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還記得我嗎

“哥，你真的不會忘記我了嗎？”

言秋的腦海里，畫面如同被按下了快進鍵，又猛地定格。他想起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不點，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背著和他身形不太相稱的大書包，亦步亦趨。陽光透過香樟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他稚嫩的臉上跳躍，他會仰起頭，用清澈的眼睛看著自己，喊一聲“哥”。

那聲“哥”，帶著少年特有的清亮，像夏日里的冰鎮(zhèn)汽水，清爽又解渴。言秋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酸澀感蔓延開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哥，你怎么了？”言川云的聲音帶著擔憂，他伸出手，想要扶住搖搖欲墜的言秋，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似乎怕驚擾了這來之不易的回憶。

言秋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言川云。記憶中的小不點已經長成了挺拔的男人，眉眼間褪去了稚氣，多了幾分沉穩(wěn)和銳利，但那雙眼睛里的光芒，和記憶深處的那個少年，似乎有著某種隱秘的重合。

“我……”言秋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好像……想起來一些了?！?/p>

言川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點燃了漫天星辰?！罢娴膯幔扛?，你想起什么了？”

言秋的目光落在別墅的大門上，那扇斑駁的木門，仿佛還殘留著他們無數(shù)次進出的痕跡?！拔矣浀谩@里的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樹。”

“嗯！”言川云用力點頭，語氣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每年秋天都會結很多石榴，你總說酸，卻還是會剝給我吃。”

言秋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樣的畫面：金黃的秋日，陽光暖暖地照在院子里，他坐在石榴樹下，耐心地剝著石榴籽，言川云就蹲在旁邊，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時不時伸手抓一把塞進嘴里，吃得滿嘴通紅。

“還有……”言秋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我記得我們經常在客廳里吵架，吵得不可開交?！?/p>

言川云的笑容淡了些，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笆?，我們總吵架。你說我不聽話，我說你管太多?！彼D了頓，聲音低沉下來，“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的爭吵，其實都帶著在乎?！?/p>

言秋沉默了。他想起那些爭吵的畫面，往往是因為言川云又在學校里惹了麻煩，或是他自己工作不順心遷怒于弟弟。每一次爭吵都以言川云摔門而去或是自己沉默地走進房間告終，但過不了多久，總會有人先低頭。

“對不起。”言秋輕聲說，“那時候，我對你太嚴厲了，是我不好?！?/p>

言川云搖搖頭，目光溫柔地看著他?！案纾悴挥玫狼?。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他深吸一口氣，“我們進去看看吧，也許里面的東西，能讓你想起更多。”

言秋點點頭，跟著言川云走進了別墅。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著灰塵和時光的味道?？蛷d里的家具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那張老舊的沙發(fā)，是他們曾經一起窩在上面看電影的地方；那個掉了漆的茶幾，上面還留著言川云不小心打翻果汁的印記；墻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父母笑得慈祥，年輕的自己摟著年幼的言川云，眼神里滿是寵溺。

言秋的目光落在全家福上，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的人。記憶像是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來。他想起父母健在時的溫馨時光，想起父母為了我們的學習而出國，他和言川云相依為命的日子，想起那些艱難卻又充滿希望的歲月。

（注：他倆的父母出國了但沒有打錢給他倆??后面有反轉）

“哥，你看這個?！毖源ㄔ茝囊粋€角落里翻出一個破舊的鐵盒子，打開來，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東西：泛黃的獎狀，皺巴巴的紙條，還有幾顆顏色暗淡的玻璃彈珠。

言秋拿起一張獎狀，上面是言川云的名字，是小學時的數(shù)學競賽一等獎。他記得那時候，言川云拿著獎狀興沖沖地跑回家，舉到他面前，等著他的夸獎。他當時因為工作上的事心煩意亂，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言川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默默地把獎狀收了起來。

