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透,我就蹲在屋后的角落里。手指輕輕拂過那片藤蔓的葉片,指尖傳來一絲溫潤的涼意。晨露凝結(jié)在葉尖,像一粒粒小珍珠,折射著微光。
突然,【藤蔓首次開花】的提示音在我腦海里響起,我愣了一下,連忙抬頭看去。
只見藤蔓最頂端,不知什么時候開出了一朵淡藍色的小花?;ò旰鼙?,像是用玻璃吹出來的,邊緣泛著一圈淡淡的熒光。我屏住呼吸,湊近了些,發(fā)現(xiàn)花心里還有一滴透明的液體,微微晃動著,像是在呼吸。
這玩意兒……能干什么?
我剛想伸手碰一下,身后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這次我早就習(xí)慣了,頭也不回地說:“柱子哥,你來得夠早的啊?!?/p>
李大柱從墻角繞出來,懷里抱著個竹筐,里面裝著幾袋干糞渣。他擦了把汗,低聲說:“秦哥,我聽說王建國昨晚去找了許桂蘭,說是打算聯(lián)合舉報你搞‘非法實驗’。”
我心頭一緊,手里的葉子差點被捏碎。
“你是說,他們要告我?”我問。
李大柱點點頭,眼神有點慌:“說是你在屋里種毒草,還用什么‘邪術(shù)’控制植物。有人看見你昨天藤蔓纏了王建國,都說你是……會法術(shù)的?!?/p>
我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法術(shù)?呵,我要是真會法術(shù),哪還輪得到他們在這兒嚼舌根。
“柱子哥,你信這些?”我盯著他的眼睛。
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搖頭:“我不信。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但……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看著他,心里一陣復(fù)雜。這個人雖然膽小,但至少沒落井下石。我沉吟片刻,壓低聲音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但我可以告訴你,它不會害人。我只是……想活得體面點?!?/p>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用力點頭:“行,我相信你。以后你要用啥,盡管開口,我?guī)湍闩??!?/p>
我心里一暖,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柱子哥?!?/p>
他咧嘴笑了笑,把竹筐放下,轉(zhuǎn)身走了。
我回頭看了眼那朵藍花,心里卻多了幾分不安。系統(tǒng)提示新能力解鎖,但還沒說明具體用途。我試著調(diào)動藤蔓,讓它再長出一根新的枝條,可剛一動念,那朵花就猛地縮了一下,仿佛能量不足似的。
看來這新能力還不穩(wěn)定。
我皺了皺眉,決定暫時先別亂用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應(yīng)付王建國的調(diào)查。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四合院已經(jīng)鬧騰開了。
“你們聽說沒?秦風(fēng)屋里種的是什么鬼東西!”許桂蘭站在院子正中,手里端著搪瓷缸,聲音尖得像把刀,“昨兒王干部差點摔死在他屋后!你們說說,這不是要害人是什么?”
“就是!咱這院子都快成妖怪窩了!”另一個女人附和道。
我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這一切。
王建國果然也在場,他穿著一身干凈的中山裝,手里還是那個小本子,臉上掛著笑,但眼神冷得很。他一邊聽一邊記,時不時還點頭,一副公正無私的模樣。
我看出來了,他是想等輿論發(fā)酵得差不多了,再出手。
好啊,那就陪你玩玩。
我走出去,故意踩在一塊松軟的泥土上,腳下一滑,差點摔倒。院子里頓時一陣哄笑。
“哎喲喂,秦風(fēng)你也太不小心了?!痹S桂蘭陰陽怪氣地說,“該不會是你那些‘寶貝’把你絆倒了吧?”
