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雪在林淵的柴房里昏迷了三天。
林淵用殘鐘幫她吸出了體內(nèi)的寒毒,又將自己新得的靈氣一點點渡給她。每渡一次,他的丹田就空虛一分,但殘鐘總能及時補充——那些從山川草木中吸收的靈氣,通過殘鐘轉(zhuǎn)化,源源不斷地涌向他的經(jīng)脈。
第四日清晨,蘇清雪終于睜開了眼睛。
"淵哥......"她的聲音沙啞,肩頭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對不起,連累你了。"
林淵正在院子里熬藥,聞言手一抖,藥勺掉進瓦罐:"你醒了就好。血煞門為什么要抓你?"
蘇清雪掙扎著坐起來,從懷里掏出一卷絹帛:"這是我偷出來的密信。血煞門一直在找'林家根',說是什么上古混沌鐘的封印之地。他們懷疑......懷疑林家的祖祠下面,藏著混沌鐘的主鐘。"
林淵心頭一震。祖父臨終前的話再次回響:"淵兒,這是林家根......"原來指的就是這個?
"混沌鐘?"他接過絹帛,上面畫著一幅復(fù)雜的地圖,標(biāo)注著蒼梧城地下的密道,"這與我得到的殘鐘有什么關(guān)系?"
"混沌鐘是上古神器,據(jù)說能夠鎮(zhèn)壓九霄之外的天魔。"蘇清雪解釋道,"一萬年前,天魔入侵,混沌鐘碎為九片,散落九霄大陸。血煞門想要集齊碎片,打開封印釋放天魔。"
林淵摸著懷里的殘鐘,只覺得掌心發(fā)燙。原來這不僅僅是他林家的根,更是關(guān)乎整個九霄大陸的安危。
"那你呢?"他問道,"你查這些,很危險。"
蘇清雪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起初我是被家族逼迫,但現(xiàn)在......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面對。"她頓了頓,"血煞門已經(jīng)盯上了你,蒼梧宗恐怕也不安全。"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熟悉的嗤笑。
"喲,這不是我們的廢柴堂弟嗎?居然學(xué)會救人了?"林昊搖著折扇走進來,身后跟著幾個族老,"我還以為你死在礦場了呢。"
林淵將蘇清雪護在身后:"林昊,你來干什么?"
"干什么?"林昊走到蘇清雪面前,上下打量,"蘇姑娘,你可是蘇家千金,怎么淪落到跟一個廢柴同居?傳出去,你蘇家的臉還要不要?"
蘇清雪臉色發(fā)白:"林昊,你放尊重些!"
"尊重?"林昊冷笑,"一個被退婚的廢物,也配有尊嚴(yán)?"他轉(zhuǎn)向林淵,"我聽說你在礦場表現(xiàn)不錯,背礦石挺賣力的。要不要來求我,我讓你回林家當(dāng)個護院?"
族老們發(fā)出一陣哄笑。二長老捻著胡子:"昊兒說得對,淵兒終究是旁系子弟,沒資格跟蘇家小姐來往。"
林淵攥緊拳頭:"我跟清雪的事,不用你們管。"
"不用我們管?"林昊的折扇敲在林淵的肩膀上,"她是蘇家未來的兒媳,你算什么東西?給我把她交出來,不然我讓護院打斷你的腿!"
蘇清雪氣得發(fā)抖:"林昊,你別太過分!"
"過分?"林昊的眼神變得陰狠,"我告訴你,血煞門已經(jīng)放出話了,誰要是能交出你,重重有賞。你以為我不敢動你?"他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抵在蘇清雪的脖子上,"現(xiàn)在,要么跟我走,要么死!"
林淵的瞳孔驟縮。他能感覺到,殘鐘在懷中劇烈震動,一股熱流涌向他的右臂。
"放開她。"他的聲音冰冷如霜。
"不放又如何?"林昊獰笑,"就憑你這個三重淬體的廢物?"
