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是在第二天午后找到馬母的。彼時她正坐在花園的藤椅上翻雜志，陽光透過葡萄藤落在她銀灰色的套裝上，襯得周身都帶著疏離的貴氣。

他站在幾步外，手指攥得發(fā)白，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馬夫人?！?/p>

馬母抬眼，放下雜志的動作優(yōu)雅卻帶著審視：“丁先生？有事？”

丁程鑫深吸一口氣，指尖幾乎掐進掌心：“我……我是來告訴您，我會離開馬嘉祺。”

馬母挑了挑眉，沒說話，等著他繼續(xù)。

“我知道您和馬先生都希望他能和林家小姐聯(lián)姻，”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我和他確實不合適，家境、背景，什么都不匹配。繼續(xù)在一起，只會拖累他?！?/p>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馬母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嘉祺的脾氣你也知道，他認定的事，不是你說離開就能算的?！?/p>

“我會讓他放手的?！倍〕迢蔚穆曇魩еc發(fā)顫，卻異常堅定，“我會找個理由，讓他覺得是我先不想要這段感情……您放心，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不會再聯(lián)系他?！?/p>

他頓了頓，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下一句：“只希望您……之后能多勸勸他，別讓他太難過。他那么好，值得更好的人，比如……林家小姐?！?/p>

說完，他沒敢抬頭看馬母的表情，轉身就走，腳步快得像在逃。走到花園門口時，他聽見身后傳來馬母淡淡的聲音：“你倒是比看上去懂事?！?/p>

丁程鑫沒回頭，只是攥緊了口袋里那張皺巴巴的電影票——那是他和馬嘉祺上周就買好的，本來約好今晚去看。他把票掏出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指尖的溫度一點點涼下去。

也好，這樣至少，他不會再成為馬嘉祺的阻礙了。只是心臟的位置，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