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居中謝修明揉著解不開的眉頭,斜睨一眼身旁的侍從,心里卻愈發(fā)不悅起來,怒喝著叫他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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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居中謝修明揉著解不開的眉頭,斜睨一眼身旁的侍從,心里卻愈發(fā)不悅起來,怒喝著叫他們滾出去。
轉(zhuǎn)身旋轉(zhuǎn)紫檀木書柜上的瓷瓶,只見地板旋轉(zhuǎn),竟開出一條通道來,陰森森黑洞洞的階梯不知通往何處,只一股陰冷之風(fēng)席卷而來。
沿階梯緩緩向下,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氣味,還有鐵銹味夾雜著潮濕的味道。
幽幽洞穴中傳來清靈的鈴鐺聲響,叫人詫異,不由自主向前探尋。
終感受到些許寬闊,謝修明取出袖中火折子,點燃兩側(cè)壁燈。薄弱火光下,依稀浮現(xiàn)出一張俊臉——曲晤。
謝修明掐起曲晤下巴,居高面下道:“哥哥他不會想到你在朕手里的,對吧?”
曲晤雙眼被白娟環(huán)繞,憑借光亮只得看見人影,不知正身處何地,這讓他恐懼感更甚,剛想起身卻引起陣陣鈴響。
曲晤緊咬下唇,不肯發(fā)出聲響,一副淡漠疏離的樣子。
謝修明狠狠甩出手,背對他,淡淡地講:“本想來為你解解悶,不至于得了瘋病,既然你不領(lǐng)情,朕就不多留了?!?/p>
“陛下…?”曲晤有些試探地開口。
只覺一陣厭惡,謝修明又轉(zhuǎn)向曲晤,疾步走去,蹲下身子,俯在他身前耳語:“別裝傻,你應(yīng)當十分熟悉朕的聲音吧,畢竟學(xué)習(xí)朕接近哥哥許久,就是想念及舊情讓哥哥幫助你吧?!?/p>
吞吐的熱氣氤氳在曲晤耳邊,覆蓋了許多話中的尖銳,面頰不爭氣地泛紅,曲晤怯懦開口:“陛下…我曾拜讀過您年少所作的文章,政治理念先進,使我深受感悟,如今身為流民,得知您繼位而欣喜?!?/p>
謝修明不耐煩地講:“恐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如果只是欣喜,為何會出現(xiàn)在哥哥府內(nèi)?”
“啊?抱歉,我有眼疾,來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又與家人走散,迷路才不小心…”曲晤激動地辯解著,只是他又意識到不對勁,“恐怕您不會相信吧,如此拙劣的原由,怕是三歲孩童都不信…”
只是空氣凝結(jié)了一瞬,謝修明清清嗓,低聲道:“家人身處何地?可否需要幫助?”
“家中還有一長姐,謀生于怡春樓?!鼻盍⒓创鸬?。
怡春樓?那不是京中有名的取樂之地嗎?一瞬間,謝修明腦海中閃現(xiàn)出無數(shù)幅悲慘的畫面,堂堂京城,竟然有流民姐弟靠賣藝甚至賣身而活…
謝修明當機立斷,解開綁著曲晤的繩子:“朕向來不愿遷怒于百姓,如若被朕發(fā)現(xiàn)你是宏黨的棋子,朕就將你碎尸萬段?!?/p>
曲晤語氣明顯變得歡快:“如果陛下能為阿姐提供一處正常住所,曲晤愿日日為陛下奏琴唱曲,以撫陛下勞心?!?/p>
謝修明只是訕笑:“倒也不必…”
次日清晨,謝修明被悠揚婉轉(zhuǎn)的歌聲唱醒,床榻邊上,曲晤支著腦袋輕輕吟唱。
“醒了,陛下?”曲晤聽見布料摩擦聲開心起來。
謝修明見人十分詫異,連忙背過身去,留下背影:“你是如何進來的?昨晚你沒去朕給你安排的寢居,在這里守了朕一夜?”
“陛下果然聰明啊?!闭f著還摸索著,順著發(fā)尾攀上謝修明的頭,摸摸頭,“阿姐說夸聰明孩子要摸摸頭,陛下真棒?!?/p>
謝修明眼眸一暗,這般如清風(fēng)拂面的感覺,似乎自從母妃離去后,這是第一次了。
“滾下朕的床榻…”略微帶著哭腔。
“陛下哭了?”曲晤支起身子,像一只察覺主人悲傷妄圖安慰的貓,繞過身子,跪坐在謝修明面前,用手試探謝修明的臉頰在哪里,拭去滑落的淚滴,“陛下要乖啊…”
謝修明掀起身邊被褥遮住臉:“別看朕的臉…”
曲晤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就像銀鈴輕搖一般的聲響,他輕輕握住謝修明的手腕,壓住讓他放下,露出那張俊俏的臉蛋:“陛下,我看不見啊?!痹挳?,還將謝修明擁入懷中,用鼻尖剮蹭謝修明的耳廓。
謝修明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知所措,僵硬地推開,紅暈如天邊正在升起的日光般彌漫開來。
他倉皇地下榻,支支吾吾著:“抓緊收拾,一會去接你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