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清晨,天空是灰蒙蒙的,慘白的月掛在云層中,時隱時現(xiàn)。今年的夏天結(jié)束地格外的早,十月中旬不到,風里就已經(jīng)帶著刺骨的寒意了。
坐在警局前臺的接待員小金打了個哈欠,冷風從玻璃門縫里鉆進來,他哆嗦一下裹緊了外衣。
看看表,已經(jīng)4:44了,再過16分鐘,等接班同事來了,自己就可以回家鉆進暖和的被窩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了,想到這里小金疲憊的臉上忍不住幸福的笑容。
他把手放進外衣的口袋里,身體往后仰半躺在椅子上,嘴里哼著最近的流行歌曲。
突然,警局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一股寒風撲面而來,伴隨其中的是急促紊亂的呼吸聲,和女人慌亂緊張的聲音。
陸昭寧“警察同志,我…我要報案!”
女人的雙眼泛紅,隱隱還蘊含著水汽,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小金不敢耽擱,一個起身快步來到女人身邊,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安撫道:
金善禹“女士,你先別緊張,冷靜下來,慢慢說?!?/p>
…………
半小時后,警局休息室——
李羲承“你是說……”
李羲承“你夢到了今天有人會死?”
陸昭寧忙不迭的點頭。
陸昭寧“就在今天下午,一棟公寓樓里,死者是一名女性。”
李羲承下意識皺眉,雖然沒說什么,但臉上表情全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陸昭寧咬咬牙,看向坐在李羲承旁邊的女警,再次誠摯地開口。
陸昭寧“警察姐姐,你也不信我嗎?我敢發(fā)誓,我說的句句屬實,要有一句假話,天打……”
安翎“打住打住?!?/p>
安翎(嘆氣)“小妹妹,不是我們不想信你,但這種事情……也太玄幻了,難不成你能預知未來?”
陸昭寧(猶豫)“……我好像,真的可以?!?/p>
陸昭寧自動屏蔽掉李羲承和安翎那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深呼一口氣,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陸昭寧“今年的8月8日,城北的護城河邊有一具中年女尸,發(fā)現(xiàn)的時候胸口插著一把短刀,她的脖子上還有勒痕。”
李羲承(驚)“你怎么知道的這些?”
李羲承和安翎對視一眼,這個案子是一起殺妻騙保案,影響極其惡劣,為了不引起公民恐慌,警局并沒有向媒體透露案件細節(jié),而眼前這個女孩,居然清晰知道尸體身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
陸昭寧“一場夢……”
陸昭寧“就在8號的前幾天,我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夢里一個男人用繩子從女人的身后緊緊勒住她,后來女人可能因為缺氧暈了過去,男人趁機用短刀刺入了女人的胸前,然后將尸體扔到護城河里?!?/p>
這場夢,非??植溃浅U鎸?,以至于陸昭寧現(xiàn)在回憶起來,渾身都止不住的發(fā)顫。
陸昭寧“當時…我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噩夢,也沒在意,結(jié)果……”
她的聲音染上哭腔,這件事一直是她的一個心結(jié)。陸昭寧每每回憶起這個夢境,總是在想:如果當時她做點什么,結(jié)果會不會有什么不一樣。所以當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來,她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來到警局報案。
安翎“小妹妹,你先冷靜一下?!?/p>
安翎說話有點南方口音,聲音溫溫柔柔的,像是一捧溫潤清涼的泉水,讓陸昭寧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臟,漸漸放緩了跳動的頻率。
安翎“也就是說,你能夢到兇案發(fā)生的全過程?”
陸昭寧(搖頭)“不,只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而且我看不清兇手和受害人的模樣,只能看到大體特征。”
安翎點點頭,將陸昭寧的話記錄在筆記本上。
這件事,顯然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普通案件調(diào)查組的能力范圍,還是要將她速速轉(zhuǎn)移交接給相應部門才是。
李羲承“你的情況,我們大概了解。接下來我們的同事會繼續(xù)跟進,你稍等一下?!?/p>
李羲承跟安翎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休息間。
原本準備在桌子上的溫水已經(jīng)變涼了,陸昭寧含了一小口在嘴里,等暖熱了一點才喝下去。她抓住了自己放在桌下顫抖不止的手,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
陸昭寧“冷靜,陸昭寧,冷靜下來?!?/p>
她還有時間,這一次,她一定要阻止悲劇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