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的擁抱帶著體溫,讓我想起三年前他遞給我護膝時手心的溫度。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他拉著往訓練室走。
走廊里燈光忽明忽暗,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響。馬嘉祺遞來的水杯還冒著冷氣,指尖觸到杯壁時微微發(fā)顫。宋亞軒調大音響音量,測試音在房間里嗡嗡作響。賀峻霖擦拭麥克風的動作比平時重了些,金屬表面映出他緊抿的嘴角。
"要開始了。"丁程鑫把護膝放在鋼琴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邊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條護膝上有他改了無數次的舞譜批注。
"我來編。"
話剛出口就后悔了。嚴浩翔冷笑一聲,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你?三年空白期怎么算?"
張真源站在投影儀旁,影子正好擋住"編舞負責人待定"那幾個字。他輕輕翻動筆記本,紙頁嘩啦作響。
"觀眾不會為眼淚買單。"嚴浩翔的聲音像淬了冰,"你知道現在練習生水平多高嗎?"
我攥緊口袋里的草圖,紙角劃破指尖。那是我這三年唯一沒扔的東西,上面有我們曾經討論過的融合舞構想,還有丁程鑫用紅筆寫的批注。
"你憑什么覺得自己還能站在中心?"
空調發(fā)出嗡鳴,窗簾被夜風吹得輕輕晃動。月光在地板上劃出一道裂痕,正好從我和嚴浩翔之間穿過。
丁程鑫突然拍桌而起:"你憑什么質疑她?"
"就憑她離開的時候,我們還在練《夏日》的主舞。"嚴浩翔直視我的眼睛,"就憑她不知道現在的舞臺需要什么。"
"夠了。"張真源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手里拿著一頁紙,是我剛剛掉出來的草圖。"這是...三年前我們討論過的融合舞構想?"
劉耀文吹了聲口哨:"還挺酷,小夏你什么時候..."
"我只想跳一次屬于我們的舞。"我打斷他的話,聲音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沙啞。
宋亞軒悄悄關掉多余的燈光,暖黃色的光罩住我們。嚴浩翔瞇著眼辨認圖紙上的符號,突然愣?。?這里加了現代舞的撕裂感?"
丁程鑫的手指撫過某處涂改痕跡,那是他曾經寫下的批注。
"林知夏。"嚴浩翔突然開口,"如果你搞砸了..."
"那就一起搞砸。"我抬頭看著他,"就像以前一樣。"
沉默蔓延開來,只有紙頁翻動的聲響。馬嘉祺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鋼琴邊,指尖落下幾個音符。賀峻霖放下麥克風,靠在墻邊看我們。
"下周就要確定編舞方案。"張真源輕聲說,"你們誰先來?"
"她先來。"丁程鑫幾乎是立刻回答。
"別把私情帶入工作。"賀峻霖的聲音讓我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天。那天我躲在更衣室,是他第一個發(fā)現我綁在手腕上的繃帶。
嚴浩翔轉身走向門口,又突然停下:"這次別再逃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打開筆記本,露出最新一頁的編舞構思。月光透過窗戶照在紙上,那些符號像是活了過來。
"我來教。"我對著空氣說,"從基本步開始。"
張真源最后一個離開,將護膝遞還給我。頂針劃過掌心舊傷,他低聲說:"別再讓我每天去你家樓下等了。"
走廊盡頭燈光明滅,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