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北方的寒意被厚重的窗簾隔絕在別墅之外。室內(nèi)暖意融融,燈光將七個少年的身影投在柔軟的地毯上。這是一個被迫延長的、與世隔絕的假期,外界的不安反而襯得這片小天地愈發(fā)像一個獨立王國。TNT的成員們——丁程鑫、馬嘉祺、張真源、宋亞軒、賀峻霖、嚴(yán)浩翔、劉耀文——正擠在客廳那張巨大的沙發(fā)上,面前的投影幕布播放著粉絲剪輯的各類VCR。
這是他們難得的消遣。自從進入這個所謂的“分化適應(yīng)期”以及隨之而來的疫情封鎖,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這樣集體活動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復(fù)雜的氣息,除了零食的甜香,更多的是幾種若有若無、卻又彼此涇渭分明地交織在一起的信息素——屬于Omega的,但絕非尋常的溫順甜美,反而帶著各自獨特的、隱隱透著攻擊性的前調(diào)。
丁程鑫,團體里唯一的Alpha,也是年紀(jì)最長的哥哥,正盤腿坐在沙發(fā)正中央。他今天沒穿束胸,只套了件寬松柔軟的奶白色家居服,布料之下,屬于男性Alpha卻意外柔韌飽滿的胸廓線條若隱若現(xiàn)。這是他居家的習(xí)慣,也是另外六個弟弟心照不宣、甚至可說是聯(lián)手促成的結(jié)果。他微微歪著頭,看著屏幕上成員們各種搞怪或帥氣的瞬間,唇角帶著慣常的、溫和的笑意。冷冽的雪松信息素,因為他放松的狀態(tài),不再像對外時那樣具有強烈的排他性和攻擊性,反而像冬日壁爐邊燃燒的松木,散發(fā)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潔凈暖意。
馬嘉祺坐在他左手邊,姿態(tài)放松,手臂卻若有似無地搭在丁程鑫身后的沙發(fā)靠背上,形成一個隱晦的圈占領(lǐng)域。張真源坐在右手邊,安靜地剝著橘子,偶爾將一瓣遞到丁程鑫嘴邊,動作自然得像呼吸。宋亞軒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賴在丁程鑫身上,腦袋枕著他的肩膀,像只尋求溫暖的大型犬科動物。賀峻霖和嚴(yán)浩翔擠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腿卻肆無忌憚地伸過來,腳踝蹭著丁程鑫盤起的腿邊。最小的劉耀文則直接坐在丁程鑫腿前的地毯上,后背緊貼著哥哥的小腿,仿佛那是他的專屬靠墊。
他們看似隨意,實則每個人都處于一種無形的、以丁程鑫為中心的引力場中。肢體接觸頻繁得過分,卻又被他們用“兄弟情深”、“依賴哥哥”的借口粉飾得理所當(dāng)然。丁程鑫早已習(xí)慣了這種密不透風(fēng)的包圍,他只是覺得弟弟們分化成Omega后,似乎比以前更黏人了,信息素也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像普通Omega的韌勁兒,但他并未深究,只當(dāng)是自家孩子特別。
屏幕上,粉絲剪輯的視頻從舞臺合集跳到了一個標(biāo)題為【丁程鑫の雙標(biāo)現(xiàn)場!川劇變臉大師!】的VCR。
“哦?這個有意思。”賀峻霖率先笑起來,帶著點看好戲的促狹。
視頻開始播放。第一個片段是某次后臺采訪,面對不熟悉的主持人略顯冒犯的問題,丁程鑫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下頜線繃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瞇,眸光銳利如冰錐,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抱歉,這個問題我們不回答?!彼查g散發(fā)出的Alpha氣場,即使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那股壓迫感。
“哇哦,哥你當(dāng)時好兇?!彼蝸嗆幵谒缟喜淞瞬?,語氣卻帶著點隱秘的興奮。
第二個片段,是某次私生跟車,畫面有些晃動,但能清晰看到丁程鑫將受到驚嚇的弟弟們護在身后,面對瘋狂拍打車窗的私生,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沉靜的怒火,然后,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一拳揮出——“砰!”一聲悶響,車窗玻璃應(yīng)聲而碎,蛛網(wǎng)般的裂痕中心是他緊握的、骨節(jié)分明卻蘊含著驚人力量的拳頭。
“哥!那次超帥的!”劉耀文猛地回過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丁程鑫,“一拳就打碎了!”他記得當(dāng)時哥哥把他緊緊護在懷里,那冷冽的雪松味因為憤怒而變得極具攻擊性,卻讓他無比安心。
張真源適時地補充,聲音溫和卻帶著強調(diào):“對,就是今年下半年,七月份那次?!?/p>
(作者說:原形來自三代朱志鑫(很好的小朋友))
