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jī)。
理由是“訓(xùn)練期間禁止分心”。
陳浚銘哀嚎著交出去的時(shí)候，差點(diǎn)抱著工作人員的大腿哭出來，被左奇函一把拎走：“別丟人了?！?/p>
霧瑜璟倒是交得很干脆，只是順手揉了揉陳浚銘的腦袋：“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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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diǎn)，宿舍熄燈。。
黑暗中，官俊辰翻了個(gè)身。
“……睡不著?！彼蝗婚_口。
“我也是?！蔽鹤渝返穆曇魪慕锹淅飩鱽?。
霧瑜璟枕著手臂，望著天花板：“那聊會(huì)兒？”
“聊什么？”王櫓杰小聲問。
“真心話大冒險(xiǎn)？”官俊辰提議。
楊涵博“嘖”了一聲：“沒手機(jī)怎么玩？”
“簡單版。”官俊辰坐起來，影子在月光下晃動(dòng)，“轉(zhuǎn)瓶子，瓶口指到誰，誰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xiǎn)?！?/p>
“哪來的瓶子？”魏子宸問。
霧瑜璟伸手從床頭摸出一瓶礦泉水，喝掉最后一口，晃了晃空瓶：“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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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瓶口轉(zhuǎn)向了王櫓杰。
“真心話?！彼Y(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官俊辰壞笑：“在四代里，你覺得誰最好看？”
王櫓杰瞬間漲紅了臉，好在黑暗中沒人看得清。他憋了半天，才小聲擠出一個(gè)名字：“……霧瑜璟。”
“哇哦——”官俊辰起哄。
霧瑜璟輕笑：“謝謝夸獎(jiǎng)?！?/p>
王櫓杰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悶聲道：“下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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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瓶子轉(zhuǎn)向了官俊辰。
“大冒險(xiǎn)！”他毫不猶豫。
魏子宸陰惻惻地笑了：“去隔壁宿舍，敲開門說‘我來查寢’。”
官俊辰：“……你狠?！?/p>
他躡手躡腳地溜出去，幾分鐘后，走廊傳來一陣騷動(dòng)和笑聲，緊接著是“砰”的關(guān)門聲。官俊辰狂奔回來，氣喘吁吁地?fù)涞酱采希骸白笃婧切∽硬铧c(diǎn)把我拽進(jìn)去！”
霧瑜璟挑眉：“哪個(gè)宿舍？”
“陳奕恒他們那個(gè)?！惫倏〕叫挠杏嗉?，“太可怕了，一群人跟狼似的盯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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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輪，瓶子轉(zhuǎn)向了霧瑜璟。
“真心話?！彼f。
楊涵博突然問：“你和陳奕恒……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宿舍瞬間安靜。
霧瑜璟沉默了兩秒，輕笑：“朋友啊?！?/p>
“只是朋友？”官俊辰追問。
“不然呢？”霧瑜璟語氣坦然，“認(rèn)識(shí)最久，玩得最好，就這樣?！?/p>
王櫓杰小聲嘀咕：“可他看你眼神……”
“嗯？”霧瑜璟轉(zhuǎn)頭。
“沒、沒什么！”王櫓杰立刻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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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輪，瓶子轉(zhuǎn)向了魏子宸。
他選了真心話。
霧瑜璟問：“你最想和誰一組舞臺(tái)？”
魏子宸毫不猶豫：“你?！?/p>
“為什么？”
“因?yàn)楦隳軐W(xué)到最多?！蔽鹤渝氛J(rèn)真道，“而且你從不嫌別人拖后腿?！?/p>
霧瑜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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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玩到一半，宿舍門突然被敲響。
所有人瞬間噤聲。
“查寢？”官俊辰用氣音問。
