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風中的悲鳴
溫迪 依舊是一身輕松的吟游詩人打扮,抱著他心愛的“斐林”,哼著新編的小調(diào),晃晃悠悠地路過那片廣場。他本是聽說這里最近“熱鬧”,想來搜集點創(chuàng)作素材,或許還能蹭到幾杯酒錢。
然而,當他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掃過廣場中央那高高的石柱時,他口中的小調(diào)戛然而止,腳步瞬間釘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那被冰冷鎖鏈纏繞、在風中無力搖曳的嬌小身軀。
他看到了那曾經(jīng)翠綠、如今卻黯淡緊閉的眼眸。
他看到了那胸口觸目驚心的創(chuàng)傷和早已干涸的、屬于神明的血液。
“……”
溫迪 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如同被最凜冽的寒風凍住。他抱著琴的手臂微微顫抖,那雙總是含著笑意與隨性的青綠色眼眸,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以及深不見底的悲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兔死狐悲的寒意。
他認得她。那是須彌的草神,布耶爾,那個溫柔又充滿智慧的小家伙。他們雖交往不深,但同為塵世執(zhí)政,曾在那遙遠的過去,有過數(shù)次遙相致意。
如今……一位神明,竟落得如此下場?被如同罪犯般懸掛示眾?!
這不是戰(zhàn)爭,這是褻瀆!是對所有神明,對所有自由意志最極致的羞辱與踐踏!
天理……天理之刃……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溫迪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仿佛那冰冷的鎖鏈也纏繞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猛地低下頭,壓低了帽檐,遮住了自己蒼白的臉和復雜的眼神。他不能再看了,那景象像一把冰冷的錐子,刺穿了他玩世不恭的外殼,直抵靈魂深處。
他不再哼唱,不再停留,抱著他的琴,如同逃離般,迅速消失在了廣場的邊緣,融入了熙攘的人群。
只是,那離去的背影,失去了往日的輕快,帶著一種沉甸甸的、仿佛背負了無形重量的踉蹌。
當晚,璃月港某處酒館里,最嗜酒的吟游詩人破天荒地沒有點酒,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手指無意識地撥動著琴弦,流瀉出的,不再是歡快的曲調(diào),而是一段低沉、哀傷、仿佛在風中嗚咽的旋律。
那旋律,是為一位逝去的神明,也是為這個愈發(fā)冰冷、殘酷的世道,奏響的一曲無聲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