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靈符的瑩白靈光在前方飄得極快,李棲松運轉(zhuǎn)輕身訣緊隨其后,腳下碎石路漸漸被濕潤的泥土取代,空氣中的陰寒煞氣也愈發(fā)濃重——按那張殘破地圖所示,煞靈池該就在這附近了。
又走了半炷香光景,靈光突然懸停不前。李棲松快步跟上,繞過一叢枯敗的古藤,眼前豁然開朗:一處約莫半畝地的池子嵌在山坳間,池水漆黑如墨,水面泛著細密的黑煞氣泡,池邊立著塊比玄煞宗石碑更殘破的石柱,柱上刻著幾行模糊的字跡,湊近細看,竟有“冥元”二字!
他心頭猛地一跳,忙摸出儲物袋里的《玄煞基礎(chǔ)訣》和黑木盒子里的地圖比對——地圖角落的小字經(jīng)池水濕氣浸潤,竟隱約顯露出“玄煞宗,冥元一脈練氣分支”的字樣!“難不成這玄煞宗,竟與我修煉的冥元守心法有關(guān)?”
李棲松不敢怠慢,運轉(zhuǎn)斂息術(shù)繞著池子走了一圈,見池邊西側(cè)有個半掩的石門,門上刻著與石柱相同的扭曲符文,符文間縈繞的煞氣,竟與他丹田內(nèi)的冥元煞力隱隱呼應(yīng)。他摸出煞髓石按在石門上,石髓石瞬間亮起,石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股混雜著清元與煞力的氣息撲面而來。
門后是條狹窄的石道,兩側(cè)墻壁嵌著泛著幽光的螢石,照亮了盡頭的石臺。石臺上擺著一個青銅匣子,匣子表面刻著“冥元一脈,守定共生”八個篆字——“守”是他修煉的冥元守心法,那“定”字,莫非就是配套心法?
他快步走到臺前,指尖凝出摻了破障符靈氣的斷脈銳元絲,小心撥開匣子上的禁制——這禁制帶著冥元煞力,尋常破障符無用,虧得他用銳元絲裹了符力,才順利將禁制劃開。匣子打開的瞬間,一縷淡金色的光暈飄出,落在他掌心,化作一本薄如蟬翼的絹冊,冊名正是《冥元定心法》。
翻開絹冊,首行便寫著:“冥元一脈,分守、定、融三境,守為基,定為本,融則化神——玄煞宗,吾座下練氣末枝,掌冥元基礎(chǔ)傳承,待后世有緣者,承定心法,續(xù)一脈香火。”
李棲松瞳孔驟縮——原來玄煞宗竟是修煉冥元守心法的化神大能座下分支!而這本《冥元定心法》,正是冥元守心法的配套心法!他按捺住激動,繼續(xù)往下翻:冊子記載,冥元守心法主“以煞固元”,而冥元定心法主“以定鎮(zhèn)煞”,二者同修,可讓丹田煞力與靈根靈氣徹底交融,不僅能壓制魔煞反噬,還能助練氣修士更快突破境界。
“難怪我修煉冥元守心法時,總覺煞力難控,原來是少了這定心法!”他當(dāng)即盤膝坐在石臺旁,按絹冊口訣運轉(zhuǎn)心法:先以《三息靜心訣》穩(wěn)住識海,再引冥元定心法的清元入丹田,與冥元守心法的煞力纏繞——兩股力量剛接觸時,丹田內(nèi)竟掀起一陣氣浪,他忙捏碎一枚煞元丹,丹力化作柔和的煞氣流,緩和了兩心法的沖撞。
約莫一炷香后,丹田內(nèi)的瑩白煞丹外,漸漸裹上一層淡金的定心神光,原本躁動的煞力竟溫順下來,連納魂壺里殘存的三縷殘魂,都在定心神光的牽引下,主動散作魂元融入丹田。李棲松只覺周身靈氣與煞力流轉(zhuǎn)愈發(fā)順暢,識海清明,竟是隱隱觸到了練氣四層的門檻!
“太好了!有這兩本心法,往后再也不用怕魔修身份暴露!”他收好絹冊,剛要起身,石道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是那三個正道修士!
“師兄,方才那妖獸被咱們打跑了,這石道里有煞氣,說不定藏著魔修的寶貝!”斷臂修士的聲音傳來,越來越近。
李棲松心頭一緊,忙將青銅匣子收好,運轉(zhuǎn)冥元定心法與斂息術(shù),周身氣息瞬間變得與石道內(nèi)的煞力、靈氣融為一體。他貼著石壁躲到石門后,摸出兩張晦煞障目霧符捏在手里——待三人走近,便用霧符擋視線,趁機從池邊古藤叢脫身。
高個修士率先踏入石門,手里符篆泛著金光掃過石臺:“方才明明探到這里有濃郁煞氣,怎么突然淡了?”圓臉修士跟在后面,目光落在石臺上的痕跡:“這里有人來過!青銅匣子不見了!”
斷臂修士勃然大怒:“定是那魔修!追!”三人剛要往外沖,李棲松突然捏碎霧符,兩道漆黑的障目霧瞬間彌漫石道,同時運轉(zhuǎn)迷魂低語術(shù),聲音順著霧氣流飄出:“煞靈池下有寶貝,快下去找!”
三人本就貪財,被低語一擾,竟真的朝著池邊跑去。李棲松趁機沖出石門,運轉(zhuǎn)輕身訣,順著來時的路往秘境深處跑——他知道,玄煞宗遺址和煞靈池的秘密絕不能泄露,而秘境深處,說不定還藏著冥元一脈的更多傳承。
跑過靈霧區(qū)時,引靈符的靈光再次轉(zhuǎn)向,這一次,靈光指向的方向,靈氣與煞力交織更濃。李棲松握緊儲物袋里的《冥元定心法》,眼神堅定:“不管前方有什么兇險,我都要拿到完整的冥元傳承,在這修仙界真正站穩(wěn)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