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開學(xué)季,陽光灑在實驗中學(xué)的梧桐道上,風(fēng)里是青春與書頁翻動的氣息。**
教學(xué)樓頂層的天臺,總是最安靜的地方。
清晨六點,一個少年已坐在欄桿旁,白校服一塵不染,袖口別著一枚銀色鋼筆,手里捧著一本《量子力學(xué)導(dǎo)論》。他叫**季斷**,高二(1)班,年級第一,競賽金牌??停9J的“**高嶺之花**”。
他從不遲到,從不缺課,從不參與任何喧鬧。他走路時背脊挺直,眼神清冷,像一株生長在雪山之巔的雪蓮,**可望而不可及**。老師說他是“天才”,同學(xué)說他是“怪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怕,一旦停下,就會被世界甩在身后。**
“季神!月考又是滿分?”有同學(xué)湊上來問。
季斷合上書,聲音淡淡:“**滿分是標(biāo)準(zhǔn),不是成就。**”
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串清冷的背影。
---
而就在教學(xué)樓底層的角落,另一個少年正懶洋洋地靠在墻邊。
他叫**時言**,高二(7)班,全校聞名的“**校霸**”。
不是因為他多能打,而是因為他**懶到骨子里**。上課睡覺,作業(yè)不交,考試全靠臨場發(fā)揮,卻總能神奇地不掛科。他從不穿校服,T恤皺巴巴的,褲腳卷著,嘴里總叼著一根棒棒糖,眼神漫不經(jīng)心,像對全世界都提不起興趣。
可誰都知道——**他不能惹。**
去年,校外混混來收保護費,他一個人站在校門口,沒動手,只說了一句:“再往前一步,我讓你在本市混不下去?!?/p>
對方真的退了。
“時哥,今天怎么來這么早?”小弟阿凱問。
時言舔了舔棒棒糖,懶洋洋道:“**我懶,但我不瞎。今天有新生報到,怕有人鬧事。**”
阿凱笑了:“你這不是關(guān)心人嗎?還說懶得管。”
“**懶得管,但懶得看別人受欺負。**”時言瞇眼,“這不一樣?!?/p>
---
高一新生的報到日,走廊擠得水泄不通。
一個女生被推搡到墻角,行李箱翻倒,書本散落一地。
“讓開!誰讓你站這兒的?”一個高個子男生吼道。
女生嚇得發(fā)抖,沒人敢上前。
就在這時——
“**都散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人群分開。
季斷站在那里,手里抱著書,眼神平靜,卻像一把出鞘的劍。
他蹲下身,幫女生撿起書本,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實驗中學(xué),不許欺凌新生。**”
“你誰???”高個子男生不服,“學(xué)生會的?管得著嗎?”
“不是?!奔緮嗵а?,“**我只是覺得,你們吵到我背公式了。**”
人群哄笑。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喲,季神也下凡了?”
所有人回頭。
時言靠在墻邊,嘴里叼著棒棒糖,眼神漫不經(jīng)心,卻帶著一絲笑意。
“你管秩序,我管閑事?!奔緮嗟溃?*目的不同,手段不同。**”
“可你說話真冷?!睍r言笑了,“像臺冰箱?!?/p>
“你說話真懶?!奔緮喾创较嘧I,“像條曬太陽的狗?!?/p>
兩人對視一秒,空氣仿佛凝固。
然后——
“哈?!睍r言笑了,“有意思。”
“嗯?!奔緮嘁参⑽P了揚嘴角,“你也不全是廢物?!?/p>
---
傍晚,天臺。
季斷站在欄桿邊,望著遠處的夕陽。
時言走上來,手里拎著兩瓶冰汽水,扔了一瓶過去。
“接著,**高嶺之花**,別摔了。”
季斷接住,沒開,只是問:“你為什么管這事?”
“懶人也有懶人的原則?!睍r言靠在欄桿上,“**我懶,但我不瞎。我看得到誰在受欺負。**”
“可你從不管這些。”季斷說,“你連班主任的電話都懶得接?!?/p>
“可今天,”時言轉(zhuǎn)頭看他,“我看見你了。”
季斷怔住。
“你蹲下幫那個女生撿書的時候,”時言輕聲說,“像極了……當(dāng)年的我?!?/p>
“哦?”季斷挑眉,“你也被人欺負過?”
“不是欺負。”時言望著夕陽,“是**被忽視**。沒人記得我,沒人看見我。我只能靠‘校霸’這個名號,才能讓世界聽見我的聲音。”
季斷沉默片刻,說:“所以你現(xiàn)在是‘校霸’,誰都不敢靠近。”
“可我……”時言終于低聲道,“不想再一個人了?!?/p>
季斷笑了。
他打開汽水,遞過去:“**那從今天起,你不是一個人了。**”
“為什么?”時言問。
“因為——”季斷望向遠方,“**我冷,但我不瞎。我看得到你。**”
夕陽下,兩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終于,在天臺的盡頭,**交疊在一起**。
---
第二天,校園論壇炸了:
而第七棟教學(xué)樓的公告欄上,不知誰貼了張紙條:
風(fēng)起,紙條輕輕晃動。
像一場青春的序章,悄然翻開。
**——少年的相遇,從不是偶然。**
**——是光,終于找到了另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