霧瑜璟搖頭，輕手輕腳走到門邊，猛地拉開門——
陳奕恒站在外面，手里拿著一個(gè)塑料袋。
“夜宵?！彼瘟嘶未?，“吃不吃？”
霧瑜璟挑眉：“哪來的？”
“張桂源藏的?！标愞群忝娌桓纳氨晃覜]收了。”
宿舍里其他幾人瞬間圍上來，官俊辰眼疾手快地?fù)屵^ 袋子：“餅干！我愛死你了奕恒！”
陳奕恒沒理他，目光一直落在霧瑜璟身上：“出來一下？”
霧瑜璟跟著他走到走廊。
“怎么了？”
陳奕恒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塞進(jìn)他手里：“給你留的。”
霧瑜璟失笑：“就為這個(gè)？”
“不然呢？”陳奕恒盯著他，“想見你還需要理由？”
霧瑜璟剝開糖紙，把糖扔進(jìn)嘴里，含糊道：“謝了?！?/p>
陳奕恒突然伸手，拇指擦過他的嘴角：“沾到糖粉了?！?/p>
他的手指停留了一秒才收回。
霧瑜璟挑眉：“演技太差。”
“有用就行。”陳奕恒轉(zhuǎn)身離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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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霧瑜璟發(fā)現(xiàn)其他四人齊刷刷地盯著他。
“……干嘛？”
官俊辰幽幽道：“我們是不是該裝睡？”
王櫓杰把臉埋進(jìn)枕頭：“我什么都沒看見?！?/p>
魏子宸和楊涵博同時(shí)轉(zhuǎn)身：“睡了睡了。”
霧瑜璟哭笑不得，抬手關(guān)了燈：“閉嘴，睡覺?！?/p>
黑暗中，他摸到那顆糖的包裝紙，輕輕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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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隔壁宿舍，陳奕恒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揚(yáng)。
而更遠(yuǎn)的另一個(gè)宿舍里，聶瑋辰躲在被窩里，用偷偷藏起來的備用手機(jī)，在cp超話里激情打字：
“璟恒今晚發(fā)糖了！我嗑到真的了?。?！”
（這個(gè)手機(jī)第二天就被收了嗯對(duì)）
連續(xù)幾天的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清晨六點(diǎn)的練習(xí)室，鏡子被汗水蒸騰出霧氣，音樂聲循環(huán)播放，一遍又一遍。
左奇函摔在地上，膝蓋重重磕了一下，他咬著牙爬起來，繼續(xù)跳。但這一次，他的動(dòng)作明顯慢了半拍。
音樂戛然而止。舞蹈老師皺眉：“左奇函，怎么回事？”
左奇函低著頭，胸口劇烈起伏，劉海被汗水浸透，貼在額前?！霸賮硪淮?。”他啞著嗓子說。音樂重新響起，可他的動(dòng)作越來越亂，最后干脆停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左奇函此刻死死攥著拳頭，肩膀微微發(fā)抖。然后，一滴水珠砸在地板上。……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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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xí)室瞬間安靜。霧瑜璟第一個(gè)走過去，輕輕按住他的肩膀：“休息會(huì)兒。”
左奇函猛地甩開他的手：“不用！”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
霧瑜璟沒生氣，反而更用力地?cái)堊∷?，半拖半抱地把人帶出了練?xí)室。
鋼琴室里，左奇函終于崩潰了?！拔姨缓谩趺匆蔡缓谩彼自诘厣希涯樎襁M(jìn)臂彎里，聲音支離破碎，“明明練了那么久……”
霧瑜璟在他旁邊坐下，沒說話，只是安靜地陪著他。過了很久，左奇函才悶悶地說：“……別看我?！?/p>
霧瑜璟輕笑：“誰看你了？我在看天花板。”
左奇函抬起頭，眼睛紅得像兔子，發(fā)現(xiàn)霧瑜璟真的仰著頭看天花板，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有病??！”
“好點(diǎn)沒？”霧瑜璟轉(zhuǎn)頭看他。
左奇函沉默了一會(huì)兒，突然說：“……壓力好大?！?/p>
“嗯?！?/p>
“我怕拖后腿?！?/p>
“不會(huì)?！?/p>
“你怎么知道？”霧瑜璟指了指自己：“因?yàn)槲以谶@兒?！?/p>
左奇函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領(lǐng)，把額頭抵在他肩上：“……借我靠會(huì)兒。”
霧瑜璟拍了拍他的后背：“隨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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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被路過的張函瑞看到了。
