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號”沖破迷霧星域的瞬間,艙外的景象突然從灰暗的星塵風暴,切換成一片流動的色彩海洋——極光星域的星塵粒子正隨著恒星自轉(zhuǎn)交替變換顏色,白晝時是熾熱的橙紅色,如同融化的星河,入夜后又會變成清冷的靛藍色,纏繞著星球表面的環(huán)形山,像給大地系上了發(fā)光的絲帶。
“這里的π值穩(wěn)定在0.2左右,暗能量流幾乎沒有偏差!”陸明盯著探測器,語氣里滿是驚嘆,“難怪是守護坐標的星域,環(huán)境完全不受外界引力干擾。”阿夏緩緩降低飛船高度,下方一座懸浮在云層中的城市逐漸清晰——極光族的建筑全是半透明的“星塵晶”搭建而成,屋頂延伸出細長的導管,正不斷吸收空氣中的星塵粒子,導管頂端閃爍的光點,像城市的眼睛。
飛船剛停穩(wěn),一群身披星塵織成的輕薄斗篷的人就圍了上來。他們的瞳孔是漸變的極光色,說話時聲音里帶著星塵粒子的震顫:“我們感知到了你掌心的印記——那是初代校準者的氣息?!睘槭椎臉O光族長老伸出手,他的指尖觸碰林野掌心時,印記突然亮起,與長老斗篷上的紋路形成共振,一道星圖投影在半空中。
“星塵之心的第一部分坐標,藏在‘晝夜分界嶺’的星塵泉里?!遍L老的目光轉(zhuǎn)向遠處一道閃爍著雙色光的山脊,“但那里有‘星塵守衛(wèi)’——不是實體生物,是初代校準者用星塵意識凝聚的屏障,只有能與星塵對話的人,才能通過。”
阿夏立刻提出疑問:“怎樣才能與星塵對話?”長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一杯盛滿淡藍色液體的水晶杯遞給林野:“這是‘星塵露’,喝下它,就能暫時聽見星塵的聲音——但要記住,星塵的意識很純粹,謊言和急躁會讓它遠離你?!?/p>
林野接過杯子,液體入口時沒有任何味道,卻在喉嚨里化作一股暖流,順著血液流遍全身。下一秒,他突然聽見無數(shù)細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風吹過晶體的清脆聲響,又像是遙遠星球的脈沖信號,那是星塵粒子在訴說它們的軌跡:“向左……穿過三道藍色極光……避開紅色的星塵漩渦……”
“我能聽見了!”林野驚喜地睜開眼,掌心的印記正隨著星塵的聲音閃爍,“它們在指引我去晝夜分界嶺!”陸明立刻檢查能量槍,阿夏則調(diào)整飛船的護盾參數(shù):“我們跟你一起去,萬一遇到掠奪者,還能提供掩護?!?/p>
三人乘坐小型登陸艇向分界嶺飛去,沿途的星塵粒子主動圍攏過來,在登陸艇周圍形成一層保護罩,將偶爾出現(xiàn)的紅色星塵漩渦隔絕在外。當他們抵達星塵泉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屏住呼吸——泉眼是一個巨大的水晶坑,坑底涌動著金色的星塵流,而泉眼中央,懸浮著一塊刻有坐標的金屬板,正是初代校準者提到的第一部分坐標:π-0.1/δ=0°/ω=0.01。
就在林野伸手去拿金屬板時,周圍的星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戰(zhàn)艦引擎的轟鳴聲——掠奪者的飛船竟也追到了極光星域!“你們果然在這里!”通訊器里傳來掠奪者首領的冷笑,“把坐標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長老突然通過星際通訊發(fā)來消息:“星塵守衛(wèi)已經(jīng)蘇醒!集中精神與星塵共鳴,它們會幫你們抵御敵人!”林野立刻握緊金屬板,將意識沉入星塵的聲音中,只見泉眼周圍的星塵粒子突然凝聚成無數(shù)道光箭,朝著掠奪者的飛船射去。陸明和阿夏也趁機開火,登陸艇的炮火與星塵光箭交織在一起,在極光星域的天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痕跡。
“快走!”林野將金屬板收好,星塵光箭暫時擋住了掠奪者的進攻,“我們?nèi)ド顪Y星域找第二部分坐標,不能讓他們得逞!”登陸艇迅速升空,朝著極光星域的出口飛去,身后,星塵粒子仍在與掠奪者激戰(zhàn),橙紅色的白晝與靛藍色的黑夜在炮火中交替閃爍,像是整個星域都在為他們的離去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