子,說:頭哥,你穿的太潮了,又那么拽拽的喜歡擺著臭臉。 我之前覺得你好兇啊。
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還怕嗎?
她的眼睛看起來像兩顆很大很甜的黑葡萄,她說:不怕了,我覺得你人很好。
她白嫩的臉頰泛起了紅暈,看起來好像小時候媽媽做的豆包,看起來又Q又彈又甜又軟的,我突然好想摸摸她的小臉蛋。
回到了北京,我并沒有和她更多的接觸。 平時訓練,還是男隊和男隊在一起訓練,女隊和女隊在一起訓練。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國的那天晚上,躺在天壇東路50號的運動員公寓里,我第一次夢見她。 夢里我和她一起混雙迎戰(zhàn)看不到面孔的對手,夢見她軟糯細嫩的小臉蛋,夢見她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
北京的這個夏天,不知道為什么特別的難熬,我好像有點不對勁。 手指尖總癢癢的,總想摸點什么,緩解手指尖的癢。
某天中午在餐廳吃飯,餐廳當時在放海洋動物的紀錄片,我看到了鯊魚兇猛的捕獲食物的鏡頭,突然心頭一動…… 那天下午,我就請了個假,一個人去北京海洋館去看鯊魚了。
在蔚藍色的海洋館里,站在觀景窗前,看著那優(yōu)雅游曳的鯊魚在狩獵獵物,腦子里那些無法捕捉的混亂意識似乎都消失了,我什么也不想,就在那里消磨了整整一個下午。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