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雨如注。整座城市被灰蒙蒙的雨幕籠罩,街道空曠,水洼中雨點炸開,像世界在無聲地哭泣。時言撐著一把印滿小黃鴨的破傘,晃晃悠悠地走著,嘴里哼著跑調(diào)的《雨一直下》,時不時用傘尖去戳路邊流浪貓的尾巴。貓“喵”一聲跳開,他便哈哈大笑,仿佛這傾盆大雨,不過是老天在陪他玩鬧。
他不是真的不在乎,只是太懂如何偽裝。
走到一條窄窄的小巷口,他忽然聽見壓抑的抽泣聲,斷斷續(xù)續(xù),像被雨水打濕的琴弦。他歪了歪頭,探身一看——好家伙,巷子角落里坐著一個人,西裝筆挺卻被雨水浸透,領(lǐng)帶松垮,頭發(fā)凌亂,像被臺風(fēng)刮過。那人低著頭,手指深深插進發(fā)間,肩膀微微顫抖,淚水混著雨水滑落,砸在一本泛黃的舊相冊上。
時言一愣,隨即咧嘴一笑:“喲,這不是咱們的冰山大美人季段嘛?怎么,被退婚了?還是異能考試沒拿滿分?”
季段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刀,聲音卻沙啞得不像話:“閉嘴!你懂什么?我……我快撐不住了?!?/p>
時言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傘也歪向?qū)Ψ?,自己半邊身子淋在雨里。“我不懂啊。”他聳聳肩,“但我看得出來——天才,你快要碎掉了。你這狀態(tài),比我的F級異能還脆?!?/p>
季段怔住。
他是蒼穹學(xué)院的“高嶺之花”,天才中的天才,年紀(jì)輕輕便掌握S級異能「凈世之光」,能凈化怨念,驅(qū)散陰霾,清冷孤高,不染塵埃,?;ò袷晗s聯(lián)第一,連女生都自愧不如??蓻]人知道,他背負著怎樣的重量。家族期望、學(xué)院壓力、公眾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密的絲線纏繞著他,讓他無法呼吸。他必須完美,必須強大,必須永不失敗。可他也是人,也會疲憊,也會崩潰。
更無人知曉,他妹妹在三年前的靈異暴動中為救他而死,那天正是他的生日。從那以后,每到雨天,他的精神就會被怨念侵蝕,陷入自我懷疑的深淵。那枚破碎的懷表,是他唯一的執(zhí)念,也是他靈魂的裂痕。
時言輕輕按住他的手腕,發(fā)動了「情感共享」——F級異能中唯一不搞笑的部分。一瞬間,季段的痛苦、焦慮、孤獨,如潮水般涌入時言的感知。他皺了皺眉,卻笑得更燦爛了:“原來你心里這么吵?來,借你點我的‘沒心沒肺’,包治百病?!?/p>
暖流緩緩注入季段的心底,像冬日里的一杯熱可可,溫柔地融化了他內(nèi)心的堅冰。他緩緩閉上眼,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
就在這時,一道慘白的閃電劈下,照亮了巷子深處。陰影扭曲,一只由百年怨念凝聚的「泣影」緩緩浮現(xiàn)——它形如人形,卻無臉,手中緊握著一枚破碎的懷表,表盤上刻著“季”字。它無聲地張開雙臂,朝兩人撲來,所過之處,空氣凝結(jié),時間仿佛被拉長。這是由季段的愧疚與執(zhí)念催生出的靈體,只認他為宿主。
時言一把將季段拉到身后,笑嘻嘻道:“哎呀,說好當(dāng)搞笑役的,結(jié)果還得救美?這劇本不太對啊?!?/p>
可當(dāng)他看清泣影手中那枚懷表——那是季段已故妹妹的遺物,也是他精神崩塌的根源——時言眼神驟然一沉。他記得,季段曾在訓(xùn)練日志里提過,妹妹死于三年前的靈異暴動,那天正是他的生日。他一直認為,是自己沒能保護她。
"天才你振作起來好不好?你要是不振作起來,咱倆今天都可能死在這,你死不死我無所謂但我必須活下去呀!不為別的,你也要考慮考慮我呀"
季段沉默不語,時言忍不住吐糟:"哥們你別沉默呀!"
"只好使用那一招了,把這一招稱為我最強的技能,它就是。。。逃跑!"時言道,拉著碎掉的季段跑進學(xué)校,學(xué)校里有防護罩,靈體被攔在外邊
時言看他精神不振的樣子,從口袋掏出一顆糖來,用散懶的語氣道:"天才,先借給你吃,下次見面可是要還的,畢竟這可是全球限量版棒棒糖,死貴死貴的"
學(xué)院里的梧桐樹下,兩個少年對立而望,風(fēng)鈴響,這是兩人的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