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出身于清河崔氏,那可是五姓七家中的顯赫大族。
朝堂上的文官、武將乃至皇商,清河崔氏一脈皆有涉足,她又怎會需要為家族刻意謀求什么利益?
禮承乾有此想法,恐怕是真的不清楚自己乃清河崔氏一脈出身吧!
寶珠“太子妃,太子那邊如何?”
寶珠輕聲說著,手端托盤緩步走到桌案前,將托盤輕輕置于桌上。
她伸出纖纖玉手,把托盤中的茶杯穩(wěn)穩(wěn)地放在崔宜姒面前。
崔宜姒“認錯行不通,還得另想法子?!?/p>
崔宜姒輕嘆一聲,禮承乾不肯給她機會,她自然也無法慢慢來改變他的想法,讓他收起玩樂之心,為皇上分憂解難。
一時間,她不知如何是好,怎樣才能讓禮承乾不那么厭惡自己呢?又該怎樣消除他的抗拒,讓他愿意為皇上分憂呢?
寶珠原以為太子會原諒太子妃,沒想到太子并未原諒她,如此一來,太子妃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真是難以理解這位太子,身為儲君,不去為皇上分憂解難,整日只知沉溺于玩樂之中。
崔宜姒伸出白玉般的手,端起茶杯,另一只手輕輕揭開杯蓋,將茶杯送至唇邊,輕抿一口。
一個念頭突然在她心中掠過,既然禮承乾不愿原諒自己,那自己便融入他的玩樂之中,畢竟投其所好得制其命。
崔宜姒“寶珠,你去庫房,把我的陪嫁號鐘拿出來。”
寶珠“是,太子妃?!?/p>
寶珠向太子妃行禮之后,便轉(zhuǎn)身走出殿外。她前往庫房取了鐘號,等回到麗正殿時,竟在承恩殿外與魏王撞個正著。
禮泰看到寶珠的那一刻,明顯怔住,寶珠從小就是崔詩姒的貼身侍女。
自崔詩姒離世后,寶珠不是在兩年前被崔鈺送回清河縣照顧老夫人了嗎?怎么此刻會出現(xiàn)在東宮呢?
寶珠向魏王躬身行禮,她也沒想到會在東宮碰到魏王,自從跟隨太子妃進入東宮以來,這還是首次遇見他。
寶珠“奴婢見過魏王殿下?!?/p>
禮泰“寶珠,你怎么會在東宮?你不是被崔尚書派回清河縣,去照顧詩兒的祖母了嗎?”
禮泰的話語并未讓寶珠感到意外,兩年前小姐崔詩姒假死,以崔宜姒的身份歸來時。
便已向老爺交代過,若魏王問起她的去處,便說是派回清河縣照顧老夫人。
寶珠“殿下,老夫人見我做事穩(wěn)妥,便將我指給太子妃作陪嫁婢女,入東宮照顧太子妃日常起居。”
禮泰此刻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會在東宮遇見寶珠,原來是崔詩姒的祖母將她安排為崔宜姒的陪嫁婢女。
寶珠“殿下,太子妃如今在殿中等著奴婢,奴婢就先告辭了?!?/p>
禮泰“既如此,那你去忙吧!”
寶珠微微點頭示意,隨后再次向禮泰行了一禮,繞過他朝麗正殿走去。
禮泰“等等!”
然而,剛邁出幾步,禮泰的聲音卻突然在身后響起,叫住了她。
寶珠明顯怔了一下,沒料到他會喚住自己,她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看向同樣回身望來的禮泰。
禮泰叫住寶珠,是因為她手中的琴囊顯得格外熟悉。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琴囊上,心中恍然大悟——難怪方才寶珠從身旁經(jīng)過時,他瞥見這琴囊便覺似曾相識。
沒錯,這是崔詩姒的琴囊,而里面裝著的,正是她最為珍愛的一把古琴,名為“鐘號”。
禮泰“寶珠,我記得沒錯的話,這琴囊里裝著鐘號,是詩兒最珍愛的琴,怎么送給太子妃了?”
寶珠“殿下,這把鐘號,本就是太子妃所有,何來送這一說?!?/p>
然而,寶珠話音剛落,便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禮泰并不知道崔宜姒便是崔詩姒,這秘密除了崔家的人,便只有當今皇上知曉。
聽著寶珠的話,禮泰心頭怒火驟起。
他無法理解為何寶珠會說這琴本屬于太子妃,明明它是崔詩姒之物,什么時候竟成了崔宜姒的東西?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