視頻繼續(xù),切換到他們私下在練習(xí)室、在宿舍的畫面。面對成員們,丁程鑫眉眼彎彎,笑容溫暖,聲音是清朗柔軟的少年音,帶著點不自覺的黏糊尾音,耐心地糾正動作,溫柔地安撫情緒,甚至?xí)翢o防備地被弟弟們撲倒在地上打鬧。那低音炮的冷冽和此刻的柔軟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哥,你這也太雙標(biāo)了?!眹?yán)浩翔勾著嘴角,語氣聽不出是抱怨還是欣賞。
馬嘉祺輕輕笑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卷著丁程鑫家居服后領(lǐng)的布料,低聲道:“在外面是頂級Alpha,回來就是我們的程程哥哥?!?/p>
丁程鑫被他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紅,試圖解釋:“那不一樣啊,外面是工作,你們是家人……”
“那哥你現(xiàn)在用那種低音炮兇一個試試?”宋亞軒抬起頭,壞笑著提議,“就像視頻里那樣?!?/p>
“對呀對呀,哥你兇一個嘛!”賀峻霖也跟著起哄。
丁程鑫無奈,努力板起臉,試圖壓低嗓音,但嘗試了幾次,出口的依舊是帶著點軟糯的腔調(diào):“……別鬧?!蓖耆珱]有威懾力,反而引得弟弟們笑成一團。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肩膀微微抖動,寬松的領(lǐng)口隨著動作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周圍六道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那里,又迅速移開,空氣中屬于Omega的信息素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的凝滯和躁動,隨即又恢復(fù)如常。
就在這時,丁程鑫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號碼,似乎是某個工作對接方。
幾乎是鈴聲響起的同時,丁程鑫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眉眼間的柔和被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取代。他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機,接通。
“喂,您好?!?/p>
僅僅三個字,聲線壓得極低,帶著金屬質(zhì)的冷感,與他剛才和弟弟們說話時的聲音判若兩人。那種屬于頂級Alpha的、帶著無形屏障的氣場再次自然流露。
他沒有起身避開,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接電話。電話那頭似乎在溝通一個臨時的線上工作安排,丁程鑫簡潔地回應(yīng)著,偶爾提出一兩個問題,邏輯清晰,語氣冷靜,甚至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強勢。
“……好的,具體方案發(fā)我郵箱,我看過后回復(fù)。沒問題的話就這樣,再見?!?/p>
掛斷電話,他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憊。也就在電話掛斷的下一秒,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場如同潮水般退去,眉眼重新變得柔和。
一抬頭,就對上了六雙含義豐富的眼睛。
“哇……哥,你這切換得也太自然了吧?”宋亞軒第一個驚嘆出聲,語氣里充滿了戲謔。
“當(dāng)場變臉教學(xué)?!辟R峻霖鼓掌,“建議列入公司藝人表情管理必修課。”
嚴(yán)浩翔挑眉:“所以只有我們是特供版軟萌哥哥?”
劉耀文扒著丁程鑫的膝蓋,仰著臉,故意用夸張的語氣說:“哥哥,你剛才好A哦,我差點不敢呼吸了!”
張真源笑著把最后一片橘子塞進丁程鑫嘴里,溫聲道:“看來我們待遇確實不一樣?!?/p>
馬嘉祺的手從沙發(fā)靠背上滑下,輕輕搭在丁程鑫的肩頭,指尖不經(jīng)意地碰觸到他頸后光滑的皮膚——那里還沒有任何標(biāo)記的痕跡,但未來,注定不會平靜。他聲音帶著笑意,卻比其他人更深:“嗯,獨一無二的待遇?!?/p>
丁程鑫被他們調(diào)侃得耳根更紅了,有些羞惱地拍開馬嘉祺的手,又揉了揉劉耀文的頭發(fā):“你們夠了啊!再說下次在外面我也這樣對你們?!?/p>
“別啊哥哥!”
“我們錯了!”
“哥你最好了!”
弟弟們立刻七嘴八舌地討?zhàn)?,臉上卻都是得逞的笑意,再次黏黏糊糊地湊近,將中心那株散發(fā)著安心氣息的雪松纏繞得更緊。丁程鑫無奈地任由他們掛著,心里卻因為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而一片柔軟。他完全沒意識到,這些看似乖巧依賴的“弟弟”們,內(nèi)心深處翻涌的,是遠(yuǎn)比依賴更濃烈、更偏執(zhí)的情感。他只是隱約覺得,最近身體似乎有些容易疲憊,胃口也時好時壞,甚至在前段時間疫情消息剛出來時,鬼使神差地囤積了大量的食物、飲料和常用藥品,仿佛某種未雨綢繆的本能。
窗外的世界被疫情和寒冬籠罩,而別墅內(nèi),溫暖之下,暗流在六顆年輕的心臟里無聲鼓動,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