“那時候，我不該對你那么冷淡的?！毖郧锏穆曇衾锍錆M了懊悔。

言川云拿起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是用稚嫩的筆跡寫的字：“哥，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他笑著說：“這是我每次惹你生氣后，偷偷塞給你的?！?/p>

言秋看著那張紙條，眼眶又一次濕潤了。他想起那些被自己隨手丟在一邊的紙條，原來每一張都承載著弟弟的歉意和在乎。

他們在別墅里待了很久，翻看著那些舊物，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言秋的記憶像是一塊逐漸拼湊完整的拼圖，雖然還有些模糊的地方，但大致的輪廓已經顯現(xiàn)出來。

離開別墅的時候，夕陽已經西下，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溫暖的橘紅色。車子行駛在回市區(qū)的路上，車廂里一片安靜。

“川云，”言秋忽然開口，“車禍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言川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那天，我們又吵架了。你說我不懂事，我說你不理解我。我氣沖沖地跑了出去，你開車追了出來。就在那個十字路口，一輛卡車闖紅燈，撞了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看著你的車被撞得翻了出去，我當時覺得天都塌了。我沖過去喊你，你卻沒有回應?！?/p>

言秋的心臟像是被針扎一樣疼，他能想象出當時言川云的恐懼和絕望。

“對不起，川云，都是我的錯?！?/p>

“不，哥，不是你的錯?！毖源ㄔ妻D過頭，認真地看著他，“是我太任性了。如果不是我跑出去，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p>

言秋搖搖頭，沒有再說話。車廂里的沉默帶著一絲沉重，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溫暖在悄然流淌。

回到市區(qū)，言川云把言秋送到公寓樓下。“哥，早點休息。”

言秋點點頭，看著言川云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他站在樓下，久久沒有上樓。腦海里的記憶還在不斷涌現(xiàn)，那些溫暖的、爭吵的、痛苦的畫面，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他和言川云曾經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和言川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還有很多記憶需要找回，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言川云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言秋和言川云的聯(lián)系變得頻繁起來。言川云會時不時地給言秋發(fā)信息，問問他的近況，分享一些工作上的趣事，偶爾也會提起一些過去的事情，試探著喚醒言秋更多的記憶。

言秋也漸漸習慣了言川云的存在，他會回復言川云的信息，有時也會主動問一些關于過去的細節(jié)。他發(fā)現(xiàn)，和言川云聊天，會讓他感到一種久違的安心和溫暖。

這天，言秋正在工作室里畫畫，手機響了，是言川云打來的。

“哥，你在忙嗎？”言川云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笑意。

“還好，在畫畫?！毖郧锓畔庐嫻P，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我剛好在你工作室附近，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言秋愣了一下，隨即答應道：“好啊?！?/p>

掛了電話，言秋的心里有一絲莫名的期待。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鏡子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竟然帶著一絲笑意。

沒過多久，言川云就出現(xiàn)在了工作室門口。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少了幾分商場上的凌厲，多了幾分隨性。

“哥，好久不見?！毖源ㄔ菩χf，目光在言秋身上停留了片刻。

“才幾天而已?！毖郧镄α诵?，“我們去哪里吃？”

“附近有家不錯的面館，去嘗嘗？”

言秋點點頭，跟著言川云走出了工作室。

面館不大，但生意很好，里面坐滿了人。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碗牛肉面。

“這家店的牛肉面，味道和以前學校門口的那家很像，特別好吃?！毖源ㄔ瓶粗巴猓p聲說。

言秋的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學校門口那家簡陋的面館，他和言川云經常在放學后去那里吃面，言川云總是會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夾給言秋。

“嗯，是很像?！毖郧镙p聲回應。

面很快就上來了，熱氣騰騰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言川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牛肉，放進了言秋的碗里?！案?，你多吃點， 看你瘦的?！?/p>

這個動作自然而熟練，仿佛他們一直都是這樣。言秋的心里一暖，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哥，你最近畫畫順利嗎？”言川云一邊吃面，一邊問道。