五分鐘后，整個(gè)四代都知道左奇函哭了。
陳奕恒推開門時(shí)，臉色不太好看：“你們?cè)诟墒裁?？?/p>
左奇函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正懶洋洋地靠在霧瑜璟身上玩他的手指：“關(guān)你什么事?！?/p>
霧瑜璟抬頭：“他沒事了?！?/p>
陳奕恒的目光落在左奇函搭在霧瑜璟身上的手，瞇了瞇眼：“老師找你?！?/p>
霧瑜璟起身，左奇函卻拽住他的手腕：“晚上陪我加練?！?/p>
“行?！?/p>
左奇函：“……你為什么對(duì)誰都這么好？”
霧瑜璟挑眉：“這算抱怨還是夸獎(jiǎng)？”
左奇函松開手，嘟囔道：“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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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練習(xí)室時(shí)，其他人正在休息。
楊博文第一時(shí)間走過來，目光在左奇函通紅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秒，隨即看向霧瑜璟：“哄好了？”
霧瑜璟點(diǎn)頭：“嗯。”
陳奕恒突然捂住胸口，皺眉“嘶”了一聲。
“怎么了？”霧瑜璟立刻扶住他。
“沒事。”陳奕恒虛弱地?cái)[擺手，“可能是練太狠了，有點(diǎn)胸悶?！?/p>
左奇函翻了個(gè)白眼：“裝，繼續(xù)裝?！?/p>
陳奕恒眼神一冷：“你說什么？”
霧瑜璟無奈地打斷兩人：“行了，都休息一會(huì)兒。”
他扶著陳奕恒坐下，順手遞了瓶水給他：“真不舒服？”
陳奕恒接過水，指尖故意擦過他的手指：“嗯，有點(diǎn)。”
“那待會(huì)兒別練太狠?！?/p>
“你陪我？”
霧瑜璟失笑：“……好?！?/p>
左奇函在一旁看得牙酸，轉(zhuǎn)身去找張函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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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霧瑜璟剛洗完澡出來，就被陳奕恒堵在走廊拐角。
“今天陪左奇函，明天是不是該陪我了？”陳奕恒單手撐在他耳邊的墻上看他。
霧瑜璟擦著頭發(fā)，似笑非笑：“你還需要人陪？”
“需要?！标愞群銣惤?，呼吸拂過他耳側(cè)，“特別需要?！?/p>
霧瑜璟伸手推開他的臉：“少來這套?！?/p>
陳奕恒抓住他的手腕，突然皺眉：“……真疼?！?/p>
“哪兒？”
“肩膀?！标愞群憧蓱z兮兮地看著他，“幫我揉揉？”
霧瑜璟明知他在裝，卻還是嘆了口氣：“轉(zhuǎn)過去?！?/p>
陳奕恒背對(duì)著他，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霧瑜璟的手剛搭上他的肩膀，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兩人同時(shí)轉(zhuǎn)頭——
聶瑋辰舉著水杯，一臉尷尬：“我、我只是來接水……”
陳奕恒：“接完了？”
“接完了接完了！”聶瑋辰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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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霧瑜璟躺在床上，聽到對(duì)面床的王櫓杰翻來覆去的聲音。
“睡不著？”他輕聲問。
王櫓杰悶悶地“嗯”了一聲：“……想家了?！?/p>
霧瑜璟沉默了一會(huì)兒，突然下床，走到他床邊：“往里點(diǎn)?！?/p>
王櫓杰驚訝地看著他，但還是往旁邊挪了挪。
霧瑜璟躺下來，輕聲道：“我小時(shí)候第一次去韓國，語言不通，每天晚上都想哭。”
王櫓杰側(cè)頭看他：“后來呢？”
“后來遇到了一個(gè)很好的哥哥，他告訴我，想家的時(shí)候就數(shù)星星?！膘F瑜璟笑了笑，“雖然很老套，但有用?！?/p>
王櫓杰望向窗外：“今晚沒有星星?！?/p>
“那就數(shù)羊。”
“數(shù)羊？”
“嗯，一只陳奕恒，兩只左奇函，三只張桂源……”
王櫓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霧瑜璟也笑了：“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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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王櫓杰小聲問：“霧瑜璟，你為什么總是照顧別人？”
霧瑜璟閉著眼睛，輕聲道：“因?yàn)椤蝗诵枰母杏X很好?！?/p>
