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函瑞楊博文是在第三次聞到那股陌生的雪松味時,才意識到自己的信息素感知出了問題。 作為Omega,他的嗅覺向來比常人敏銳,能清晰分辨出校園里每一種Alpha信息素的細微差別——直到左奇函轉(zhuǎn)來的那天。 那天午后陽光正好,左奇函站在講臺上做自我介紹,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干凈的腕骨。楊博文坐在第三排,本該聞到屬于Alpha的、帶有壓迫感的信息素,鼻腔里卻只涌入一陣清冽的雪松氣息,像雪后初晴的森林,帶著點涼意,卻絲毫沒有攻擊性。
張桂源下課后,左奇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楊博文抬頭,撞進對方帶著關(guān)切的眼睛里,那股雪松味又濃了些,甚至蓋過了周圍其他Omega身上甜膩的花香。他慌忙搖頭,指尖攥緊了校服下擺,
左奇函你還好嗎?
楊博文沒、沒事。
張桂源自那以后,楊博文總能在各種地方聞到那股雪松味。圖書館里,左奇函坐在他斜對面翻書,雪松味混著墨香飄過來,讓他連題目都算錯了兩道;操場邊,左奇函打完球擦汗,風把雪松味吹到他身邊,他盯著對方濕透的運動服后背,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甚至在Omega專屬的信息素調(diào)節(jié)室里,他本該聞到舒緩的薄荷香,鼻腔里卻依舊是那股揮之不去的雪松味。
朱志鑫“你的信息素感知可能出現(xiàn)了定向聚焦。”
張函瑞校醫(yī)推了推眼鏡
朱志鑫“簡單說,就是你的大腦會自動過濾其他信息素,只接收某一個特定Alpha的信息素信號?!? 。
張函瑞楊博文攥著診斷單,指尖泛白。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那個特定的Alpha,是左奇函。 晚上回宿舍,他剛打開門,就看到左奇函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手機屏幕的光映在臉上。聽到腳步聲,左奇函回頭,看到是他,嘴角彎了彎
左奇函“剛從校醫(yī)室回來?”
張桂源楊博文愣了愣,才想起下午在校醫(yī)室門口碰到過左奇函。他點了點頭,沒敢說診斷結(jié)果,怕對方覺得奇怪。 左奇函卻走近了些,雪松味瞬間將他包裹。
左奇函我看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信息素不穩(wěn)定?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找我?!?/p>
張函瑞Alpha的信息素本就有安撫Omega的作用,可楊博文卻覺得更緊張了,耳尖發(fā)燙,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拔?、我沒事,謝謝。”他說完,幾乎是逃也似的進了宿舍,關(guān)上門后,靠在門板上大口喘氣,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張桂源接下來的日子,楊博文開始刻意躲避左奇函。他繞開左奇函常去的圖書館座位,體育課故意晚去幾分鐘,甚至在食堂看到左奇函,都會立刻換個窗口。可那股雪松味卻像長了眼睛,總能精準地找到他,在他最不經(jīng)意的時候,鉆進鼻腔,擾亂他的心神。
張函瑞直到校運動會那天,楊博文參加了1500米長跑。跑到最后一圈時,他體力不支,眼前發(fā)黑,就在他快要摔倒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熟悉的雪松味撲面而來,他抬頭,看到左奇函焦急的臉。
左奇函“別硬撐,”
張桂源左奇函把他扶到旁邊的樹蔭下,遞過一瓶水,
左奇函“我就知道你不該報這個項目。”
張函瑞楊博文靠在樹上,大口喘著氣,看著左奇函替他擦汗的動作,心里某個地方突然軟了下來。
楊博文“左奇函,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張桂源左奇函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左奇函“雪松味。怎么了?”
楊博文“沒什么,”
張函瑞楊博文低下頭,聲音輕得像蚊子叫
楊博文“就是覺得……很好聞?!?/p>
張桂源左奇函看著他泛紅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湊近了些,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
左奇函“那你要不要……多聞聞?”
張桂源楊博文猛地抬頭,撞進左奇函帶著笑意的眼睛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兩人身上,空氣中的雪松味似乎變得更濃了些,不再是單純的清冽,而是多了幾分溫暖,像冬日里的壁爐,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張函瑞那一刻,楊博文突然明白,他的信息素感知沒有失焦,只是他的心,早就被這股雪松味,牢牢地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