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鳳清歌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心神失守?”她重復(fù)著這四個字,忽然笑了,那笑容極冷,極艷,帶著洞悉一切的嘲諷,“我看你是皮癢了?!?/p>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翻,一道凝練如實質(zhì)的金色神鞭已在手中凝聚。鞭身細長,其上流動著古老的符文,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自己說,該當何罪?”
墨瀾的瞳孔微微收縮,身體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他深深叩首下去,額頭抵著冰冷的玉磚,聲音悶悶傳來,帶著認命般的順從:“觸犯神規(guī),殘害生靈,當受……神鞭三十,禁足思過千年?!?/p>
“三十?”鳳清歌挑眉,“你倒是記得清楚。”
她不再多言,手腕一抖。
“啪——!”
金色的神鞭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嘯音,狠狠抽在墨瀾挺直的背脊上。
玄衣瞬間裂開一道口子,皮開肉綻,鮮血幾乎是立刻就涌了出來,將那深色的衣料洇濕成更暗的色澤。
“呃……”墨瀾悶哼一聲,身體劇烈地一顫,雙手死死摳住地面,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疼。
鉆心刺骨的疼。
那神鞭不僅傷及肉身,更直接鞭笞神魂。每一鞭落下,都像是將靈魂撕裂開一道口子。
然而,在這極致的痛苦中,一股扭曲的、難以言喻的歡愉,卻如同毒藤般,從他心底最陰暗的角落瘋狂滋生、蔓延。
“疼……好疼……但是,師尊,您看到了嗎?您終于,只看著我一個人了……”
第二鞭緊隨而至。
“啪!”
“啊……”他抑制不住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痛吟,身體蜷縮了一下,卻又強迫自己重新挺直,將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更完整地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對,就是這樣……打我,懲罰我!讓我的血,我的痛,都成為您眼中唯一的風景!讓您的手,您的聲音,您的一切,都只為我一個人存在!”
鳳清歌揮鞭的動作穩(wěn)定而冷酷。她看著那道道血痕在他背上交錯綻放,如同雪地里開出的紅梅,帶著一種殘酷而妖異的美感。她看到他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順著他完美的下頜線滑落,滴在玉磚上,暈開小小的水漬。
她看到他緊咬著下唇,將那柔嫩的唇瓣咬得鮮血淋漓,那雙妖媚的鳳眼里,水光瀲滟,痛苦與某種她看不懂的、近乎迷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在享受?” 這個念頭如同電光石火般劃過鳳清歌的腦海,讓她揮鞭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但隨即,又被她否定。怎么可能?這神鞭之刑,便是上神也難以承受,何況他一個半神之軀。
定是痛極了產(chǎn)生的錯覺。
她壓下心中的一絲異樣,繼續(xù)執(zhí)行懲罰。
“啪!啪!啪!”
鞭響聲在空曠的神殿中有節(jié)奏地回蕩。
十鞭,二十鞭……
墨瀾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全身上下無處不痛,神魂都在顫栗??伤膬?nèi)心,卻在一片痛苦的汪洋中,抵達了極樂的彼岸。
“再多一點……師尊,再重一點!把我打碎吧!把我的骨血都融入您的神力之中!這樣,我就永遠是您的一部分了……”
“別人的目光算什么?世人的敬畏又算什么?我只要您!只要您的鞭子落在我身上,只要您的氣息為我而亂,哪怕只有一瞬!”
“云逸上神?呵……他那樣清風明月的人,怎么會像我一樣,能激起您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他永遠得不到您現(xiàn)在看我的這種眼神……這種,恨不得將我撕碎的眼神……”
當?shù)谌蘼湎聲r,墨瀾幾乎已經(jīng)無法維持跪姿,整個人伏在地上,氣息微弱,背脊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鳳清歌手中的神鞭化作金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