門外，原本想來“查寢”的陳奕恒靠在墻邊，聽著里面的對(duì)話，眼神柔和下來。
他輕輕放下準(zhǔn)備敲門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公司突然通知重新分配宿舍。
“為了促進(jìn)團(tuán)隊(duì)默契?！惫ぷ魅藛T面無表情地念著通知，全然不顧底下少年們哀嚎一片。
霧瑜璟看著新宿舍名單，挑了挑眉——他和張桂源、楊博文、陳浚銘、陳思罕分到了一間。
“小霧哥！”陳浚銘歡呼著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我們一間！”
張桂源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太好了?！?/p>
楊博文淡定地拎著行李走過來：“床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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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擺著兩張大床，原本是給四個(gè)人睡的，現(xiàn)在要擠五個(gè)人。
“這怎么睡？”陳思罕皺眉。
陳浚銘靈機(jī)一動(dòng)：“我們把床拼一起吧！”
張桂源立刻響應(yīng)：“好主意！”
霧瑜璟笑著看他們折騰，順手幫楊博文接過行李：“博文老師沒意見？”
楊博文瞥了他一眼：“你睡中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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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大床拼在一起，變成了一張超級(jí)大通鋪。五個(gè)少年圍著床轉(zhuǎn)了一圈，開始分地盤。
“我要挨著小霧哥！”陳浚銘第一個(gè)跳上去打滾。
張桂源立刻擠到他旁邊：“我也要?！?/p>
楊博文不動(dòng)聲色地把行李放在霧瑜璟另一側(cè)：“我睡這邊?！?/p>
陳思罕看了看局勢(shì)，認(rèn)命地選了最邊上：“……你們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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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熄燈后，五個(gè)人躺在大通鋪上，陳浚銘興奮得根本睡不著，一個(gè)勁兒往霧瑜璟那邊蹭。
“小浚銘，”霧瑜璟無奈地按住他的腦袋，“你再動(dòng)就要把我擠下床了。”
陳浚銘嘿嘿一笑，乖乖不動(dòng)了。
黑暗中，張桂源突然輕聲問：“霧哥，你以前在韓國也住這種大通鋪嗎？”
“嗯，比這還擠?！膘F瑜璟回憶道，“十幾個(gè)人睡一個(gè)房間，翻個(gè)身都能壓到別人。”
楊博文側(cè)過頭：“辛苦嗎？”
“還好?！膘F瑜璟笑了笑，“就是半夜經(jīng)常被踹醒?！?/p>
陳思罕在角落里幽幽道：“我現(xiàn)在就有被踹的風(fēng)險(xiǎn)?！?/p>
眾人低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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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
霧瑜璟是被熱醒的。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夾在中間——左邊是八爪魚一樣纏著他的陳浚銘，右邊是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靠過來的張桂源，連楊博文的手臂都搭在他腰上。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掙脫出來。
剛坐起身，就對(duì)上了陳思罕同情的目光。
“早。”陳思罕用口型說，“像不像喪尸圍城？”
霧瑜璟忍俊不禁，做了個(gè)“救命”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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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間里，霧瑜璟正在刷牙，張桂源揉著眼睛走了進(jìn)來。
“早?！彼卣f，站到霧瑜璟旁邊的洗手臺(tái)。
霧瑜璟吐掉泡沫，側(cè)頭看他：“睡得好嗎？”
張桂源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指著自己的嘴角：“這里，有泡沫?！?/p>
“嗯？”霧瑜璟湊近鏡子，“哪兒？”
“這里。”張桂源伸手，拇指輕輕擦過他的嘴角。
