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學院最高級的休息室,隔音絕佳,夜色為幕??諝饫?,冷冽的雪松信息素原本像一場暴風雪,試圖驅逐入侵者,此刻卻被更強大、更詭異的力量纏繞、滲透、乃至……馴服。
那是一種馥郁的白茶香氣,純凈的表象下,混著一絲勾人的奶甜,如同裹著蜜糖的致命毒藥。這香氣無孔不入,不僅中和了雪松的攻擊性,反而像無數(shù)細小的藤蔓,纏繞上盛少游的神經末梢,將他拖入一個由林顏歡主導的、眩暈的漩渦。
盛少游仰躺在昂貴的絲絨被上,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浸濕了他鉑金色的發(fā)絲。他那張總是帶著矜貴與疏離的俊臉上,此刻寫滿了屈辱、迷亂,以及一種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沉溺。他想反抗,想將壓在他身上的這個少女推開,想斥責她的無恥和瘋狂,可身體卻背叛了他的意志。
林顏歡的手指,冰涼而柔軟,正慢條斯理地劃過他緊繃的腹肌,如同藝術家在欣賞一件剛剛完成的雕塑。她的眼神不再是平日偽裝的無辜,而是充滿了妖冶的掠奪性,像一只飽食后慵懶的貓,正在玩弄爪下顫抖的獵物。
“盛學長,”她的聲音帶著事后的沙啞,像羽毛搔刮著盛少游的耳膜,也搔刮著他搖搖欲墜的理智,“你現(xiàn)在的樣子,比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可愛多了?!?/p>
屈辱感瞬間淹沒了盛少游。他猛地別過頭,咬緊牙關,從齒縫里擠出聲音:“……林顏歡,你……無恥!”
“無恥?”林顏歡低低地笑了起來,俯下身,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側,感受到他瞬間的顫栗。“提出交易的是你,默認規(guī)則的也是你?,F(xiàn)在才來指責我無恥,不覺得……又當又立嗎,盛公子?”
她的話語像刀子,精準地剝開他最后的遮羞布。是的,是他信息素紊亂,是他需要她的安撫,也是他在那極致的力量與風情沖擊下,可恥地有了反應,從半推半就到他意亂情迷的主動下完成了這場“交易”。他的驕傲,他的教養(yǎng),他身為頂級Alpha的尊嚴,在這個看似柔弱的Omega面前,被踐踏得粉碎。
林顏歡的指尖繼續(xù)向上,撫過他滾動的喉結,最后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她對視。她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驚人,里面沒有愛意,沒有溫情,只有一種純粹的、近乎天真的占有欲和滿意。
“你的信息素,味道很不錯?!彼顸c評一道珍饈,甚至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冷是冷了點兒,但后勁很足?!?/p>
盛少游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他應該感到憤怒,應該感到惡心,可為什么……為什么在她這樣直白甚至侮辱的“品評”下,他竟生出一種扭曲的、想要被她再次肯定的渴望?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從她那雙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里掙脫。
他看到了她眼中自己的倒影——狼狽,脆弱,充滿了被征服后的迷茫。那個不可一世的盛家繼承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初嘗情欲、不知所措,并且被絕對力量碾壓過的失敗者。
林顏歡欣賞夠了他眼中的掙扎與崩潰,終于懶洋洋地支起身子。她隨意地扯過散落的衣物披上,動作自然得仿佛只是結束了一場下午茶。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刻,盛少游清晰地看到,她臉上所有的妖冶和風情瞬間收斂,又變回了那副純凈無害的模樣,只是眼神深處,殘留著一絲饜足和戲謔。
“味道不錯,”她重復道,語氣輕快,“下次信息素再不穩(wěn)定,還可以找我。價格……好商量。”
說完,她像一只靈巧的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門后。
休息室內,只剩下盛少游一個人,以及滿室濃郁到化不開的、屬于林顏歡的白茶奶香。這香氣如同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釘在原地。
他癱軟在床,抬起手臂遮住眼睛,發(fā)出一聲壓抑的、近乎嗚咽的低吼。身體的余韻還未散去,心靈的震撼卻更為劇烈。他完了。他知道。
他不再是那個目中無人的貴公子。從這一刻起,他看林顏歡的眼神,將永遠摻雜著恐懼、不甘、屈辱,以及一種更深、更可怕的——迷戀。他憎恨這種失控,卻又可悲地沉溺于方才她所給予的、毀滅般的極致快感中。
初陷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更是他二十年來從未被撼動過的、驕傲的靈魂。而獵手林顏歡,只是慵懶地舔了舔尖牙,期待著下一次的“品嘗”。征服與臣服,在這一夜,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