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向日葵小院的那天,賀峻霖站在院子里,看著嚴浩翔指揮工人搬家具,嘴角的笑意就沒落下過。院子里的向日葵開得正盛,金黃的花盤朝著太陽,像一片小小的金色海洋。
“過來。”嚴浩翔朝他招手,手里拿著一個畫框。
賀峻霖走過去,看到畫框里是兩人的合照——那是在畢業(yè)典禮上拍的,他穿著學士服,嚴浩翔穿著西裝,兩人并肩站在銀杏樹下,陽光落在肩頭,笑得格外燦爛?!笆裁磿r候洗出來的?”
“早就洗好了,就等搬新家掛起來?!眹篮葡璋旬嬁蜻f給她,“掛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兩人合力將畫框掛好,又一起整理書房。書架上擺滿了賀峻霖的專業(yè)書和嚴浩翔的商業(yè)雜志,中間還夾雜著幾本兩人一起看的小說。賀峻霖蹲在地上整理文件,嚴浩翔從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發(fā)頂:“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
“嗯。”賀峻霖反手抱住他的腰,聲音里滿是滿足。
日子就這樣平穩(wěn)地過著。賀峻霖每周往返于國內(nèi)外,處理分公司的業(yè)務;嚴浩翔則守著國內(nèi)的基業(yè),偶爾陪賀峻霖去國外出差。閑暇時,兩人會在院子里曬太陽、澆花,或者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偶爾也會因為一點小事拌嘴,但轉(zhuǎn)眼就會和好——嚴浩翔永遠會先低頭,賀峻霖也會順著臺階下,沒人愿意讓對方不開心。
這天,賀峻霖從國外回來,剛進家門就聞到了飯菜香。嚴浩翔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一盤糖醋排骨:“回來得正好,剛做好你愛吃的?!?/p>
飯桌上,嚴浩翔突然開口:“國內(nèi)有個新項目,需要和國外的科研團隊合作,我打算把Y集團的核心業(yè)務慢慢往國外轉(zhuǎn)移,以后我們就能經(jīng)常在一起了。”
賀峻霖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亮了:“真的?”
“當然?!眹篮葡鑺A了一塊排骨放進他碗里,“我已經(jīng)讓助理對接了,等項目啟動,我們就在國外定居,偶爾回來看看張叔他們就行?!?/p>
接下來的半年,兩人都在忙著推進項目。賀峻霖負責和科研團隊溝通技術(shù)細節(jié),嚴浩翔則處理商業(yè)談判和資金調(diào)配,默契得像多年的搭檔。項目啟動儀式那天,賀峻霖站在嚴浩翔身邊,看著臺下的嘉賓,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曾經(jīng)那個在酒吧里靠黑客技術(shù)討生活的少年,如今竟能和愛人并肩站在這樣的場合,活成了自己曾經(jīng)不敢想象的樣子。
儀式結(jié)束后,嚴浩翔牽著賀峻霖的手走到后臺,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給你的?!?/p>
賀峻霖打開,里面是一枚小巧的胸針,造型是一朵向日葵,和院子里的花一模一樣?!跋矚g嗎?”嚴浩翔幫他別在西裝領口,“專門找人定制的,代表我們的家?!?/p>
“喜歡。”賀峻霖踮起腳尖吻他,“謝謝你,嚴浩翔。”
“又說謝?”嚴浩翔捏了捏他的臉,“再說謝,今晚就罰你洗碗?!?/p>
賀峻霖笑著躲開,眼底滿是狡黠:“才不要,要罰一起罰。”
兩人打鬧著走出會場,夕陽正緩緩落下,將天空染成溫暖的橘紅色。嚴浩翔牽著賀峻霖的手,走在鋪滿落葉的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
周末,兩人回了趟老宅。張叔他們正在院子里下棋,看到兩人回來,立刻熱情地迎上來?!澳銈兛伤慊貋砹?,我剛燉了雞湯?!睆垕鹦χ鶑N房走。
飯桌上,老人們看著賀峻霖和嚴浩翔,眼神里滿是欣慰?!翱吹侥銈儸F(xiàn)在這樣,我們就放心了?!睆埵搴攘艘豢诰疲跋氘斈?,小嚴剛接手‘暗閣’的時候,多不容易啊,現(xiàn)在有了賀小子陪著,整個人都溫和多了。”
嚴浩翔看了一眼身邊的賀峻霖,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是他把我從陰影里拉了出來。”
賀峻霖碰了碰他的胳膊,小聲說:“明明是我們互相拉著對方?!?/p>
嚴浩翔握住他的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臨走時,張叔把嚴浩翔叫到一邊,塞給他一個布包:“這是你爺爺當年留下的玉佩,說是能保平安,現(xiàn)在交給你,你要好好待賀小子,好好過日子?!?/p>
嚴浩翔接過布包,鄭重地點頭:“我會的?!?/p>
回到向日葵小院,賀峻霖看到嚴浩翔手里的玉佩,好奇地問:“這是什么?”
“爺爺留下的,張叔交給我的?!眹篮葡璋延衽暹f給她,“戴著吧,保平安。”
賀峻霖接過玉佩,觸手溫潤。他把玉佩系在脖子上,貼在胸口,感覺心里格外踏實。
晚上,兩人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賀峻霖靠在嚴浩翔的懷里,輕聲說:“嚴浩翔,你說我們老了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老了啊……”嚴浩翔摩挲著他的頭發(fā),“我們就坐在一起在院子里曬太陽,我給你讀報紙,像現(xiàn)在這樣,一直在一起?!?/p>
賀峻霖笑了,往他懷里鉆了鉆:“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p>
晚風拂過,向日葵輕輕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為他們的約定作證。曾經(jīng)活在陰影里的兩個靈魂,在彼此的救贖中找到了光明,在相互的陪伴中筑起了溫暖的家。他們的故事沒有終點,只有日復一日的安穩(wěn)與幸?!趯儆谒麄兊男〕抢铮陂_滿向日葵的院子里,在每一個有彼此的朝朝暮暮里,永遠延續(x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