霧瑜璟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突然抓住張桂源的手腕，把他拉近：“桂源啊……”
張桂源瞬間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你睫毛掉臉上了?！膘F瑜璟輕笑，指尖拂過他的臉頰。
張桂源呼吸一滯，結(jié)結(jié)巴巴道：“謝、謝謝……”
霧瑜璟放開他，轉(zhuǎn)身繼續(xù)洗臉，嘴角帶著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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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shí)間，左奇函端著餐盤一屁股坐在霧瑜璟對(duì)面。
“聽說你們宿舍拼床了？”他咬著面包問。
“嗯，挺熱鬧的?！膘F瑜璟喝了口牛奶。
左奇函突然湊近：“要不要來我們宿舍睡？我床分你一半?！?/p>
霧瑜璟挑眉：“這是邀請(qǐng)？”
“當(dāng)然是——”左奇函拖長音調(diào)，“玩笑啦！”
他說著玩笑，眼睛卻緊緊盯著霧瑜璟的反應(yīng)。
霧瑜璟輕笑，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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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xùn)練間隙，陳奕恒把霧瑜璟拉到角落。
“聽說張桂源早上對(duì)你動(dòng)手動(dòng)腳？”他瞇著眼問。
霧瑜璟失笑：“誰傳的謠言？”
“聶瑋辰?！?/p>
“……”霧瑜璟扶額，“他只是幫我擦了下泡沫。”
陳奕恒冷哼一聲，突然把頭靠在他肩上：“我頭疼?！?/p>
“又裝？”
“真的。”陳奕恒蹭了蹭他的頸窩，“昨晚沒睡好?！?/p>
霧瑜璟無奈，伸手揉了揉他的太陽穴：“這樣好點(diǎn)沒？”
陳奕恒閉著眼“嗯”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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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五個(gè)少年癱在大通鋪上。
“今天比昨天還累……”陳浚銘有氣無力地說。
楊博文突然坐起身：“要不要玩?zhèn)€游戲？”
“什么游戲？”張桂源問。
“誠實(shí)游戲。”楊博文淡淡道，“輪流問問題，必須誠實(shí)回答?！?/p>
陳思罕警覺地往后縮了縮：“感覺會(huì)出事?！?/p>
霧瑜璟笑了笑：“玩唄，反正沒手機(jī)，閑著也是閑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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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陳浚銘問楊博文：“博文哥，你最佩服誰？”
“霧瑜璟。”楊博文毫不猶豫。
霧瑜璟驚訝地看他一眼。
第二輪，張桂源問陳浚銘：“你最想和誰一組表演？”
“小霧哥！”陳浚銘不假思索。
第三輪，楊博文問張桂源：“你有最好感的人嗎？”
張桂源瞬間臉紅，偷偷瞄了霧瑜璟一眼：“……有?！?/p>
陳思罕立刻起哄：“哦～是誰是誰？”
張桂源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下一個(g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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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霧瑜璟時(shí)，陳思罕突然問：“霧哥，如果現(xiàn)在必須選一個(gè)人kiss，你選誰？”
宿舍瞬間安靜。
霧瑜璟環(huán)視一圈，看到四雙期待的眼睛，突然笑了：“我選……”
他故意拖長音調(diào)，在所有人屏住呼吸時(shí)——
“枕頭?！?/p>
說完，他一把抓起枕頭按在陳思罕臉上，引發(fā)一場枕頭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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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五個(gè)少年橫七豎八地睡在大通鋪上。
霧瑜璟望著天花板，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嘆了口氣。
張桂源在睡夢(mèng)中無意識(shí)地靠過來，手臂搭在他胸前。
他輕輕把那只手拿開，卻聽到身后傳來?xiàng)畈┪牡统恋穆曇簦骸啊恢俊?/p>
霧瑜璟微微轉(zhuǎn)頭：“吵醒你了？”