我扶著墻站穩(wěn),笑著看了她一眼:“這土松,是因為我施了肥。你們要是想要,我可以分點給你們?!?/p>
“誰稀罕你的臭糞水!”她臉一拉。
我聳聳肩,轉(zhuǎn)身回屋。剛進院子,就聽見外面又是一陣議論。
我知道,他們今晚肯定還要來。
回到屋里,我立刻調(diào)出系統(tǒng)界面:【藤蔓等級:1/10】【新能力:藍花毒素分泌(未完全激活)】
毒素?這玩意兒如果真能用,倒是能幫上忙。
我決定試試看。
我悄悄走到種植區(qū),靠近那朵藍花,輕輕碰了一下它的花瓣。瞬間,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指尖蔓延上來,像是被冰水沖了一下。
然后我看見葉片邊緣滲出了一絲淡藍色的液體,滴在泥土上,泥土立刻變得松軟無比,像是被泡過水一樣。
我眼睛一亮。
這玩意兒能讓地面塌陷!
我立刻開始布置,讓藤蔓悄悄往四周擴散,埋伏在王建國可能走的路上。同時,我把一些低等級的藤蔓暴露在外,制造出“失控”的假象。
果然,下午的時候,王建國帶著幾個人又來了。
“秦風(fēng)?!彼贿M門就喊,“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這里有問題。今天必須好好查查。”
我站在門口,笑著迎上去:“領(lǐng)導(dǎo)請便。”
他們走進院子,四處張望,許桂蘭也跟著進來,一臉得意。
“你們看!”她指著地上幾根亂七八糟的藤蔓,“這些玩意兒自己亂長,萬一纏住小孩怎么辦?”
王建國蹲下來看了看,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走過去一腳踩在藤蔓上,結(jié)果那根藤蔓竟然“啪”地斷了,像是被踩爛的菜葉一樣。
“哎呀,我力氣大了點?!蔽也缓靡馑嫉卣f,“不過這東西確實不好控制,有時候還會自己斷掉?!?/p>
王建國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他顯然不信,但一時也找不到證據(jù)。
就在這時,外頭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報告,街道那邊派人來了解情況。”一個紅衛(wèi)兵模樣的年輕人跑進來。
王建國臉色變了變,擺擺手:“讓他們等會兒?!?/p>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幾分試探。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親自查,不想讓外人插手。
我笑了。
正好,咱們一對一談?wù)劇?/p>
送走了其他人,院子里只剩我和王建國。
“秦風(fēng)。”他忽然開口,“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我看著他,不說話。
“我知道你不簡單?!彼^續(xù)說,“但你要明白,在這個時代,有些東西不能太出頭。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保你平安?!?/p>
我冷笑:“合作?怎么合作?把我所有的都交給你?”
他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地說:“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怎么選。”
我盯著他,心里一陣煩躁。
“王建國?!蔽揖従忛_口,“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
他眼神一冷:“我不是在威脅你,是在提醒你。你現(xiàn)在的處境,比我想象的更危險?!?/p>
我深吸一口氣,忽然感覺到背后有股熱流涌上來。
藤蔓在回應(yīng)我的情緒。
我低頭看了眼褲兜里的種子,心里一動。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我問。
他嘴角微微揚起:“跟我走,去見一個人。他會告訴你,這個世界真正的規(guī)則?!?/p>
我沉默了。
他以為我動搖了。
但他不知道,我已經(jīng)在計劃下一步了。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怎么回事?”王建國皺眉。
一個紅衛(wèi)兵匆匆跑進來:“有個女知青,說是科學(xué)院的,要找您?!?/p>
王建國臉色一變。
我也愣了一下。
科學(xué)院?怎么會有人來找王建國?
“讓她進來。”我說。
門外走進來一個穿白襯衫、黑褲子的年輕女子。她頭發(fā)扎成馬尾,五官清秀,眼神明亮而堅定。
“你好?!彼聪蛭?,“我是林若雪,來自科學(xué)院植物研究所。我聽說,這里有株‘會動的藤蔓’?”
我看著她,心里一陣震動。
林若雪……原來她這么早就來了。
我笑了笑:“你想看的話,我可以讓你看看?!?/p>
王建國站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
他知道,事情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