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 空 通過某種渠道(或許是 戴因斯雷布 的警示,或許是 納西妲 通過世界樹窺見的模糊未來)得知了“天理之刃”成立的消息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緊迫。
一個由 天理 直接主導(dǎo),旨在徹底清除“殘星”的組織!其成員擁有著聽起來就極其詭異而強大的“仿天理之器”!
這個消息像一塊寒冰投入他的心中。他之前與熒的交手,已經(jīng)清晰地感受到了“殘星”所面對的敵人有多么強大和黑暗,但那終究是凡俗層面的斗爭。可“天理之刃”的出現(xiàn),將這場斗爭的性質(zhì)徹底改變了——這不再是地下正義與地上腐敗的對抗,而是對世界既定秩序的直接挑戰(zhàn),引來了秩序維護者最無情的抹殺。
在這種層面的敵人面前,“殘星”的覆滅幾乎是注定的。而他的妹妹 熒,正身處這個即將被天理重點打擊的組織核心!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住他的心臟。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僅僅抱著“找到妹妹,問清緣由”的想法了。他必須采取行動,更直接、更迅速的行動。
一個大膽的、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形成,并且迅速變得清晰、堅定。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接近‘殘星’,接近熒的機會。” 空對一臉擔(dān)憂的 派蒙 說道,眼神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機、機會?旅行者,你沒事吧?那可是天理派來的殺手啊!” 派蒙急得在空中直跺腳。
“正因如此!”空的語氣異常冷靜,“‘殘星’現(xiàn)在面臨的威脅,是毀滅性的。他們再強大,也很難正面抗衡天理的力量。他們需要任何可能的外援,需要情報,需要力量?!?/p>
他踱步分析道:
“我之前是他們警惕的‘目擊者’和‘潛在敵人’。但現(xiàn)在,形勢變了?!炖碇小俏覀児餐?、更強大的敵人。我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關(guān)于‘天理之刃’的情報,以及……我的力量?!?/p>
“我可以以此為‘投名狀’,再次嘗試接觸他們,尤其是熒。這次,我不是去質(zhì)問她,也不是去與她為敵,而是去警告她,并提出合作的意向。”
這個計劃風(fēng)險極高?!皻埿恰蔽幢貢嘈潘?,甚至可能認(rèn)為這是天理的陰謀。與虎謀皮,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
但空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妹妹和她的組織在天理的碾壓下化為齏粉。他必須賭一把,賭“殘星”在絕境下的理智,賭熒心中或許還存在的一絲對哥哥的信任,賭他們共同對抗過深淵、經(jīng)歷過諸多冒險所建立起的、某種超越立場的理解。
“我們必須找到他們,趕在‘天理之刃’找到他們之前!”空下定決心,“這次,我們要換一種方式……不是追捕,而是……尋求對話與聯(lián)合。”
空的行動目標(biāo)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轉(zhuǎn)變。他從一個尋找妹妹的哥哥,一個調(diào)查神秘組織的旅行者,正在主動踏入一個更宏大的、對抗世界秩序的漩渦中心。而他與妹妹熒的關(guān)系,也將在這次以“合作”為名的危險接觸中,迎來新的、未知的考驗。
空 深知,以“旅行者”聞名提瓦特的身份絕無可能被“天理之刃”接納。他必須徹底隱藏過去,成為一個空白而強大的容器,只為了“秩序”而存在。
他利用從 戴因斯雷布 和 納西妲 那里了解到的、關(guān)于坎瑞亞末期和天理法則的一些隱秘知識,精心編織了一個背景故事:他是一個在坎瑞亞災(zāi)變中幸存的后裔,目睹了因“人的僭越”而引發(fā)的毀滅,因而對一切“破壞秩序”的行為深惡痛絕。他流浪多年,磨礪自身,只為尋找一個能徹底貫徹“永恒秩序”的機會。
他不再使用那些標(biāo)志性的、花哨的元素技巧,轉(zhuǎn)而錘煉最簡潔、最致命的劍術(shù),并刻意引導(dǎo)出一種冰冷、漠然的氣質(zhì)。他甚至?xí)簳r告別了 派蒙(將她托付給納西妲照顧),割舍了最顯眼的特征,獨自一人行走于世界的邊緣,執(zhí)行著一些在旁人看來“多管閑事”、實則維護了某種區(qū)域平衡的任務(wù)。
他的努力和“表現(xiàn)”沒有白費。那刻意展現(xiàn)出的、對“秩序”的偏執(zhí)追求,以及那份毋庸置疑的強大實力,終于引來了“注視”。
在一個月圓之夜,當(dāng)他獨自清理了一處因深淵力量溢出而即將孕育出可怕魔物的秘境后,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呈三角之勢將他圍住。
正是 天理之刃 的成員——斷裁、無痕 與 焚燼。
“你,就是最近那個四處‘維護平衡’的流浪者?” 斷裁 的聲音毫無感情,手中的「法則天平」微微閃爍著理性的光輝,似乎在衡量空的價值。
空壓下心中的波瀾,抬起眼,眼神如同古井般沉寂,他用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化名:
“寂滅。你們是誰?”
焚燼 獰笑一聲,臂鎧上的暗紅晶體明滅不定:“看來是個好苗子,就是不知道骨頭硬不硬?!?/p>
無痕則沉默著,無形的絲線已然在周圍布下,探查著任何謊言與動搖的痕跡。
一場試探性的戰(zhàn)斗不可避免地爆發(fā)。空沒有保留太多實力,他以凌厲的劍術(shù)與精純的元素力(主要展現(xiàn)風(fēng)與巖的穩(wěn)定性)應(yīng)對,既展現(xiàn)了自己的價值,又恰好被 斷裁 的規(guī)則所克制,最終“惜敗”。
“實力尚可,理念……初步符合。” 斷裁 做出了判斷,他那雙如同冰封湖面的眼睛盯著空,“天理之下,需要利刃斬除一切不諧。你,可愿成為‘刃’之一部,為永恒的秩序效力?”
空單膝跪地,低下頭,掩去眼中所有的情緒,用毫無波瀾的聲音回答:
“為了永恒的秩序,我愿化身利刃。”
至此,旅行者空暫時“死去”,而天理之刃的新成員——“寂滅”,正式誕生。
他被帶往一個未知的、仿佛位于世界夾縫中的基地,接受了更嚴(yán)格的訓(xùn)練與審查,并被賜予了屬于他的 仿天理之器——一副能夠吞噬光芒、扭曲感知的暗色臂甲「永夜帷幕」,其能力是制造絕對黑暗領(lǐng)域并偏折能量攻擊。
他成功打入了敵人內(nèi)部,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情報渠道和身份。但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這個組織的可怕與冰冷。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次與隊友(尤其是洞察者 鏡瞳)的接觸,都可能暴露自己。
而最讓他內(nèi)心煎熬的是,他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以“天理之刃·寂滅”的身份,站在“殘星”和他的妹妹 熒 的對立面。
那一刻到來時,他該如何抉擇?他的偽裝,又能持續(xù)到幾時?這場無間之道,已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