楊博文沒回答，只是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睡吧?！?/p>
窗外，月光靜靜地灑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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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xùn)練結(jié)束后的自由活動(dòng)時(shí)間，左奇函一把勾住霧瑜璟的脖子，把他往自己宿舍的方向拖。
“今晚跟我睡?！彼嫉?，語氣不容拒絕。
霧瑜璟挑眉：“理由？”
“我宿舍空調(diào)壞了，冷?！弊笃婧碇睔鈮?，“需要人體暖爐?！?/p>
霧瑜璟似笑非笑：“你確定不是想半夜暗殺我？”
左奇函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如果是呢？”
溫?zé)岬臍庀⒎鬟^耳廓，霧瑜璟輕輕推開他的臉：“行啊，看看誰先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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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的宿舍里，張奕然正趴在床上看書，聶瑋辰在角落里整理衣物。陳奕恒坐在上鋪，看到霧瑜璟進(jìn)來時(shí)，眉頭一挑。
“他來干嘛？”陳奕恒盯著左奇函。
“借宿一晚?！弊笃婧呐淖约旱南落?，“我床分他一半。”
陳奕恒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聶瑋辰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duì)，立刻舉起雙手：“我突然想起來……我得去隔壁找張桂源討論舞蹈動(dòng)作！”
說完，他抓起外套就往外沖，臨走前還給了霧瑜璟一個(gè)“保重”的眼神。
張奕然看了看局勢(shì)，默默合上書：“……我去洗澡。”
轉(zhuǎn)眼間，宿舍里只剩下三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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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瑜璟坦然地在左奇函床邊坐下，抬頭看向上鋪的陳奕恒：“不下來聊聊？”
陳奕恒冷哼一聲，翻身背對(duì)他們。
左奇函得意地沖霧瑜璟眨眨眼，故意提高音量：“霧哥，我給你看我新學(xué)的魔術(shù)！”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副撲克牌，湊到霧瑜璟身邊：“抽一張，記住別讓我看見?！?/p>
霧瑜璟配合地抽了一張牌，余光瞥見上鋪的陳奕恒微微轉(zhuǎn)過頭。
“好了。”左奇函接過牌，裝模作樣地洗了幾下，突然把牌往空中一拋——
撲克牌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其中一張穩(wěn)穩(wěn)地落在霧瑜璟掌心。
“是不是這張？”左奇函湊近，幾乎貼在他耳邊問。
霧瑜璟看著手中的紅心A，輕笑：“嗯，厲害?！?/p>
上鋪傳來一聲響動(dòng)，陳奕恒猛地坐起身，冷著臉爬下梯子。
“我去拿水。”他丟下一句，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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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看著關(guān)上的門，突然笑出聲：“醋壇子翻了?！?/p>
霧瑜璟無奈地?fù)u頭：“你故意的？”
“當(dāng)然。”左奇函躺倒在床上，手臂枕在腦后，“看他吃癟多有意思?！?/p>
霧瑜璟瞥了他一眼：“幼稚?！?/p>
左奇函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倒在床上：“還有更幼稚的，想試試嗎？”
兩人距離驟然縮短，霧瑜璟能清晰地看到左奇函睫毛的弧度。
“左千?！彼p聲警告。
左奇函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松開手，翻過身去：“開玩笑的，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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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后，宿舍里一片黑暗。
張奕然早已睡著，聶瑋辰還沒回來。上鋪空蕩蕩的，陳奕恒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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