“還好，就是有時候會覺得沒什么靈感。”言秋說。

“要不要出去走走？也許能找到靈感?！毖源ㄔ铺嶙h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風景不錯?！?/p>

言秋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啊?！?/p>

吃完午飯，言川云開車帶著言秋往郊外而去。車子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兩旁是郁郁蔥蔥的樹木，空氣清新宜人。

“就在前面?！毖源ㄔ浦钢贿h處的一片湖泊。

車子停在湖邊，言秋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湖水清澈見底，倒映著藍天白云和周圍的樹木，美得像一幅畫。

“這里真漂亮?！毖郧镉芍缘馗袊@道。

“以前我們經常來這里釣魚?！毖源ㄔ谱叩剿磉?，輕聲說，“你總是釣不到魚，還說魚不喜歡你?！?/p>

言秋笑了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p>

他們沿著湖邊慢慢走著，聊著天，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感到無比愜意。言秋發(fā)現(xiàn)，和言川云在一起，他會變得很放松，那些因為失憶而帶來的焦慮和不安，似乎都消失了。

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言川云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言秋?！案纾彼穆曇粲行┑统?，“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

言秋愣了一下，“什么約定？”

言川云的目光緊緊地鎖住言秋的眼睛，“我們說過，要一起努力，等爸媽回來，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開?！?/p>

言秋的心臟猛地一跳，這個約定，他似乎有些印象，但又模糊不清?！拔摇?/p>

“哥，”言川云向前一步，拉近了和言秋之間的距離，他的呼吸輕輕拂過言秋的臉頰，帶著一絲溫熱，“我知道你忘了很多事，但我希望你能記得這個約定?！?/p>

言秋看著言川云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底的認真和期待，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知道，言川云對他的感情，不僅僅是弟弟對哥哥的依賴，還夾雜著一些更深沉、更復雜的東西。

而他自己，對言川云的感覺，也似乎超越了普通的兄弟之情。

“川云，”言秋的聲音有些沙啞，“我……”

他還沒說完，言川云忽然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言秋的身體一僵，想要抽回手，卻被言川云握得更緊。

“哥，別推開我。”言川云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言秋看著言川云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渴望和不安。他的心里像是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聲音告訴他，他們是兄弟，不能這樣；另一個聲音卻在說，他喜歡和言川云在一起的感覺，他不想失去他。

最終，他沒有再掙扎，任由言川云握著他的手。

陽光灑在他們緊握的手上，仿佛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自從湖邊那次牽手后，言秋和言川云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他們依然保持著聯(lián)系，但彼此之間似乎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言秋的心里總是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言川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內心的感情。

這天，言秋正在整理自己的畫室，無意間翻到了一個舊相冊。他打開相冊，里面是一些他和言川云小時候的照片?？粗掌蟽蓚€稚嫩的身影，言秋的心里一陣感慨。

他翻著翻著，忽然看到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他和言川云坐在草地上，言川云依偎在他的懷里，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而他自己，眼神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

看到這張照片，言秋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那是一個夜晚，他和言川云睡在同一張床上，言川云睡得很沉，他卻輾轉反側。他看著言川云的睡顏，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想要靠近他，親吻他。

這個畫面讓言秋的心臟狂跳起來，他猛地合上相冊，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不知道這個畫面是不是真實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言川云打來的。

“哥，你在干嘛呢？”言川云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

“沒……沒什么，在整理畫室?！毖郧锏穆曇粲行┎蛔匀弧?/p>

“我剛好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場電影？”

言秋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吧，我有點累?！?/p>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好吧，那你好好休息?！?/p>

掛了電話，言秋的心里更加煩躁。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逃避言川云，也逃避自己的內心。

接下來的幾天，言秋故意避開了言川云，不接他的電話，不回他的信息。言川云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疏遠，沒有再過多地打擾他。