林淵沒有說話。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浮現(xiàn)出淡淡的青光——那是吞靈之力在凝聚。雖然他只有三重修為,但殘鐘帶給他的,遠不止境界那么簡單。
"你……你在干什么?"林昊察覺到不對,后退一步。
林淵的指尖泛起金芒。那是殘鐘賦予的"鎮(zhèn)魂"雛形,雖然還很微弱,但足以影響對手的心神。林昊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握刀的手不住顫抖。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滾。"林淵冷聲道。
林昊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族老們面面相覷,也紛紛離去。
蘇清雪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淵哥,你剛才……"
"沒事了。"林淵扶起她,"殘鐘給了我新的能力。"
夜幕降臨,林淵坐在柴房頂上,望著星空。蘇清雪坐在他身邊,肩頭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愈合。
"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去蒼梧宗。"她輕聲道,"只有在那里,你才能真正變強,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林淵沉默。他也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血煞門已經(jīng)盯上他,留在林家只會給家人帶來危險。而且,玄機子長老的存在,讓他對蒼梧宗充滿好奇。
"你說得對。"他點頭,"明日我便去參加外門大比。"
"外門大比?"蘇清雪驚訝,"你不是只有三重淬體嗎?"
"我有辦法。"林淵摸了摸懷里的殘鐘,"吞靈之力不僅能吸收靈氣,還能加速修煉。"
蘇清雪笑了:"我相信你。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陪著你。"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林淵望著蘇清雪恬靜的臉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時,他也感到一絲不安——血煞門的威脅并未消失,而蒼梧宗,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不好!"蘇清雪猛地站起來,"是血煞門的人!他們追來了!"
林淵抬頭望去,只見七八個黑衣人騎著快馬沖向林家,為首者正是那日追殺他們的蒙面人。
"快走!"他拉著蘇清雪的手,"從后門走,去蒼梧宗!"
兩人匆匆收拾行李,剛沖出后門,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打斗聲。林淵的母親周氏和幾個族人正在與黑衣人搏斗,但顯然寡不敵眾。
"娘!"林淵想要沖回去,卻被蘇清雪拉住。
"來不及了!他們要的是我們!"
林淵咬咬牙,從懷中取出青銅殘鐘。這一次,他沒有猶豫,殘鐘瞬間飛出,懸浮在半空。金光大盛,一道屏障將整個院子籠罩。
"這……這是什么?"為首的蒙面人大驚失色,"混沌鐘的氣息!"
黑衣人們紛紛后退,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林淵知道,殘鐘的威壓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身份。從今往后,他將再也無法隱藏。
"走!"他對蘇清雪喊道,"去蒼梧宗找玄機子長老!"
兩人躍上早就備好的快馬,向蒼梧宗的方向疾馳。身后,血煞門的黑衣人在殘鐘的威壓下不敢追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夜風(fēng)呼嘯,蘇清雪緊緊抓住林淵的手:"淵哥,我們真的要去蒼梧宗嗎?我總覺得……那里很危險。"
林淵望著前方漆黑的道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但他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無論是血煞門的追殺,還是混沌鐘的秘密,他都必須面對。
"放心吧。"他安慰道,"有殘鐘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時的蒼梧宗,已經(jīng)因為他的到來而暗流涌動。玄機子長老站在山門前,望著遠處奔來的兩道身影,眉頭緊鎖。
"混沌鐘殘片……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老者喃喃自語,"而且,還被一個三重淬體的小子得到了?"
他轉(zhuǎn)身走回宗門,聲音傳遍整個蒼梧山:"所有內(nèi)門弟子注意,明日的外門大比,取消資格賽。所有外門弟子,準(zhǔn)備迎接一位……特殊的客人。"
而在林淵和蘇清雪即將到達蒼梧宗的路上,一群身著玄霄宮服飾的修士正迎面而來。為首者仙風(fēng)道骨,目光如電:"前面可是蒼梧宗的人?我等是玄霄宮執(zhí)法堂,奉命前來調(diào)查混沌鐘碎片的下落。"
林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