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明洮登基后,奏折就鋪天蓋地的飛來了.
她不是沒想到這個結(jié)果,畢竟先皇死的蹊蹺,她這個長公主在這時登基就注定了把自己放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
只是沒想到
……這盡是些民間才會有的荒唐言
什么東街古樹會哭,西街牡丹在笑.
就差把有鬼兩個字寫在上面了
滿朝文武仿佛把她當(dāng)成了辟邪的桃木樁,有事便來拜一拜.
就連某人的“他們是想累死你,然后換一個新皇帝嗎?”都改成了“他們是想煩死你,好自己登基嗎?”
于是,她白日要想盡方法讓那些大臣們閉嘴,入夜還得伏案朱批,論證那“樹哭”是猿啼,“花笑”是童謠.
一國之君過得比民間拉磨的驢還疲憊.
連燈油,都比以前耗費的快了三分.
……就是不知道,某人更在意的究竟是前者還是后者了.
在李明洮不知第幾次因過度疲憊而累倒在榻上,案子上朱筆仔細(xì)批閱的奏折還是那些糟心瑣事時.
白囍終于忍不住了,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陪朝.
她的陪朝可不是什么二圣臨朝的佳話.
她能站在這里也只是因為龍椅子上的那個人是李明洮而已.
她就那么斜倚著那些大臣們揚言要撞的柱子,時不時地提著刀來回走上幾圈.
而李明洮只需要擺出一副昏君作態(tài),把人攬在懷里,一起坐在那足以坐下三個人的龍椅上.
手隨意地指向某個方向“看上哪個了?”
語氣輕松的好像只是在問喜歡哪個飾品.
有句話說的好,敬怕的不如嚇怕的.
長此以往,那些關(guān)于樹哭花笑的荒唐事就少了許多.
某天夜里,白囍又要去收酬金,臨走時裝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要是我回來發(fā)現(xiàn)你還在批那些糟心東西,我就把它們都燒了送到你那些大臣們府上.”
李明洮每次都是笑笑“回來想吃什么?”
“東街巷子里的面”說完就翻墻出去了.
……明明有門的
等到白囍翻墻回來,已經(jīng)入夜了,案子上是一個食盒,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讓人熱過的.
不過比起那碗熱騰騰的面,顯然還是手里拿著東西在看的公主殿下更讓人在意些.
她覺得自己都不用想,肯定還是那些糟心的東西.
“還真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她有點無奈
她走路是沒有聲音的,像是飄過來的.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殺手走路要是有聲音,你才應(yīng)該害怕才對.
她就那么“飄”過去,一下就拿走了對方手里的東西.
“公主殿下還真是勵、精、圖、治”看了看對方臉上心虛的樣子,她簡直要被氣笑了.
“看來公主殿下沒聽懂我說的話”她把搶過來的紙翻過來剛想再說幾句,突然愣住了.
這上面兩個人交疊在一起,分明在行那魚水之歡的事.
這擺明了是個話本啊,還是那種類型的.
這次之后,白囍就再也沒搶過李明洮的東西.
畢竟,誰又知道帝王手上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