這天晚上，言秋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里空落落的。他想起了言川云，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了湖邊那次緊握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也許是害怕他們之間的感情會超越兄弟的界限，也許是害怕自己無法承受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言秋愣了一下，走到門口，通過貓眼看到了言川云的身影。

他的心里一陣慌亂，不知道該不該開門。

門鈴又響了幾聲，伴隨著言川云的聲音：“哥，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好嗎？”

言秋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言川云站在門口，臉色有些憔悴，眼底布滿了紅血絲?！案纾銥槭裁床焕砦?？”

言秋避開他的目光，“我只是有點累?！?/p>

“你在騙我?！毖源ㄔ谱哌M房間，關上門，“你在逃避我，對不對？”

言秋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哥，我們能好好談談嗎？”言川云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懇求。

言秋點點頭，和言川云一起坐在了沙發(fā)上。

“哥，我知道你心里有顧慮?！毖源ㄔ瓶粗拔覀兪切值?，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我對你的感情，不僅僅是兄弟之情，我喜歡你，很久了?！?/p>

言秋的心臟猛地一跳，雖然他心里早有預感，但聽到言川云親口說出來，還是感到一陣震驚。

“川云，我們……”言秋想要說些什么，卻被言川云打斷了。

“哥，你先聽我說?！毖源ㄔ频哪抗饩o緊地鎖住他，“我知道這很荒唐，很不可思議，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你為我遮風擋雨，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早就離不開你了。”

“車禍后，我以為我永遠失去你了，那種恐懼和絕望，你無法想象。當我知道你還活著，我很高興，但當我發(fā)現(xiàn)你忘了我，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我的心都碎了?！?/p>

“我努力地想要喚醒你的記憶，想要讓你重新接受我。我知道這很難，但我不想放棄。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感情，好嗎？”

言秋看著言川云，看著他眼底的真誠和痛苦，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想起了那些模糊的記憶，想起了自己對言川云的依賴和在意。也許，他對言川云的感情，也不僅僅是兄弟之情。

但他們是兄弟，這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川云，我們不能這樣?！毖郧锏穆曇粲行┥硢?，“我們是兄弟，這是上天注定的，我們不能違背倫理。”

“倫理？”言川云苦笑了一下，“在我心里，你不僅僅是我的哥哥，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難道就因為我們流著相同的血，就不能在一起嗎？”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毖郧锏膽B(tài)度很堅定。

言川云看著言秋，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痛苦?！案?，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當初太任性，才導致了車禍，讓你失去了記憶？”

言秋搖搖頭，“我沒有怪你?！?/p>

“那你為什么不能接受我？”言川云的聲音有些激動。

言川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他的眼睛亮得嚇人，像結了冰的湖面突然裂開，翻涌著洶涌的情緒。

“為什么？”他逼近一步，呼吸噴在言秋臉上，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記得我在樓梯間和在和你睡覺時親你嗎？記得你說我惡心嗎？記得你說死也不會和我在一起嗎？”

那些被塵封的畫面瞬間沖破閘門，言秋想起那個悶熱的夏夜，言川云的嘴唇帶著薄荷味，撞得他牙齒發(fā)酸，而他抬手就給了言川云一巴掌，聲音冷得像冰：“言川云，你真讓我惡心?！?/p>

“對不起……”言秋的眼淚終于掉下來，砸在言川云手背上，滾燙的溫度讓他猛地松手。

言川云后退兩步，背過身去抹了把臉。

“哥，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希望你能同意我，好嗎？”言秋聞言頓了頓，想起以前自己怎么對言川云的，真的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言秋看著言川云云真摯的眼神，心里頓時軟了一些“好……”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可言川云聽得清清楚楚“真的嘛？哥，你沒有騙我吧？”言秋輕輕搖頭，言川云激動得抱住了他“謝謝你，哥?！?/p>

（相信我寫得很甜的）（純純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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