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jié)束的當(dāng)晚，整個城市都沉浸在解放的狂歡中。蘇晚晴神秘兮兮地拉著楚洛曦：“帶你去個地方慶祝。”

她帶他來到一家隱蔽的清吧，顯然是?？?。老板看到她，會意地點頭，引他們到一個安靜的卡座。

“今天可以盡情喝了，”蘇晚晴得意地眨眨眼，“我們都成年了，合法！”

楚洛曦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酒瓶，有些猶豫：“我酒量不好...”

“怕什么，”蘇晚晴拍拍胸脯，“有我在呢！而且今天特殊嘛，慶祝我們解放了！”

她熟練地調(diào)了兩杯雞尾酒，推給楚洛曦一杯藍(lán)色的：“嘗嘗這個，‘藍(lán)玫瑰之吻’，我特意為你調(diào)的?！?/p>

楚洛曦小啜一口，甜中帶辣，回味悠長：“好喝。”

幾杯下肚，楚洛曦的臉頰開始泛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蘇晚晴卻面不改色，依然清醒得很。

“姐姐好厲害……”楚洛曦趴在桌上，眼神崇拜地看著她，“怎么都不醉？”

蘇晚晴得意地晃著酒杯：“遺傳的我爸，千杯不醉！不過你嘛……”她笑著戳戳他的臉，“一杯倒！”

楚洛曦抓住她的手指，輕聲說：“只倒給姐姐看……”

這句話讓蘇洛曦的心跳漏了一拍。燈光下，楚洛曦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只無害的小動物，但話語間的暗示卻又讓她臉紅。

“再來一杯！”蘇晚晴又給他調(diào)了一杯粉色的酒，“這個叫‘初戀’。”

楚洛曦乖乖喝下，眼神更加迷離了。他突然湊近蘇晚晴，小聲說：“姐姐，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什么秘密？”蘇晚晴好奇地問。

楚洛曦神秘地?fù)u搖頭：“只能悄悄說……”他示意她靠近。

蘇晚晴湊過去，楚洛曦的熱氣噴在她耳畔：“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蘇晚晴笑了：“醉糊涂了吧你？”

“真的，”楚洛曦異常認(rèn)真，“我死過一次……然后又回來了……”

蘇晚晴只當(dāng)他在說醉話，配合地問：“那你是怎么死的？”

楚洛曦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失去你之后……心就死了……”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真實感，讓蘇晚晴的心揪了一下。

“胡說八道，”她輕輕拍他的臉，“我不是在這里嗎？”

楚洛曦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這次不一樣……這次我會保護(hù)好你……不會讓任何事情把你帶走……”

他的語氣太過認(rèn)真，蘇晚晴竟然有一瞬間真的相信了：“我能被什么事情帶走?。俊?/p>

楚洛曦?fù)u搖頭，眼神突然變得悲傷：“飛機(jī)……不能再坐了……永遠(yuǎn)不能……”

蘇晚晴愣住了。她從未告訴過楚洛曦自己其實有點恐飛，因為小時候經(jīng)歷過一次劇烈的氣流顛簸。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怕坐飛機(jī)？”她好奇地問。

楚洛曦眨眨眼，似乎清醒了一些：“我……猜的？”他自己也不太確定的樣子。

又一杯酒下肚，楚洛曦徹底醉了。他整個人靠在蘇晚晴身上，頭枕著她的肩，手環(huán)著她的腰。

“姐姐好軟……”他喃喃道，在她頸窩處蹭了蹭，“好香……”

蘇晚晴被他蹭得癢癢的，心里卻軟成一團(tuán)。平時的楚洛曦雖然也會撒嬌，但很少這么直白地表達(dá)依戀。

“楚洛曦，你真的很喜歡我嗎？”她輕聲問。

“最喜歡姐姐了……”楚洛曦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歡了……兩輩子那么久……”

蘇晚晴只當(dāng)是醉話，笑著揉他的頭發(fā)：“那你喜歡我什么？”

楚洛曦思考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說：“喜歡姐姐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樣子……喜歡姐姐吃甜品時幸福的表情……喜歡姐姐講英語時自信的語氣……喜歡姐姐的一切……”

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喜歡，蘇晚晴的心跳越來越快。這些話若是平時，那個悶騷的楚洛曦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那……”蘇晚晴猶豫了一下，“你和陳浩……為什么那么介意他？”

提到這個名字，楚洛曦的表情瞬間委屈起來：“因為他搶走了姐姐……上輩子……姐姐和他在一起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姐姐還和他擁抱……在我面前……”

蘇晚晴驚呆了。她從未想過楚洛曦的醋意背后有這樣的“腦補(bǔ)”，難怪他之前那么反常。

“那都是假的，”她輕聲安慰，“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陳浩，以后也不會?！?/p>

“真的？”楚洛曦抬起頭，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她。

“真的，”蘇晚晴認(rèn)真點頭，“我只喜歡某個愛撒嬌的小奶狗。”

楚洛曦滿足地笑了，重新靠回她肩上：“姐姐只能是我的……”

“好好好，只是你的?！碧K晚晴像哄小孩一樣拍著他的背。

時間漸晚，蘇晚晴扶著醉醺醺的楚洛曦走出清吧。夏夜的微風(fēng)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姐姐背我……”楚洛曦撒嬌道。

“你這么大只，我怎么背得動??！”蘇晚晴好笑地說。

“那抱抱……”楚洛曦張開手臂，像個要糖的小孩。

蘇晚晴無奈地抱住他。楚洛曦順勢將她摟進(jìn)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抓到姐姐了……再也不放了……”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酒氣和淡淡的薄荷香。蘇晚晴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楚洛曦，”她輕聲問，“如果我真的曾經(jīng)選擇過別人，你會怎么辦？”

楚洛曦沉默了一會兒，聲音突然變得清醒：“我會等你。無論多久，無論多少次輪回，我都會找到你，讓你再次愛上我。”

這句話太過深情，完全不像是醉話。蘇晚晴抬起頭，對上他異常清明的眼睛，有一瞬間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但下一秒，楚洛曦又變回那個撒嬌的小奶狗，蹭著她的頭發(fā)：“好困……想和姐姐睡覺……”

蘇晚晴紅著臉推開他：“想得美！我送你回家！”

出租車?yán)铮尻卣碇K晚晴的腿睡著了。月光透過車窗灑在他安靜的睡顏上，蘇晚晴輕輕撫摸他的頭發(fā)，心里滿是柔軟的情感。

無論那些“醉話”是真是假，她都確信一件事——這個男孩，比她想象的還要愛她。

而裝睡的楚洛曦，在心底悄悄微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